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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兄!”李昭然瞳孔骤缩,一个箭步冲上前,探其鼻息,虽然微弱,但尚存!他立刻将一股温和的才气渡入其体内,护住心脉。

清风和杜甫也急忙上前查看。清风迅速取出丹药喂服,同时检查伤势,脸色凝重:“好阴毒的掌力!蕴含腐蚀性极强的阴煞之气!若非陈居士修为精纯,又有符箓抵挡了部分威力,恐怕…”

“郑大富呢?!”杜甫环顾四周,声音发颤,“还有…那个俘虏?!”

石穴内,除了昏迷的陈淮安,再无他人!郑大富和那名被俘的黑莲教首领,踪迹全无!

“大富兄!”杜甫焦急地呼喊,声音在空荡的石穴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李昭然的目光扫过地面,最终定格在石穴中央那片相对干净的空地上。只见那里,用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血液,绘制着一个扭曲、狰狞、充满邪异气息的巨大血色莲花图案!

而在那血莲图案的中心,并非插着腰牌,而是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枚熟悉的黑色腰牌——正是从那名被俘首领身上搜出的、刻着数字“七”的腰牌!

腰牌下方,用同样的暗红血液,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欲救肥猪,午时三刻,断龙崖顶!”

“大富兄!”杜甫看到“肥猪”二字,心头一紧,失声惊呼!

“断龙崖顶?”清风脸色一变,“那是西龙门石窟最外围、靠近悬崖的一处险地!视野开阔,易守难攻!”

“调虎离山!劫人索命!”李昭然脸色铁青,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升起,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节发白,“玄真子!好狠毒的手段!他派刺客在怨龙坑袭击我们,真正的目标…却是这里!是为了劫走俘虏,并掳走大富兄作为人质!”

一股强烈的自责与愤怒涌上心头。他低估了玄真子的狠辣与算计!原以为擒获其手下首领能掌握主动,却不料反被利用,调离了主力,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午时三刻…时间紧迫!”李昭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分析,“对方留下地点和时间,必有埋伏!但大富兄在他们手上,我们…别无选择!”

“咳咳…”就在这时,陈淮安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悠悠醒转。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但看到李昭然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淮安兄!别动!”李昭然连忙扶住他,“发生什么事了?大富兄呢?”

陈淮安艰难地喘息着,断断续续道:“…你们…刚走不久…一群…黑莲教徒…突袭…为首一人…黑袍…骨杖…气息…阴冷强大…应是…玄真子…亲至…”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悸:“…他们…目标明确…直扑俘虏…郑老板…为护我…挡在前面…被…被一道黑索缠住…掳走…我…我拼命阻拦…被他一掌…击伤…”

“玄真子…亲至?!”清风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能轻易破开‘玄甲护身符’!”

“他…他留下话…”陈淮安强撑着精神,指向那血莲图案,“…说…若想…那胖子活命…就…按腰牌所示…赴约…否则…就等着…收尸…”

“岂有此理!”杜甫气得浑身发抖。

“淮安兄,你安心养伤!”李昭然沉声道,眼中寒光闪烁,“清风道长,劳烦你照顾淮安兄!杜小友,准备笔墨,立刻绘制断龙崖地形图!我们…去会一会这玄真子!”

清风立刻为陈淮安稳定伤势,并布下简易的隐匿和防御符阵。杜甫则强忍悲痛和愤怒,凭借记忆,迅速在皮纸上勾勒出断龙崖的地形草图,标注可能的路径和险要位置。

李昭然则快速检查着剩余的装备和符箓。灵犀战帖之余一张用于探查的寻幽。青符纸战帖也所剩无几。他深吸一口气,将仅存的几张“疾行帖”、“凝水帖”分发给清风和杜甫。

“清风道长,淮安兄就拜托你了!”李昭然郑重道,“我与杜小友前去断龙崖!”

“居士放心!”清风点头,眼中充满担忧,“玄真子狡诈狠毒,必有埋伏!你们…千万小心!”

“李前辈,我跟你去!”杜甫眼神坚定,“我虽修为低微,但熟悉地形,或许…能帮上忙!”

李昭然看着杜甫眼中的决绝,点了点头:“好!但切记,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可妄动!”

“是!”

两人不再耽搁,将陈淮安托付给清风,带上地图和装备,毅然转身,冲出石穴,向着西龙门石窟外围那处名为“断龙崖”的险地,疾驰而去!

