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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月楼的盟约墨迹未干,昆明城里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了几分。林景云送走最后一批心事重重的盐商,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公会成立,只是竖起了一面旗帜,将散沙般的云南盐商暂时捏合在一起。但这面旗帜能否迎风飘扬,还要看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布兰德商行财雄势大,又有林景辉这个内奸暗中配合,绝不会坐视滇盐公会的壮大。

他回到林府自己的院落,屏退了下人,独自走进书房。窗外夜色渐浓,书房内只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跳跃着,映照着他年轻却沉稳的面庞。

桌案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放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林景云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里面露出一些粗糙的白色晶体,颗粒大小不一,色泽也有些灰暗。这正是他之前托人从市面上悄悄购回的,布兰德商行倾销的那种“价廉物美”的法国海盐。

仅凭肉眼观察,就能看出这盐质地粗劣,远不如井盐纯净。但这还不够。他要的是铁证,是足以让布兰德商行身败名裂的铁证。

他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和几件奇怪的琉璃器皿。这是他凭借前世的记忆,费了不少功夫才搜集和改造的简易“化学仪器”。

取少量海盐样本放入一个琉璃试管,加入清水溶解。盐水显得有些浑浊。他静置片刻,然后小心地倾倒出上层清液,滴入几滴从某种矿石中提炼出的试剂。

清液瞬间变得更加浑浊,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白色沉淀。

林景云眼神一凛。这是硫酸根离子的典型反应!

他又取了另一样本,用酒精灯小心加热。火焰的颜色呈现出明亮的黄色,持久不灭。这是钠离子的焰色反应,很正常。但他敏锐的嗅觉捕捉到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气味,而且燃烧后的残渣质地也与纯净食盐不同。

结合沉淀反应,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所谓的法国海盐里,掺杂了大量的——芒硝!

芒硝,化学名硫酸钠,在中药里是峻下之剂,用以泻热通便。少量入药确有奇效,但若长期、大量掺入食盐中食用,轻则导致腹泻、脱水,损伤肠胃,重则引发水电解质紊乱,甚至危及生命!尤其是对于那些本就营养不良的底层百姓,这无异于慢性毒药!

“好一个布兰德商行!好一个林景辉!”林景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寒光迸射,“为了利润,竟敢如此草菅人命!”

法国人或许只是贪图暴利,用工业副产品降低成本。但林景辉身为林家人,生于斯长于斯,他不可能不知道云南百姓对盐的依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劣质盐的危害!他这不仅仅是勾结外敌,简直是助纣为虐,残害同胞!

愤怒过后,林景云迅速冷静下来。他需要将这个发现公之于众,彻底打掉法国海盐的“价廉物美”光环,让它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夺命盐”。

最好的武器,就是舆论。

他想到了《滇报》。这家报纸是维新派在云南创办,素来敢言,在昆明乃至全省都有不小的影响力。而且,他与《滇报》的一位姓秦的编辑有过几面之缘,此人颇有正义感。

事不宜迟。

第二天一早,林景云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青布长衫,悄然离开了林府。他没有直接去报社,而是先去了城南的贫民区。

这里是昆明最底层百姓聚居的地方,也是劣质海盐最有可能泛滥的区域。他以“妙手盐医”的名义,走访了几家相熟的药铺和坐堂郎中。

“老先生,近来可有遇到腹泻不止,浑身乏力的病人增多?”林景云一边替一位老郎中看诊后的病人复查,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老郎中捋着胡须,皱眉道:“林少爷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几日,来看腹痛泄泻的病人是比往常多了些,大多是些苦哈哈,面黄肌瘦的,问起来,都说是吃了新近市面上那种便宜的洋盐……”

“哦?洋盐?”林景云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可有仔细诊治?是何缘故?”

“唉,穷苦人家,哪吃得起什么好东西?多半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或是着凉了。老夫给开了些止泻固肠的方子,嘱咐他们停用那洋盐,换回咱们本地的井盐试试。”老郎中叹了口气。

离开药铺,林景云的心情更加沉重。看来,劣质海盐的危害已经开始显现,只是大部分人还未将其与洋盐直接联系起来,或者归咎于其他原因。

他需要更直接、更有冲击力的案例。

他在贫民区转悠着,暗中观察。很快,他注意到一户人家门前围着些邻居,隐约传来妇人的哭泣声。

林景云走上前,拨开人群。只见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内,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面色惨白,嘴唇干裂,气息奄奄。旁边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妇人正趴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这是怎么了?”林景云沉声问道。

旁边一个邻居叹气道:“是张寡妇的儿子狗子。前两天还好好的,昨天开始就上吐下泻,浑身抽搐,请了郎中来看,也瞧不出个所以然,灌了药也不见好,眼看就要不行了……”

林景云快步上前,蹲下身查看男孩的情况。脱水严重,电解质紊乱的迹象非常明显。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再翻开眼睑看了看,瞳孔反应有些迟钝。

“他最近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林景云看向那妇人。

妇人哭得哽咽:“没……没有啊……我们家穷,哪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前几天,我看街上卖一种洋盐,便宜得很,就买了一点回来……想着省点钱……”

“是不是这种盐?”林景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正是布兰德商行的海盐。

妇人看了一眼,使劲点头:“对!对!就是这种!白花花的,就是有点潮……”

“快!去取些干净的井盐,加温水化开,再加点糖!”林景云立刻吩咐旁边的邻居,“越多越好!”

