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这天，小区里挂起了红灯笼，白雅婷带着小裳在阳台贴窗花——窗花是向日葵形状的，阳光透过花瓣纹路，在地板上投下暖黄的光斑。小裳踩着凳子，手里举着胶水，突然想起给小宇寄的向日葵挂饰，忍不住问：“雅婷阿姨，小宇收到挂饰会挂在哪里呀？会不会挂在他的画夹上？”
白雅婷帮她把歪掉的窗花扶正，笑着说：“说不定会挂在他房间的窗户上，就像我们的向日葵窗花一样，每天都能看到。”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两串手工编的向日葵挂饰，一串挂着小铃铛，一串缀着小珠子，“这是给我们的新年挂饰，一串挂在画夹上，一串挂在阳台的灯笼上，让向日葵朋友陪我们过年。”
小裳立刻接过挂着铃铛的那串，系在画夹的拉链上，轻轻一摇，铃铛“叮铃”响：“以后我带着画夹出门，别人就知道我有向日葵朋友啦！”她抱着画夹跑到阳台，把另一串挂在红灯笼下，黄色的向日葵配着红色的灯笼，满是年味。
除夕那天，白雅婷做了一桌子菜，有小裳爱吃的番茄炒蛋、南瓜饼，还有象征团圆的饺子。吃饭前，小裳非要给画夹“留位置”，把它放在餐桌旁的小椅子上，摆上一块南瓜饼和一小杯果汁：“画夹朋友，新年快乐！谢谢你装了我和雅婷阿姨、小宇的所有故事，明年我们还要一起添新故事！”
白雅婷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又给小宇发了张阳台灯笼和向日葵挂饰的照片，配文“祝小宇和妈妈新年快乐，明年春天一起种向日葵”。没过多久，小宇就回了照片——照片里小宇家的门上贴着春联，旁边挂着小裳寄的向日葵挂饰，下面还有一行字：“挂饰在门口，等你们春天来！”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翻画夹，从春天的双生葵播种，到夏天的花开，再到秋天的收籽、冬天的雪景，每一页都贴着对应的小物件：干枯的花瓣、金黄的稻叶、透明的冰珠模具，还有小宇寄来的田野地图复印件。小裳突然指着画夹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说：“雅婷阿姨，我们在这里画个‘四季约定’吧！春天种向日葵，夏天看花，秋天收籽，冬天写信，每年都这样好不好？”
白雅婷拿出彩笔，和小裳一起画——小裳画了四株不同季节的向日葵，春天发芽、夏天开花、秋天结籽、冬天盖雪；白雅婷则在旁边画了三个小小的身影，分别是小裳、自己和小宇，每个身影都牵着下一个季节的手。画完后，小裳在旁边写道：“和雅婷阿姨、小宇的四季约定：永远一起找朋友，永远一起写故事。”
大年初一早上，小裳穿着新衣服，戴着白雅婷织的向日葵围巾，牵着她的手去公园散步。公园里有小朋友在放气球，小裳指着一个黄色的气球说：“雅婷阿姨，你看！气球像不像会飞的向日葵？它和天空是朋友，天空让它飞，它给天空带来颜色。”
白雅婷笑着点头，帮她买了一个同款气球。小裳牵着气球，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气球在风里轻轻摇晃，画夹上的铃铛跟着“叮铃”响。走到之前种向日葵的花坛边，小裳蹲下来，摸着土里的种子说：“向日葵种子，新年快乐！春天快点来，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等小宇来玩。”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气球和画夹上的向日葵挂饰相映成趣。小裳靠在白雅婷身边，小声说：“雅婷阿姨，有你和向日葵朋友，我每天都很开心。”白雅婷握紧她的手，轻声回应：“阿姨也是，有小裳在，每天都像有向日葵照着一样温暖。”