通往断龙崖的崎岖山路上,劲风呼啸,卷起阵阵尘土。李昭然与杜甫二人借着“疾行帖”的微弱光芒,在嶙峋怪石间急速穿行。

“李前辈,玄真子设下此局,崖顶必有埋伏!我们…该如何应对?”杜甫紧跟在李昭然后面,声音在风中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深知此行凶险,但救人心切,不容退缩。

李昭然脚步不停,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险峻的地形,沉声道:“玄真子狡诈狠毒,必以逸待劳,占据地利。强攻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这张‘寻幽帖’!”

他取出那张散发着温润气息的“寻幽帖”,语气凝重:“此帖虽无攻伐之能,却能洞察能量流转,窥破隐匿陷阱。待会儿临近崖顶,我便激发此帖,探查对方埋伏与陷阱位置。杜小友,你需紧随我后,将我感知到的方位、陷阱、敌人数量,迅速记录标注于图上!”

“是!”杜甫立刻掏出皮纸和炭笔,用力点头,“晚辈定当详实记录!”

“切记,”李昭然叮嘱道,“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救出大富兄!若有机会,便以雷霆手段击其薄弱环节,制造混乱,伺机救人!若事不可为…则需以保全自身为上,再图后计!切不可莽撞!”

“晚辈明白!”杜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皮纸上。

临近崖下,那股阴冷肃杀的气息愈发浓重。李昭然毫不犹豫,立刻激发了“寻幽帖”!

嗡——!

一道柔和、澄澈、如同月光般清冷的光芒瞬间扩散开来,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周围的山石草木之中。

刹那间,李昭然的感知被无限放大!在他的“视野”中:

通往崖顶的狭窄小径上,数处看似寻常的碎石堆下,隐藏着触发式的阴毒陷阱——毒针、绊索、爆裂符的微弱能量波动清晰可辨!

崖顶边缘的数块巨石后,三团散发着阴邪气息的暗红色光点如同潜伏的毒蛇!

崖顶中央,一道庞大、凝练、如同黑洞般吞噬光线的暗紫色光团巍然不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在玄真子身后不远处,一个微弱、但充满生命气息的橙色光点正剧烈波动着,显然被禁锢!

“三人埋伏于右侧巨石后!小径上有三处陷阱!玄真子在中央!大富兄在他身后!”李昭然迅速将感知到的信息低声告知杜甫!

杜甫手中炭笔如飞,在皮纸上精准标注出每一个危险点!

“走!”李昭然低喝一声,带着杜甫果断舍弃了那条布满陷阱的“明路”,选择了一条更为陡峭、却未被设防的岩壁路线。两人如同壁虎般,手脚并用,借着岩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崖顶攀去!寻幽帖的光芒如同无形的探灯,指引着他们避开所有能量异常点。

当两人如同鬼魅般攀上崖顶边缘时,玄真子似乎早已察觉,缓缓转过身来。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白骨法杖顶端那颗骷髅头闪烁着幽光,兜帽下的阴影中,两点幽绿的光芒如同鬼火般锁定二人。

“呵呵呵…”一阵沙哑阴冷的笑声响起,“李待诏,倒是守时。看来…那道家的‘窥秘符’,倒也帮你省去了不少麻烦。”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

在他身后不远处,郑大富被数道漆黑如墨、闪烁着符文的锁链牢牢捆缚在一根石柱上!他浑身是伤,鼻青脸肿,嘴里塞着破布,看到李昭然和杜甫,顿时激动地“呜呜”挣扎起来!

“大富兄!”杜甫忍不住低呼。

李昭然眼神冰冷如寒潭,直视玄真子:“玄真子!放了郑大富!否则…”

“否则如何?”玄真子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就凭你…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白骨法杖轻轻一顿,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本座耐心有限。交出两样东西,这胖子,你们带走。”

“什么东西?”李昭然沉声问道,心中警兆顿生。

“其一,”玄真子幽绿的目光扫过李昭然,“你身上那幅…《秋山行旅》古画。此物,于本座有大用。”他并未提及“秘画”二字,但语气笃定。

“其二,”他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仿佛要穿透李昭然的文宫,“你文宫之中…那股奇异的、带着古老韵律的气机!本座要知晓其根源与掌控之法!”