同时,他从随身携带的药囊里取出银针,稳、准、狠地刺入男孩身上的几处穴位,捻转提插,施展针灸,先稳住他的生命体征。

邻居很快端来了温热的淡盐糖水。林景云小心地撬开男孩的嘴,用小勺一点点地喂进去。

忙活了近半个时辰,男孩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抽搐也停止了,惨白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血色。

“林……林少爷,您是说……是那洋盐害了我儿子?”张寡妇止住哭泣,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景云。

林景云站起身,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八九不离十。这种洋盐里掺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多了会伤身,尤其是孩子,更容易出事!你家这孩子是运气好,遇到我,再晚一点,神仙也难救了!”

周围的邻居闻言,一片哗然!

“什么?那便宜洋盐有毒?”

“天杀的!我说我这两天怎么老拉肚子!”

“我家也买了!怪不得孩子吃嘛嘛不香!”

“这些挨千刀的洋人,还有那些帮着卖盐的黑心商人!”

恐慌和愤怒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林景云看着这一切,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安抚了众人几句,嘱咐张寡妇如何照顾孩子,然后悄然离开,径直朝着《滇报》报馆的方向走去。

夜幕再次降临,昆明城西一处僻静的茶馆雅间内。

林景云将一个信封推到对面的中年男子面前。男子四十岁上下,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正是《滇报》的编辑秦仲文。

“秦先生,这里面是一些东西,关乎昆明城里无数百姓的性命,还请务必过目。”林景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秦仲文疑惑地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几张纸。一张是详细的文字说明,描述了某种廉价洋盐的危害,分析了其可能掺杂的成分(芒硝),以及食用后可能出现的症状。另一张,则是一份简易的“化验报告”,记录了林景云做的几个简单测试的结果和推论。最后,还有一份匿名信,讲述了城南贫民区狗子因食用洋盐险些丧命,幸得“妙手盐医”救治的经过,并附有几个邻居画押的证明。

秦仲文越看越心惊,脸色也越来越白。他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林……林二少爷,这……这都是真的?市面上那种法国海盐……真的掺了芒硝?”

“秦先生,”林景云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斩钉截铁,“我以我林景云的人格担保,句句属实!那‘化验报告’是我亲手所做,那孩子也是我亲手所救!布兰德商行为了倾销他们的劣质海盐,打压我们的井盐,不惜用这种掺毒的盐来毒害我们云南的百姓!”

“岂有此理!简直丧尽天良!”秦仲文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起来,“洋人欺人太甚!那些为虎作伥的买办更是可恨!”

“秦先生,此事关系重大。布兰德商行势大,背后还有法国领事撑腰。”林景云提醒道,“直接点名,恐怕会引来**。”

秦仲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他明白林景云的顾虑。但他作为报人,风骨尚存。“林二少爷放心!此事关乎民生疾苦,我《滇报》绝不会坐视不理!就算不能直接点名,我也有办法让全昆明城的人都知道,哪种盐不能吃!”

“如此,便多谢秦先生了!”林景云起身,郑重地拱手作揖,“这份材料,还请秦先生匿名刊发,暂时不要暴露来源。”

“我明白。”秦仲文也站起身,回了一礼,“林二少爷为民请命,秦某佩服!您放心,明天,最迟后天,《滇报》就会给全城百姓一个交代!”

两天后的清晨,最新一期的《滇报》出现在昆明的大街小巷。

头版头条的位置,一个触目惊心的标题占据了大量版面——《惊!市面惊现“夺命盐”,廉价背后藏杀机!》

文章并未直接点名布兰德商行或法国海盐,但措辞极其严厉,详细描述了某种近期流入市场的“外来”廉价盐的特征——颗粒粗糙、色泽灰暗、易返潮,并明确指出其掺有大量名为“芒硝”的有毒工业废料。文章详细解释了芒硝的危害,列举了食用后可能出现的腹泻、呕吐、脱水、抽搐等症状,并以“城南某童险丧命”为例证,笔锋犀利,直指这种劣质盐对底层百姓健康的巨大威胁。

文章最后,更是以沉痛的语气呼吁市民:“切莫贪图便宜,购买来路不明之劣质盐!健康所系,性命攸关!请认准本地老字号井盐!”

一石激起千层浪!

报纸一出,整个昆明城瞬间炸开了锅!

“看看!报纸上说了!那种便宜洋盐有毒!”

“真的假的?我家昨天才买了一大包!”

“难怪我婆娘前天拉了一晚上肚子!肯定就是吃了那盐!”

“天杀的!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快!快把家里的洋盐都扔了!”

“以后再也不买那便宜盐了!还是咱们自己的井盐放心!”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无数市民拿着报纸奔走相告,家家户户翻箱倒柜,将买来的廉价海盐视为洪水猛兽,或扔或埋,唯恐避之不及。原本门庭若市的几个洋盐代销点,瞬间变得门可罗雀,甚至有愤怒的市民围上去,指着鼻子痛骂。

林府书房内,林景云站在窗前,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嚣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舆论的武器,一旦点燃,便可燎原。

布兰德商行,林景辉,你们不是想用低价倾销来摧毁云南盐市吗?现在,你们的“价廉物美”变成了“夺命毒盐”!我看你们还如何销售!

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这场围绕着小小盐粒的战争,注定要染上更多的血色与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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