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陆啸天的反击就到了,而且如此狠毒,直指要害!
新的通缉令贴出,绘声绘色地描述我姜凌云如何与江洋大盗赵铁柱勾结,策划了刑场那一幕,目的是为了构陷忠良(张承德和陆啸天)。
说我才是真正的通敌卖国者,与北狄有染,那密信是我伪造的,利用一个将死之人来扰乱朝纲,其心可诛!
“果然是一伙的!那妖女和死囚!”
“我就说嘛,陆盟主和张尚书怎么会……”
“好恶毒的女人!”
舆论再次被搅浑。
是啊,死囚已斩,死无对证。
谁能证明那信不是我和赵铁柱串通好的?谁能证明信是真的?
陆啸天和张承德的势力开始疯狂反扑,试图将“伪造证据、勾结死囚”的罪名死死扣在我头上。
压力骤增,我的藏身之处似乎也越来越不安全。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我必须撕破陆啸天那伪善的假面,让所有人看看,他所谓的“忠良”之下,藏着怎样一颗贪婪的心!
我记得,在张承德的香囊里,除了那些通敌信,还有一封短笺,是陆啸天写给张承德的私信,内容与通敌无关,而是关于飞云镜!
当时我觉得不如通敌信重要,便留了下来。
现在,它就是我的武器!
我再次利用我那简陋的情报网,选择了京城读书人最爱聚集的“文华茶社”。
在一个午后,我伪装成一个落魄书生,走了进去。茶社里,众人正在热议刑场事件和我的“新罪名”,争论不休。
我走到茶社中央那块供人题诗写字的木板前,拿起笔,蘸饱了墨。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我没有写诗,而是直接将那封短笺的关键内容,一字不差地默写了出来!
那是陆啸天的笔迹(我见过他批阅的文件,印象深刻),内容是:“……张贤弟放心,飞云镜之事,乃我云门家事,姜氏那小贱人手中之物,迟早归我。
届时,镜中秘宝,你我共享之。切记,若姜氏死,镜必先归我手,再议分配……”
写完,我掷笔于地,朗声道:“诸位都是饱学之士,不妨看看,这字迹,这内容!这就是你们口中那位‘忠良’陆盟主,写给张尚书的私信!
他关心的从来不是什么朝廷安危,江湖正义,他关心的是我云门至宝飞云镜!他甚至在我还没死的时候,就在和张尚书商量着怎么瓜分镜中秘宝了!”
茶社里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这……这字迹,似乎……”
“若姜氏死,镜必先归我手……这,这简直是……”
“看来陆盟主,也并非全然无私啊……”
这封信,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陆啸天与张承德联盟最脆弱的地方——利益分配。
它或许不能直接证明他们通敌,但它赤裸裸地揭露了陆啸天的贪婪和虚伪,证明了他对我、对飞云镜的志在必得,甚至不惜与朝中权贵进行利益交换。
这足以让那些原本支持他、或者中立的人,心中生出巨大的疑虑和芥蒂。
陆啸天想把我打成勾结死囚的恶徒,我就把他拉下神坛,让他露出争权夺利的本来面目!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离开茶社。虽然暂时扳回一城,但身心积累的疲惫和压力,却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几乎将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