“玄真子!”李昭然强压下怒火,声音冰冷而清晰,“你处心积虑,设此局引我来此,原来是觊觎我文宫特殊!那便与这两人无关!放了郑大富,我任你处置!”

此言一出,杜甫和郑大富都猛地看向李昭然!

“李前辈!不可!”

“呜呜呜!”

玄真子幽绿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发出一阵低沉的怪笑:“哦?李待诏倒是重情重义。用你自己…换这个废物胖子?倒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本座允了!”

他白骨法杖一挥,捆缚郑大富的漆黑锁链应声而落!

“大富兄,快过来!”杜甫急忙喊道。

郑大富扯掉嘴里的破布,连滚带爬地奔向李昭然,胖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昭然兄!不能啊!要死一起死!我郑大富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李昭然一把扶住他,暗中用力捏了捏他的胳膊,低声道:“别犯浑!听我说!”他借着拥抱安慰的姿势,迅速将一件冰凉坚硬、刻有他名字的玉佩塞进了郑大富怀里,同时以极低的声音快速耳语:“…玉佩…交给淮安…或清风…速求援!”

郑大富身体猛地一僵,瞬间明白了李昭然的意图!他心领神会,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悲痛欲绝、不肯独活的表情,死死抓着李昭然的衣袖:“不!我不走!要抓连我一起抓!”

“蠢货!”李昭然猛地推开他,厉声道,“你留下有何用?徒增累赘!带杜小友走!这是命令!”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郑大富,眼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李前辈!我也不走!”杜甫上前一步,眼神坚定,文宫虽微,却有一股凛然之气,“大不了一死!岂能让你独陷魔爪!”

“糊涂!”李昭然呵斥道,同时看向玄真子,“玄真子!我既束手就擒,你需立刻放他二人安全离开!若他二人有丝毫损伤,我立刻自爆文宫!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应当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玄真子兜帽下的幽光微微闪动,显然对李昭然那“奇异文宫”自爆的后果颇为忌惮。他冷哼一声:“哼,本座还不屑于对两个蝼蚁食言!滚吧!”说罢,他绣袍一挥,一股柔和中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黑风卷起郑大富和杜甫,直接将他二人送下了断龙崖,落在了安全地带。

“昭然兄!”杜甫落地后还想冲回去,却被郑大富死死拉住!

“杜小友!别冲动!听昭然兄的!我们快走!”郑大富此刻异常清醒,他紧紧攥着怀中的玉佩,拖着悲愤不甘的杜甫,头也不回地向着山下疾奔而去!他知道,每快一秒,李昭然就多一分生机!

崖顶上,转眼间只剩下李昭然与玄真子,以及那三名沉默的黑莲教徒。

玄真子见二人远去,幽绿的目光重新锁定李昭然:“好了,碍事的人走了。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他白骨法杖连点,数道漆黑如墨的符箓瞬间打入李昭然体内!

李昭然只觉得文宫猛地一沉,仿佛被加上了一道沉重无比的枷锁,才气流转瞬间停滞,与青莲的联系也变得极其微弱!紧接着,又一道符箓没入他四肢百骸,全身肌肉顿时僵硬,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封了你的文宫,缚了你的行动。现在…你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了。”玄真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满意,绣袍一挥,一股黑气卷起李昭然,便要离开断龙崖。

“等等!”李昭然虽然身体无法动弹,口却能言,“玄真子!我既已落入你手,可否让我死个明白?那红丸…你为何要炼制?你身为皇家道观观主,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为何要铤而走险,堕入逆种之道,创立这黑莲教?”

玄真子身形一顿,似乎没想到李昭然会问这个。他沉默片刻,发出一声复杂难明的低笑:“哼…将死之人,好奇心倒重。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明白…本座走到今日,亦是…时也?命也?”

黑气裹挟着两人,向着西龙门石窟深处某个未知之地飞去。风中,传来玄真子沙哑而带着一丝追忆与怨毒的声音:

“当年…本座身为皇家道观观主,地位尊崇,资源无尽,本该潜心修道,以求正果…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时,先帝年老体衰,眼见诸位皇子为夺嫡之位明争暗斗,以至骨肉相残,朝局动荡…他忧愤交加,一病不起!御医束手,他便如溺水之人,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长生仙药’之上!”

“他找到本座…威逼利诱,限期炼成!可道家正统长生之法,需清心寡欲,苦修积德,非一世之功!他如何等得?!”

