“老秃驴!你这破地方是藏经阁,又不是藏金阁!至于宝贝成这样吗?瞅你这小气样!”白云道人压根没把忘忧大师的逐客令当回事,反而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东瞅瞅西看看,嘴里还不忘损人,“不就是几本破经书嘛,堆得跟柴火垛似的,白送老道我,我都嫌占地方、落灰!”
忘忧大师一听,火气“噌”就上来了,指着白云道人的鼻子骂道:“放屁!老杂毛!你懂个锤子!这都是少林千年传承的瑰宝!是无价之宝!反正比你好就行了!”
“我呸!”白云道人叉着腰,毫不示弱,“还无价之宝?我看是无用废纸一堆!”
“你说谁是废纸?!”
“就说你!怎么着?”
“老衲看你是皮痒了!”
“来啊!怕你啊?老秃驴!几十年没揍你,你是不是忘了疼了?”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头,就这么在庄严肃穆的藏经阁里,像市井顽童一样,叉着腰,吹胡子瞪眼,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脸上了。
秦萧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额头直冒黑线。他忍了半天,见两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终于忍不住了, 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那个……我说……二位啊……你俩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不能……先消停会儿?等我把这静心诀学完了,您俩爱怎么吵怎么吵,行不?我保证不拦着!”
白云道人正吵在兴头上,被秦萧打断,很不爽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屁孩插什么嘴!一边待着去!”
忘忧大师这会儿倒是跟白云道人统一了战线,帮腔道:“就是!老杂毛你对我徒弟客气点! 他现在可是我少林的记名弟子!”
白云道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气得跳脚,“好你个老秃驴!还要不要脸了?竟敢挖我墙角!打我徒弟的主意?!”
忘忧大师一脸无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可没有。是萧儿他自己诚心向佛,苦苦哀求老衲,想学这《大日如来真经》。可少林寺有规矩,这镇寺之宝,向来是传男不传女……哦,说错了……传内不传外,只传少林弟子。老衲也是被他的诚心所感,不得已才……唉,真是为难死老衲了。”他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白云道人听得直翻白眼,恶心地啐了一口:“呸!还‘萧儿’……叫得真恶心!老秃驴,你少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别以为我不知道!”
忘忧大师只是笑了笑,没再接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白云道人也懒得再跟他斗嘴,转头对秦萧说:“行了,好徒儿,别理这老秃驴。为师我一路奔波,有点饿了,去,给为师弄点吃的来。”
秦萧一听,差点栽一跟头。
这老家伙,真会折腾人!
这又不是在市里,我还能给你点个外卖,又是大下午的,上哪儿给你弄吃的去?
他心里吐槽,但嘴上不能说,只能苦着脸应道:“哦……我……我去看看。”说完,他无奈地起身,转了一圈后,结果是啥吃的也没找到。
他垂头丧气地蹭回来 :“师父……这时候,哪有什么吃的啊……”
忘忧大师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嘲讽:“就是!老杂毛,你以为少林寺是你家开的食堂啊?想吃就吃?我们这都是按时开斋的!过时不候!”
秦萧眼看白云道人眉毛一竖,又要开吵,赶紧打圆场:“别别别!师父,您消消气!要不……我去给您倒碗开水来?您先用开水充充饥吧。”
没想到白云道人眼睛一瞪,嫌弃地摆摆手:“开水?你用开水冲那玩意儿?那还不烫坏了?!”
秦萧和忘忧大师两人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过了好几秒,秦萧才猛地反应过来,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又气又笑地指着白云道人:“我靠!师父!您……您也太为老不尊了!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忘忧大师虽然没完全懂,但看秦萧的反应,也猜到了不是什么好话,连连摇头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白云道人却一脸理所当然:“切,有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他话锋一转,问道:“不过说正经的,你跟这老秃驴学得怎么样了?学会了没?”
秦萧一脸沮丧,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忘忧大师,小声嘟囔:“还没呢……哪那么快啊……”
“怎么还没学会?”白云道人故意板起脸,“是不是你小子又偷懒,没认真学?”
秦萧顿时委屈得不行,差点跳起来:“这真不能全怪我啊!”他又瞥了忘忧大师一眼,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白云道人立刻心领神会,拖长了音调:“哦——我懂了——原来是师父不行啊——师父水平不够,徒弟学得慢,那也是理所当然嘛!”
一旁的忘忧大师顿时不干了,老脸一红,争辩道:“呸!明明是你这徒弟资质愚钝,悟性不够!怎么能怪老衲教得不好?!这锅老衲可不背!”
秦萧在一旁听得心里直骂娘: 我靠!甩锅侠啊这是!明明是自己教得稀里糊涂,现在全推我头上了!
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白云道人嘿嘿一笑,不再跟忘忧大师争辩,转而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我说老秃驴啊,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净拿些基础的静心诀糊弄孩子。把你那看家的本事,‘抓奶龙爪手’,痛快点儿教给我徒弟得了!那功夫多实用!”
“抓……抓奶龙爪手?!”秦萧一听这名,眼睛瞪得溜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靠!师父!这功夫名字……也太……太下流了吧?!”
忘忧大师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白云道人骂道:“老杂毛!你少在那儿满嘴喷粪!败坏我少林清誉!老衲那是正宗的少林龙爪手!七十二绝技之一!什么抓奶……简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