灯笼的光映在画夹的“四季约定”上，暖融融的。新的一年才刚开始，画夹里的故事已经有了新的期待——那些关于向日葵、关于友谊、关于陪伴的温暖，会像春天的种子一样，在时光里慢慢发芽，长成岁岁年年都不会褪色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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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一早，白雅婷收到小宇妈妈的信息，说小宇发烧了，原本计划元宵节的见面可能要推迟。小裳知道后，急得在客厅里转圈：“雅婷阿姨，小宇会不会很难受？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白雅婷摸摸她的头：“小宇家太远了，开车要三个小时呢。不过我们可以给他寄点东西，让他开心点，好不好？”
小裳立刻点头，抱着画夹跑进房间：“我要给他画一幅画！再把我最喜欢的向日葵种子送给他！”
那天下午，两人忙活起来。小裳画了一幅“向日葵打病毒怪兽”的画，画里一株巨大的向日葵正用花瓣拍打着一只绿色的小怪兽，旁边还有两个小向日葵助威——明显就是小裳和白雅婷的化身。白雅婷则烤了向日葵形状的饼干，做了些便于保存的小点心。她们还把去年收获的向日葵种子精心挑选出最饱满的几颗，放进一个小布袋里。
“雅婷阿姨，我们能不能再做一个特别的礼物？”小裳仰着头问，“小宇一个人生病多孤单啊。”
白雅婷想了想，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小型相册：“我们把去年拍的照片洗出来，做成相册怎么样？这样小宇躺在床上也能看。”
小裳欢呼起来：“太好了！我去选照片！”
她们花了一整个晚上挑选照片，从春天播种时三人满手泥土的合影，到夏天向日葵盛开时小宇在花丛中大笑的样子，再到秋天收获时小裳举着向日葵花盘的得意表情。每一张照片下面，她们都写上了一小段话。小裳还特意在相册最后一页贴了一个小口袋，放进了几颗向日葵种子。
“等小宇病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种这些种子。”小裳满意地说。
包裹寄出后的第三天，小宇发来视频通话。屏幕上的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笑容灿烂：“谢谢你们的礼物！妈妈已经把相册放在我床头了，我每天都要翻好几遍。等我好了，一定要再和你们种向日葵！”
小裳把脸凑近屏幕：“小宇，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的向日葵种子还在睡觉呢，就等你来叫醒它们！”
“医生说我这周末应该就能好了。”小宇笑着说，“你们猜我把向日葵挂饰挂在哪里了？就挂在我床头的台灯上，这样灯光一照，墙上有向日葵的影子，可好看了！”
孩子们聊了将近半小时，直到小宇妈妈来提醒休息才挂断。白雅婷发现，通完话后的小裳格外安静，正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望着之前种向日葵的花坛发呆。
“想什么呢？”白雅婷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小裳接过杯子，小声说：“雅婷阿姨，生病是不是很可怕？我爸爸妈妈...他们也是因为生病才离开我的吗？”
白雅婷的心揪了一下。小裳很少主动提起因车祸去世的父母，此刻的问题显然是由小宇生病引发的。她搂紧小裳，轻声说：“你爸爸妈妈是遇到了一场意外，不是生病。但无论是生病还是意外，有时候确实会让人感到害怕和无助。”
小裳靠在她怀里：“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怕小宇也好久不能和我们玩，怕雅婷阿姨生病，怕向日葵再也不开了...”
