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张二河(钟建设)以伤势未愈为由,向车间主任请了病假。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那间破旧的耳房里,一边用红花油揉搓依旧隐隐作痛的肋骨,一边就着凉水啃着剩下的杂合面窝头,同时如同潜伏的猎豹般,仔细观察着院里的动静,尤其是中院贾家和后院的许大茂家。
他需要食物,需要钱,更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直接对上李怀德,风险太高,操作难度也大。他需要一个更稳妥的切入点。
机会,在第三天下午悄然降临。
张二河正靠在炕头,闭目养神,实则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院里的每一丝声响。突然,一阵极其细微,但在他刻意专注下依旧可闻的窸窣声,从后院靠近许大茂家鸡笼子的方向传来。
他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借着窗户纸上一个不起眼的破洞向外窥视。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蹲在许大茂家鸡笼旁,正是十岁的棒梗!那小子动作麻利,眼睛滴溜溜乱转,确认四周无人后,飞快地打开鸡笼门,伸手进去,精准地抓住一只母鸡的脖子,用力一拧,那母鸡连叫都没能叫出一声,就没了动静。棒梗将死鸡迅速塞进怀里早已准备好的布兜,然后轻轻合上鸡笼门,猫着腰,沿着墙根,熟练地溜出了后院,看方向是往院外去了。
“偷鸡……”张二河眼中寒光一闪,“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许大茂的鸡也敢偷,胆子果然够肥。”
他原本还在思考如何引导棒梗去偷李怀德或者王干事,没想到这小子自己就撞了上来。许大茂虽然不是好东西,但他的东西被偷,尤其是这只下蛋的母鸡,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许大茂与傻柱、易中海等人本就不对付,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导火索。
不过,仅仅偷一只鸡,在易中海的调和下,最多赔钱了事,或者让傻柱出来顶缸,还不足以对棒梗造成毁灭性打击,更动摇不了养老团的根基。他需要加一把火,一把能将棒梗彻底烧成灰烬的毒火!
一个更狠毒、更彻底的念头取代了原本只是引导偷窃的计划。废了他!不仅要让他失去偷窃的能力,更要让他……断子绝孙!贾家不是看重这个独苗吗?那就让这棵苗彻底烂掉!
张二河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杀意。他迅速检查了一下自身,伤势恢复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简单的潜伏和爆发应该没问题。他从那破木箱底下,翻出一件原身父亲留下的深蓝色旧工装,套在外面,又找出一顶破旧的帽子戴上,遮住大半张脸。最后,他将家里那把锈迹斑斑,但磨一磨依旧锋利的柴刀,以及一个破麻袋,小心地收进了随身空间。
准备妥当,他如同幽灵般溜出耳房,避开可能有人经过的路径,悄无声息地尾随着棒梗出了四合院。
棒梗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出了胡同,他并不慌张,而是七拐八绕,来到了离轧钢厂不远的一处废弃砖窑。这里杂草丛生,堆放了不少破烂砖头,平时很少有人来。
张二河远远吊着,借助残垣断壁隐藏身形。他看到棒梗钻进砖窑,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小当和槐花叽叽喳喳的声音。
“哥,你真厉害!又弄到好吃的了!”这是小当的声音,带着羡慕和讨好。
“那是,也不看你哥是谁!”棒梗得意洋洋,“快,去找点柴火和黄泥来,咱们做叫花鸡!”
“哥,这鸡真肥,肯定好吃!”槐花奶声奶气地说着,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张二河冷眼旁观,看着小当和槐花兴奋地跑进跑出,捡来干柴和略带湿气的黄泥。棒梗则熟练地给鸡褪毛,开膛破肚,虽然弄得满手血污,但动作居然有模有样。他用黄泥把鸡糊了个严实,又挖坑生火,将泥坨埋进火堆里。
“傻柱这舔狗师傅,真就教了棒梗不少偷鸡摸狗的技术。”张二河心中鄙夷更甚。何雨柱作为食堂厨师,教孩子点做饭手艺本无可厚非,但连同这种来路不正的食材处理也一并教了,简直是助纣为虐。
三个孩子围着火堆,眼巴巴地等着叫花鸡烤熟。棒梗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听得小当和槐花两眼放光。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中开始弥漫起鸡肉的香气。棒梗用力吸了吸鼻子,突然说道:“光有鸡没味儿,差点东西。你俩看着火,我去厂里食堂弄点酱油和盐回来。”
小当有些担心:“哥,去厂里偷……会不会被抓到啊?”
棒梗满不在乎:“怕什么?我有秘密通道,熟得很!你们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说完,他拍拍身上的土,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跑去。
张二河知道,机会来了!棒梗所谓的“秘密通道”,就是轧钢厂围墙下的那个狗洞。那里位置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注意。
他立刻行动起来,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原身记忆融合),他选择了一条更快捷的小路,提前赶到了狗洞附近,在一堆废弃的建筑材料后面潜伏下来。这里杂草更高,遮蔽性更好。
他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心脏因为紧张和一丝嗜血的兴奋而微微加速跳动。他反复在脑海中模拟着接下来的动作,确保万无一失。
没过多久,棒梗瘦小的身影出现了。他果然轻车熟路,跑到围墙下,扒开一丛茂密的杂草,露出了一个仅容孩童通过的破洞。他毫不犹豫,撅起屁股就钻了进去。
张二河按捺住立刻动手的冲动,他知道,棒梗进去偷酱油需要时间,现在动手,万一弄出动静,可能会惊动厂里的人。他需要等棒梗得手出来,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橘红色,给这片荒凉之地平添了几分诡谲。张二河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只有那双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终于,狗洞那边的杂草再次晃动,棒梗嘴里叼着一个小瓶子,双手沾着些泥灰,费力地从洞里钻了出来。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显然得手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就准备往回走。
就是现在!
张二河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猛地窜出,动作快如闪电!他从背后接近,用破麻袋套住棒梗的头,凭着手感顺势捂住棒梗的嘴,同时用膝盖狠狠顶在棒梗的后腰上!
“唔!!!”棒梗猝不及防,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他拼命挣扎,但一个十岁孩子的力气,在一个心存杀意、并且蓄谋已久的成年人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嘴里叼着的酱油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褐色的酱油溅了一地。
张二河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他心念一动,那柄磨得锋利的柴刀出现在手中。他将棒梗死死按在地上,用膝盖压住他的脊背。
“小杂种,喜欢偷是吧?”张二河心里暗道,“今天,就让你再也偷不了!”
话音未落,他手起刀落!不是用刀刃,而是用厚重的刀背,运足了力气,狠狠地砸在棒梗的右手腕关节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呜——!!!”棒梗身体剧烈地抽搐,眼球暴突,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瞬间昏厥,但因为嘴被死死捂住,只能发出沉闷绝望的呜咽。
张二河没有丝毫停顿,如法炮制,刀背再次狠狠砸下!
“咔嚓!”左手腕也应声而碎!
剧烈的疼痛让棒梗大小便瞬间失禁,一股恶臭弥漫开来。张二河皱了皱眉,眼中嫌恶与狠厉交织。
这还没完!真正的毁灭,现在才开始!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几乎已经失去意识的棒梗翻转过来。看着那张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小脸,张二河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和冰凉的杀机。贾家,秦淮茹,这就是你们吸血、纵容的代价!
他举起柴刀,这一次,瞄准的是棒梗的裤裆。他要用刀尖,彻底废掉这个贾家所谓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