“就在本座焦头烂额、几近绝望之际…天意弄人…本座竟偶然得到了一卷…上古丹书残篇!”玄真子的声音陡然变得狂热起来,“其上记载了一种…速成仙道的逆天秘法!只需一味独一无二的‘药引’——沾染了特定‘红尘浊念’的帝王龙气!”

“于是…你便炼制了红丸?”李昭然沉声问道。

“不错!”玄真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扭曲的得意,“以秘法炼制‘红丸’,诱使先帝服下,使其龙气被红尘权欲污染…本座再暗中施法,终于…终于成功萃取出那缕至精至纯却又蕴含人间极致欲望的‘红尘龙元’!”

“然而…”他的声音猛地变得阴沉怨毒,“本座万万没想到!那龙元之力虽磅礴无比,助我修为暴涨,但其内蕴含的帝王权欲、红尘孽障…竟比最烈的毒药还要可怕!它彻底污染了本座的道基,引动心魔…一夜之间…道心崩毁,仙路断绝…本座…竟堕入了那万劫不复的逆种之道!”

黑气飞驰,掠过幽深的石窟。玄真子的声音充满了不甘与疯狂:“就在本座道基尽毁、万念俱灰之时…一个神秘人出现了!他笼罩在阴影之中,声音飘渺难辨…他告诉本座,逆种…并非绝路!只要按他之法,收集生灵血气,炼制‘血丹’,便可稳固逆种之躯,甚至…踏上一条更强、更快的‘逆仙’之路!”

“是他…指使本座创立黑莲教,掩人耳目!是他…传授锁龙怨气、构筑秘殿之法!他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更大的‘局’!一个足以…颠覆一切、重铸秩序的‘局’!只要本座听从他的指引…未来…便有无限可能!”

李昭然听得心神震撼!红丸案的真相竟是如此!玄真子从正道魁首堕落至此,竟是先帝求药、邪典诱惑、力量反噬、再加上神秘人蛊惑,一步步走向深渊!

“那神秘人…究竟是谁?”李昭然追问。

“不知道…”玄真子声音中罕见地露出一丝忌惮,“他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声音也经过处理…但…他强大得令人窒息…对本座的一切了如指掌…仿佛…无所不知…”

黑气最终涌入一个隐蔽的洞窟深处,消失在一片浓郁的黑暗之中。玄真子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冰冷:“好了,你的问题本座已回答完毕。现在…该让本座…好好看看你文宫里的秘密了…”

“等等!还有一个问...”不等李昭然把话说完,玄真子便盘膝而坐,左手掐起繁复的印诀,右手食指稳稳点在被束缚跪地的李昭然眉心。他双目紧闭,一股阴冷而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轻易穿透了李昭然被封印的文宫壁垒,侵入其中。

神识所及,一片破败景象映入“眼帘”。残垣断壁,瓦砾遍地,一座摇摇欲坠的破旧大殿矗立在文宫中央,散发着衰败与沉寂的气息。这与玄真子想象中蕴含磅礴力量、气象万千的特殊文宫截然不同!

“哼…如此破败不堪的文宫,竟能屡次坏我好事?看来…本座手下,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玄真子心中涌起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神识扫视四周,愈发不耐。

然而,当他的神识扫过文宫深处,落在那根半截埋于瓦砾、半截显露、布满裂痕的巨大石柱上时,他的“目光”猛地凝固了!

石柱顶端,并非寻常文宫凝聚的文心或才气结晶,而是一株含苞待放、通体碧绿、散发着温润清辉的莲苞!莲苞虽小,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古老、生机勃勃的气息!它扎根于残破的石柱,却仿佛汲取着整个文宫的底蕴,散发出一种超然物外、卓尔不群的意境!

“文宫种青莲?!”玄真子心神剧震,神识剧烈波动!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也感到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古籍野史中偶有提及文宫异象,如星斗悬空、山河倒悬…但从未有过‘种莲’之说!此等异象…莫非…莫非是传说中的‘圣人之姿’?!”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玄真子!若能将这蕴含圣人之姿的青莲本源炼化吸收…何愁不能突破逆种桎梏?何愁不能踏上那无上“逆仙”之路?!这简直是天赐的造化!

他按捺住激动,神识凝聚,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株青莲,白骨法印在虚空中勾勒,准备施展秘法,强行抽取青莲精粹!

就在玄真子的神识触手即将触及青莲莲苞的刹那!

