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睁开眼时，临渊正趴在石桌上，盯着他的睡颜。
晨光透过石窗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鼻尖几乎要碰到沈砚的下颌。
腕间的蛇形印记泛着浅淡的银光，与临渊指尖的黑气隐隐相吸。
“醒了？” 临渊直起身，嘴角噙着抹浅淡的笑，“我看你睡得沉，没舍得叫醒你。”
沈砚坐起身，玄色衣袍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的红痕 —— 那是昨日临渊偷吻时留下的印记。“万仙会还有三日，需提前准备礼服。”
“礼服？” 临渊皱眉，指尖在红痕上轻轻摩挲，“那些绣满金线的东西穿着难受，我不穿。”
“这是天界规矩。” 沈砚拨开他的手，起身时，发现石桌旁叠着套白衣。
那衣服用月光草的银丝绣着蛇纹，针脚细密，显然是临渊连夜织就的。
“我穿这个。” 临渊拿起白衣在身上比划，墨黑的眼睛里闪着期待，“这是用地界的云锦做的，比天界的料子舒服百倍，而且……” 他凑近沈砚耳边，“上面有我的气息，别的神仙闻了，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沈砚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忽然想起灵雾森林里，他用牙齿吸走黑气时的认真。
【沈砚，碎片在衣物上注入了大量混沌之力，形成隐性的领地标记。】系统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点无奈，【这种方式比直接宣示主权更隐蔽，也更符合他的偏执性格。】
第八层传来仙将的通报，声音带着几分谨慎：“塔主，天界送来的礼服到了，还请您过目。”
临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被人搅了兴致。
“来得正好。” 他将白衣塞给沈砚，“我倒要看看，天界的裁缝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沈砚跟着仙将下楼时，临渊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脚踝的锁链拖在石阶上，划出细碎的声响。
路过第七层时，昨日被救的灵雾森林修士正等候在那里，见了沈砚，忙躬身行礼，递上只玉盒。
“这是老夫炼制的清瘴丹，” 老者满脸感激，“多谢战神与…… 那位仙友相救，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临渊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沈砚身前，指尖在玉盒上轻轻一点。
盒盖瞬间弹开，里面的丹药泛着黑气，显然被动过手脚。
“老东西，” 临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想害他？”
老者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不是我！这丹药今早还好好的……”
沈砚的指尖在丹药上拂过，黑气遇仙力便消散了，只留下纯净的丹香。
“是低阶小妖的瘴气，” 他扶起老者，“不是你的错。”
临渊却没罢休，指尖凝聚出缕黑气，顺着石阶往下飘去。
“敢在锁魂塔动手脚，总得付出点代价。” 他的语气平淡，墨黑的眼睛里却翻涌着戾气，“我让他知道，碰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沈砚，碎片正在用混沌之力追踪瘴气源头。】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担忧，【他的报复欲因你被威胁而急剧上升。】
回到第九层时，天界送来的礼服已摆在石桌上。
那是件玄色长袍，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领口处却别着枚玉佩 —— 上面刻着瑶池仙子的名号，显然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呵。” 临渊拿起玉佩，指尖稍一用力，玉佩便化作粉末，“瑶池的小仙子，也敢打你的主意？”
沈砚没说话，将礼服叠好放在一旁。他知道临渊的脾气，越是阻拦，他的偏执就越盛。
“我去趟瑶池，把礼服退了。” 沈砚转身。
“我跟你去。” 临渊立刻跟上，像条甩不掉的影子，“正好让那些仙子看看，你身边已经有我了。”
锁魂塔外的云海比昨日更盛，驾云的仙官见临渊又跟着，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多问。
祥云穿过天界结界时，沈砚低头望去，人界的灵雾森林上方，正飘着缕黑气。
【沈砚，碎片在暗中处理可能威胁到你的隐患。】系统的声音带着点了然，【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你扫清障碍。】
瑶池的莲花开得正好，粉白相间的花瓣浮在水面，香气袭人。
负责送礼服的仙子见了沈砚，眼睛亮了亮，刚要上前，就被临渊冷冷的目光冻在原地。
“礼服不合身，” 沈砚将锦盒递过去，“劳烦仙子退回重制。”
仙子的目光落在临渊身上，带着几分好奇与警惕：“这位是……”
“他的人。” 临渊突然伸手，将沈砚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墨黑的眼睛里闪着挑衅的光，“有问题？”
仙子吓得连连摇头，接过锦盒便匆匆离开。沈砚无奈，刚要斥责，就被临渊按住肩膀。
“别生气，” 他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讨好，“我就是不想让别人觊觎你。”
他的指尖在沈砚锁骨的红痕上轻轻划了下，动作带着点亲昵的放肆。
远处的仙官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临渊却毫不在意，反而故意将沈砚搂得更紧。
【沈砚，碎片通过宣示主权来获得安全感，这种行为在亲密关系中很常见，但他的程度更极端。】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分析，【灵魂共鸣强度因这次互动提升了 5%。】
回到锁魂塔时，日头已过未时。
临渊被沈砚按在石凳上，听他讲万仙会的礼仪，时不时点头，指尖却悄悄在石桌上画着蛇形，将两人的影子圈在里面。
“见到玉帝要行礼，见到老君不可……”
“知道了。” 临渊突然打断他，倾身吻上他的唇。
这次不再是偷吻，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直到沈砚喘不过气才松开，“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沈砚的耳尖泛红，刚要说话，就见他眼底的偏执忽然化作纯粹的温柔，像被阳光融化的冰。
石窗外，天界的仙官们正忙着布置万仙会的会场，人界的修士们在传扬战神救灵雾森林的事迹，地界的黑雾里，月光草的银光照亮了更大的范围。
临渊忽然抓住沈砚的手，将他拽到石窗前。
“你看，” 他指着三界的方向，“天界的云，人界的山，地界的雾，都在看着我们。”
沈砚望着窗外的景象，腕间的印记忽然发烫。
临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墨黑的眼睛里，只映着沈砚的身影。
“万仙会那天，” 他轻声说，“我会让三界都记住，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