白雅婷思考片刻，起身拿来了画夹，翻到“四季约定”那一页：“小裳你看，我们约定的是什么？春天种向日葵，夏天看花，秋天收籽，冬天写信。生活就像四季，有温暖的春天，也会有寒冷的冬天。但冬天过后，春天一定会来，向日葵一定会再次开放。就像小宇，生病只是他的一个小冬天，很快他的春天就会来的。”
小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抚过画夹上自己画的冬季向日葵：“所以冬天不是结束，只是为了迎接新的春天，对吗？”
“对极了。”白雅婷亲了亲她的额头，“而且，即使在冬天，我们也不是孤单的。我们有彼此的陪伴，有美好的回忆，还有对未来的期待。这些就像冬日的阳光，虽然不炽热，但足够温暖我们的心。”
小裳突然站起来：“我想到要做什么了！我们要做一个‘四季盒子’，把每个季节最美好的东西放进去！这样即使在冬天，我们也能看到春天的样子！”
这个主意得到了白雅婷的热烈响应。她们找来一个漂亮的木盒子，开始收集代表四季的小物件：春天的新芽、夏天的花瓣、秋天的落叶、冬天的松枝...每放一样东西，她们都会回忆起与之相关的快乐时光。
当盒子渐渐装满，小裳的心情也明显好转。她甚至开始策划一个“春季迎接派对”，等小宇康复后一起庆祝。
元宵节前一天，小宇兴奋地打来电话：“医生说我全好了！明天可以去找你们玩了！”
这个消息让整个家都沸腾起来。小裳坚持要做一个“康复向日葵蛋糕”，白雅婷只好带着她去采购材料。她们还特意买了更多的向日葵种子，准备天气转暖后一起播种。
元宵节早晨，门铃响起，小裳几乎是飞扑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小宇和他的妈妈，小宇手里还捧着一盆小小的向日葵苗。
“这是我生病期间在房间里种的！”小宇骄傲地举起花盆，“妈妈说是你们的礼物让我好得这么快！”
小裳惊喜地接过花盆：“冬天还没结束，你怎么种出来的呀？”
小宇神秘地笑了：“我把花盆放在暖气旁边，还用台灯照着，就像一个小小的春天！”
三个朋友团聚的喜悦弥漫在整个房间。小裳迫不及待地展示“四季盒子”，小宇则带来了他病中画的几幅画——全是关于未来一起种向日葵的想象图。白雅婷和小宇妈妈看着孩子们兴奋地交流，相视而笑。
“小宇生病这几天，一直看着你们寄来的相册。”小宇妈妈轻声对白雅婷说，“谢谢你们这么用心，他恢复得比医生预期的快多了。”
白雅婷微笑：“小裳也因为担心小宇，想了很多。孩子们在彼此陪伴中学会了很多事情，包括如何面对困难。”
午后，阳光正好，三人决定去公园散步。虽然还是冬季，但阳光温暖，颇有几分早春的气息。他们来到之前种向日葵的花坛边，小裳和小宇蹲下来，轻轻触摸土壤。
“再过几周，我们就可以在这里种新的向日葵了。”小宇说。
小裳点点头：“今年我们要种更多！让整个公园都开满向日葵！”
白雅婷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热烈讨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自己刚开始照顾小裳时的忐忑不安——作为一个未婚的幼教老师，突然成为一个小女孩的监护人，这种转变曾让她夜不能寐。但现在，她无法想象没有小裳的生活。
“雅婷阿姨！”小裳回头叫她，“小宇说他们学校要办一个植物展，我们可以培育向日葵去参加吗？”
“当然可以。”白雅婷走上前，“我们还可以记录向日葵的生长过程，添加到画夹里。”
小宇兴奋地补充：“我爸爸说可以帮我们做一个迷你温室，这样种子发芽更快！”
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开始规划春天的向日葵计划。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三个紧密相连的影子。画夹里的“四季约定”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真实而鲜活——无论季节如何变换，友谊和陪伴都会像向日葵一样，始终追寻着阳光，在岁月的土壤中扎根、生长、绽放。
小裳悄悄拉住白雅婷和小宇的手，轻声说：“我希望每年的四季都能这样，我们一直在一起，种很多很多的向日葵。”
小宇重重地点头：“嗯！永远一起！”
白雅婷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两只小手握得更紧。有些约定无需言语，就像四季更迭，自然而然；就像向日葵向阳，天生如此。而他们的故事，正如那画夹里不断增加的页面，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