嗡——!

青莲莲苞猛地一颤!一股凌厉无匹、仿佛能斩断时空的剑意,毫无征兆地自莲心爆发!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声清朗而狂傲的吟诵,如同九天惊雷,在破败的文宫中炸响!

玄真子只觉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瞬间攫住心神!他神识凝聚的虚影想也不想,猛地向后暴退!

嗤啦——!

一道璀璨如星河倒卷、凌厉似开天辟地的青色剑光,擦着他虚影的衣角悍然斩过!剑光所过之处,文宫虚空都仿佛被撕裂开一道细微的痕迹!玄真子留在原地的残影瞬间被绞得粉碎!

“什么人?!”玄真子惊怒交加,神识虚影死死盯着青莲方向!

只见那青莲莲苞之上,清辉流转,一道身着白袍、长发披散、手持虚幻酒樽、眼神睥睨天下的虚影,缓缓凝聚成形!正是李白诗魂!

诗魂虚影目光如电,锁定玄真子神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何方宵小,也敢觊觎吾之净土?扰吾清梦,当诛!”

话音未落,李白诗魂手腕一抖,那虚幻酒樽中竟泼洒出漫天酒液,酒液在空中瞬间化作无数道细密如雨、寒光凛冽的剑气,如同银河倾泻,铺天盖地般射向玄真子!

“区区文宫残魂,也敢放肆!”玄真子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李昭然文宫中竟藏着如此恐怖的守护之灵!但他毕竟是三品天师,神识强大,虽在对方主场受压制,却也不惧!

“黑莲护体!”玄真子神识虚影双手结印,一朵漆黑如墨、花瓣层层叠叠、散发着不祥邪气的巨大莲花瞬间在其身前绽放!莲花旋转,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叮叮叮叮——!

密集如雨的剑气狠狠撞在黑莲屏障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脆响!剑气虽凌厉,却一时难以突破!

“哼!不过如此!”玄真子冷笑,正要反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李白诗魂一声长吟,手中虚幻酒樽猛地向上一抛!刹那间,文宫上空风云变色!一条由无数璀璨剑光凝聚而成的滔滔大河,如同九天银河倒灌,带着奔流不息、势不可挡的磅礴意境,轰然砸向玄真子的黑莲屏障!

轰隆——!!!

剑光长河与黑莲屏障猛烈碰撞!整个文宫剧烈震荡!黑莲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花瓣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噗!”玄真子神识虚影猛地一震,仿佛受到重击!他心中骇然!这诗魂的力量,远超他的预估!尤其是那股引动天地之威、化意成剑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好!好一个诗魂!”玄真子眼中凶光爆射,“但此地终究是凡人文宫!你这残魂,又能发挥几成实力?!看本座如何炼化你!”

他不再保留,神识之力疯狂涌动,白骨法印再变!黑莲屏障猛地收缩,化作一枚漆黑如墨、符文缭绕的丹丸!丹丸旋转,散发出吞噬、污秽、侵蚀万物的恐怖气息——正是他以逆种邪法凝聚的“血煞丹”虚影!

“去!”玄真子厉喝!血煞丹化作一道黑芒,无视剑光长河,直射李白诗魂本体!他要以污秽邪力,直接污染这纯净的诗魂本源!

文宫之内,激战正酣!

李白诗魂剑意纵横,时而化作奔流大河,时而凝成孤峰绝仞,时而快如惊鸿,将诗仙的豪迈、不羁、凌厉展现得淋漓尽致!

玄真子神识则邪法诡异,黑莲护体,血煞污秽,更不时幻化出红尘孽障、龙元怨念凝聚的狰狞鬼影,试图侵蚀诗魂心志!双方你来我往,剑气与邪光交织碰撞,打得文宫残垣震颤,虚空嗡鸣!李白诗魂虽受限于李昭然修为,无法发挥全部威能,但其剑意之精纯、意境之宏大,竟硬生生顶住了玄真子三品神识的狂攻,斗得旗鼓相当!

文宫之外,断龙崖底的隐蔽洞窟中。

玄真子本体保持着左手掐诀、右手点额的姿势,纹丝不动,如同石雕。

李昭然则仰头跪地,双手反缚,同样一动不动。

两人之间,一股无形的气场正在悄然形成、激荡!

起初,只是微弱的能量涟漪。渐渐地,以两人为中心,空气开始扭曲、旋转!一股纯净、清冽、带着古老诗韵的白色光晕从李昭然身上弥漫开来;同时,一股阴冷、污浊、充满邪异煞气的黑色气流则从玄真子体内涌出!

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息,如同两条巨大的阴阳鱼,在狭小的洞窟内缓缓旋转、碰撞、交融!白色光晕清辉流转,试图净化驱散黑暗;黑色气流则如跗骨之蛆,不断侵蚀渗透光明!它们相互排斥,又相互纠缠,形成一个巨大而诡异的能量漩涡,将整个洞窟笼罩其中!

漩涡中心,正是玄真子与李昭然!两人如同太极阴阳鱼的眼,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光芒!

围在四周的三名黑莲教徒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连连后退,不敢靠近那恐怖的能量漩涡分毫!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漩涡中蕴含的力量,足以将他们撕成碎片!

时间一点点流逝。

洞窟内,除了能量漩涡旋转摩擦发出的低沉嗡鸣,再无其他声响。

教徒们紧张地注视着场中。

他们发现,玄真子那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额头,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玄色道袍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他掐诀的手指,似乎也在微微颤抖,显示出其神识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

而更让他们惊异的是,被束缚跪地的李昭然!在那狂暴的能量漩涡中心,他的脸色非但没有痛苦,反而泛起了一层温润、柔和、如同初生嫩叶般的莹莹绿光!这绿光仿佛具有生命般,在他皮肤下缓缓流淌,与那白色光晕交相辉映,竟隐隐透出一种生机勃勃、顽强不屈的意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名教徒声音发颤。

“教主…似乎…不太妙?”另一名教徒看着玄真子额头的汗水,眼中充满担忧。

“那小子…有古怪!他身上那绿光…”第三名教徒死死盯着李昭然脸上的绿光,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洞窟内,能量漩涡依旧在缓缓旋转,黑白交织,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无声地碾磨着对峙双方的神魂与意志。胜负的天平,似乎正在这僵持中,悄然发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倾斜…

时间倒回片刻。

断龙崖下,安全地带。

郑大富死死攥着李昭然塞给他的玉佩,如同攥着救命稻草!他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和劫后余生的恐惧,一把拉起悲愤欲绝、还想冲回崖顶的杜甫。

“杜小友!别犯傻!听昭然兄的!快走!去找救兵!”郑大富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胖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眼神却前所未有的锐利!

他不再犹豫,拖着杜甫就向山下狂奔!山路崎岖,荆棘密布,郑大富那肥胖的身躯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一边跑,一边疯狂地从他那百宝囊中掏出各种“疾行帖”、“轻身符”甚至还有几枚压箱底的“神行丹”,看也不看就往自己身上拍!他深知,多耽搁一秒,李昭然就多一分危险!

“大富兄!你…”杜甫被郑大富的爆发力惊住了。

“别废话!你去找陈淮安他们!我去神都!找苏侍郎!只有他能救昭然兄!”郑大富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认准了方向——神都皇宫!他知道,此刻能最快、最有效调动力量救援的,只有鸾台的苏侍郎!

一路狂奔!郑大富身上的符箓光芒闪烁不定,丹药的药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他脸色涨红,气喘如牛,嘴角甚至溢出血丝!但他不管不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终于,巍峨的神都城墙出现在眼前!郑大富如同一个滚动的肉球,带着一路烟尘,直扑皇宫东门!

“站住!皇宫重地!擅闯者死!”守卫的禁军长戟交叉,厉声呵斥!

“让开!我有急事!要见鸾台苏侍郎!人命关天!”郑大富急得双眼赤红,挥舞着手中的玉佩,试图冲过去!

“放肆!拿下!”守卫见其形迹可疑,又直呼鸾台官员名讳,立刻刀剑出鞘,寒光闪闪地围了上来!

“苏侍郎!苏校尉!救命啊!李待诏有难!”郑大富眼见解释不通,情急之下,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音凄厉,穿透宫墙!

就在守卫的刀锋即将触及郑大富脖颈的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沉稳而威严的断喝,如同惊雷般在宫门内响起!

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出宫门!正是鸾台昭武校尉——苏侍郎!她身着玄色劲装,腰悬鸾台令箭,眉头紧锁,显然是被郑大富那声凄厉的呼喊惊动!

“苏…苏侍郎!”郑大富看到来人,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激动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他连滚带爬地扑到苏侍郎脚下,双手颤抖着高高举起那枚刻着“李昭然”三个字的玉佩,声音带着哭腔:“快…快救…昭然兄…断龙崖…玄真子…抓…抓走了…”

苏侍郎目光如电,瞬间锁定那枚玉佩!她一眼便认出那是李昭然的贴身之物!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玉佩之上,竟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却阴冷刺骨、充满不祥邪气的黑气!这绝非寻常!

“玄真子?!”苏侍郎脸色骤变!她深知此獠的凶险!根本来不及细问,也顾不上郑大富上气不接下气的狼狈模样,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

“指路!”苏侍郎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郑大富被勒得直翻白眼,但还是拼命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了断龙崖的方向!

“走!”苏侍郎低喝一声,双腿猛地一蹬地面!轰!坚硬的地砖瞬间龟裂!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拎着郑大富,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朝着断龙崖方向激射而去!速度之快,竟在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气浪!

文宫之内,激战已至白热化!

李白诗魂剑意愈发凌厉狂放!他脚踏青莲虚影,身随剑走,时而如“飞流直下三千尺”般倾泻而下,剑气如瀑;时而如“仰天大笑出门去”般洒脱不羁,剑光纵横;时而又如“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般桀骜睥睨,剑势冲天!每一剑都蕴含着破碎虚空、逍遥天地的无上意境!

玄真子神识虽强,但在这方被青莲诗魂意志主宰的天地中,处处受制!他的黑莲屏障早已被连绵不绝的剑意撕得粉碎!血煞丹的污秽邪气,竟也被那青莲清辉与浩然诗气不断净化、驱散!红尘孽障幻化的鬼影,更是在那狂放不羁的剑光下哀嚎湮灭!

“该死!这诗魂…竟如此难缠!”玄真子神识虚影狼狈不堪,心中惊骇莫名!他引以为傲的逆种邪法,在这至纯至正的古老诗魂面前,竟如同遇到克星,威力大打折扣!更让他心惊的是,随着战斗持续,那青莲莲苞似乎吸收着逸散的能量,清辉愈发璀璨,隐隐有绽放之势!而李昭然文宫深处,那股“莹莹绿光”也愈发强盛,仿佛在滋养着整个文宫!

“不能再拖下去了!”玄真子眼中凶光一闪,决定孤注一掷!他神识之力疯狂燃烧,凝聚出一柄漆黑如墨、缠绕着无尽怨念与龙元邪气的巨大骨矛,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刺向李白诗魂!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李白诗魂长笑一声,手中虚幻酒樽猛地掷出!酒樽在空中化作一轮皎洁明月!明月清辉洒落,瞬间定住了那刺来的骨矛!同时,他并指如剑,引动文宫残存的浩然之气,化作一道纯粹、凝练、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束缚的青色剑罡,直劈玄真子神识本体!

“不好!”玄真子亡魂大冒!他感受到了这一剑中蕴含的恐怖意志——那是不屈、自由、打破一切桎梏的绝强剑意!他再也顾不得抽取青莲,神识虚影猛地向后急退,双手疯狂结印,试图抵挡!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

嗤——!

青色剑罡如同切豆腐般,轻易撕裂了他仓促布下的防御!剑光擦着他的神识虚影掠过,虽未将其斩灭,却带走了大片神识本源!

“噗——!”玄真子本体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文宫外的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点着李昭然眉心的手指剧烈颤抖!文宫内,他的神识虚影更是光芒黯淡,摇摇欲坠!

“滚!”李白诗魂傲立青莲之上,剑指玄真子,声音如同九天惊雷!

玄真子心中惊惧交加,再无半分战意!他借着那一剑的冲击力,神识如同丧家之犬般,疯狂退出李昭然的文宫!

另一边...

苏侍郎拎着郑大富,如同拎着一件人形包裹,身形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暗金流光,在崎岖的山岭间疾驰!他每一步踏出,脚下山石便轰然炸裂,留下深深的凹坑!狂暴的气流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白色气浪,卷起漫天尘土与枯叶!

郑大富那肥胖的身躯在如此恐怖的速度下,如同狂风中的破麻袋,剧烈地晃荡着。他早已因无法承受这极限的速度与颠簸而彻底昏迷过去,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残留着白沫和一丝血迹,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若非苏侍郎分出一缕精纯的兵家罡气护住其心脉,恐怕他早已被这狂暴的罡风撕碎或震断心脉!

“撑住!”苏侍郎瞥了一眼手中昏迷的胖子,眉头紧锁,速度却丝毫不减!他深知时间就是生命!玄真子凶残狡诈,李昭然落入其手,多耽搁一秒便多一分凶险!

断龙崖那狰狞的轮廓,终于在视线尽头出现!

苏侍郎身形猛地一顿,稳稳落在崖下。他放下郑大富,让其平躺在一块避风的巨石后,迅速检查了一下其状况,确认暂无性命之忧后,立刻转身,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充满不祥气息的区域。

空气中,残留着混乱的能量波动:有李昭然浩然正气的余韵,有黑莲教阴邪的煞气,更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如同深渊般沉寂的怨念气息!

“玄真子…果然在此盘踞!”苏侍郎眼神一凝。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调动全身感知!

嗡——!

一股无形的、肃杀、锋锐、如同战场斥候般敏锐的兵家意念,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这是鸾台秘卫特有的追踪秘术——“金戈探微”!此术能捕捉环境中最细微的能量残留、气息变化乃至…空间扰动!

瞬间,无数信息涌入苏侍郎脑海:

崖顶方向,残留让人讨厌的邪恶气息。

一条隐蔽的、能量波动异常微弱的小径,蜿蜒通向崖底深处。

崖底某处,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阴冷、带着龙怨与血腥混合气息的邪气,如同毒蛇般潜伏在厚重的山岩之后!这股气息…与玉佩上残留的黑气同源!正是玄真子!

“找到了!”苏侍郎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锁定崖底一处被巨大藤蔓和乱石遮掩的岩壁!那里看似寻常,但在他的“金戈探微”感知中,却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散发着浓郁的邪气!更让他心惊的是,那岩壁之上,隐隐有极其高明的隐匿符文在流转,若非他精于此道,几乎难以察觉!

“好高明的隐匿手段!难怪能躲过寻常探查!”苏侍郎心中暗凛,对玄真子的警惕又提升了几分。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已出现在那处岩壁前!

他并未立刻强攻,而是右手在腰间一抹,那枚刻满破邪符文的鸾台令箭已握在手中!令箭之上,金光流转,散发出皇道威严与破邪之力!

“破妄!”苏侍郎低喝一声,将令箭尖端对准岩壁!令箭金光大盛,如同探照灯般照射在岩壁上!

嗤嗤嗤——!

岩壁上那些隐匿符文在金光照耀下,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闪烁、扭曲,发出细微的消融声!片刻之后,符文黯淡、消散,岩壁的真实景象显露出来——一个仅容一人通过、向内凹陷、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狭窄洞口!洞口深处,隐隐有暗红色的微光透出,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与怨气!

“就是这里!”苏侍郎眼神锐利如刀!她感受到洞内那股属于李昭然的、微弱却依旧存在的浩然正气,以及…玄真子那令人厌恶的阴邪气息!

“李昭然!坚持住!”苏侍郎心中低吼,她眼中寒光爆射,不再有任何迟疑。那凝聚了全身罡气的右腿,如同攻城巨锤般,狠狠踹在那布满隐匿符文的岩壁之上!狂暴无匹的力量瞬间爆发!

咔嚓!轰——!!!

坚硬的山岩在那蕴含着兵家破甲真意与鸾台破邪金光的铁腿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岩壁应声炸裂!一个巨大的窟窿瞬间出现!碎石如同炮弹般向内激射!烟尘弥漫,遮蔽了视线!

窟窿之外,刺目的天光汹涌而入!苏侍郎那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标枪、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身影,逆光而立!她左手虚按在腰间令箭之上,右腿高高扬起,保持着那记石破天惊的侧踹姿势!破碎的岩壁边缘,残留着精纯、凝练、带着无坚不摧锋锐之意的金色罡气,以及…鸾台令箭特有的破邪金光!

烟尘稍散,洞窟内的景象瞬间映入苏侍郎眼帘:

盘膝而坐、嘴角溢血、脸色煞白的玄真子!

被束缚跪地、脸色泛着莹莹绿光、气息微弱的李昭然!

三名惊骇欲绝、僵在原地的黑莲教徒!

“玄真子!尔敢!”苏侍郎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冷冽、威严、带着滔天怒意与皇道杀伐之气!一步踏入洞窟,如同猛虎下山,气势瞬间笼罩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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