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挂着“为老不尊,入室抢劫”的牌子,被易中海和刘海中一左一右架着,在南锣鼓巷游街。
这堪称史诗级丢人现眼的一幕,如同在95号院乃至整个南锣鼓巷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街坊邻居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嘲讽、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无数根钢针,扎在易中海、刘海中和聋老太太的心上。
聋老太太一辈子倚老卖老,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游到一半就两眼一翻,真的晕了过去。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是面如死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几十年积攒的那点“大爷”威严,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碎了一地。
钟建设站在院门口,冷眼看着这出闹剧收场,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他知道,打掉聋老太太这块招牌,只是斩断了易中海的一条臂膀。
接下来,该轮到易中海这个伪君子本身了!要打,就打他的七寸,把他那层道貌岸然的画皮彻底撕下来,让他众叛亲离!
游街队伍灰溜溜地回到院里,易中海和刘海中如同丧家之犬,赶紧把昏死的聋老太太抬回后院,自己也躲回家中,短时间内是没脸见人了。
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以往对三位“大爷”敬畏有加的邻居们,此刻眼神里都带上了别样的意味。
尤其是看到穿着一身笔挺保卫科制服,面无表情站在院中的钟建设时,那敬畏更是直接转移了目标。
阎埠贵缩在自家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钟建设想起他之前的“罪行”再追加惩罚。
刘光天、刘光福这些小辈,看着钟建设的眼神则带着一丝隐秘的崇拜和快意,他们早就受够了老爹和一大爷的压制。
钟建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瓦解对方的群众基础,才能孤立首恶。
第二天一早,钟建设照常去轧钢厂上班。
在保卫科,他看似随意地和几个老干事聊起了厂里的“趣闻”。
“王哥,听说咱们厂八级钳工易中海易师傅,技术那是没得说,就是好像带徒弟的水平不咋地?”钟建设递给老干事王一根经济烟,貌似闲聊地问道。
老王接过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撇嘴道:“哼,易中海?他那点心思,全用在搞关系、摆架子上了!他带的徒弟,能出师的没几个!以前的贾东旭,算是他倾力培养的吧?结果呢?操作失误,把自己命送了!要我说,就是他没教到位!”
“哦?还有这事?”钟建设适时表现出惊讶。
“可不嘛!”另一个干事也凑过来,“贾东旭死了,厂里给了抚恤金,易中海倒是会捡现成的,把贾东旭媳妇秦淮茹弄进厂顶岗,还让她拜了自己当师傅,啧啧……这关系乱的。”
钟建设心中冷笑,易中海,你果然不是无缝的蛋,他继续引导:“易师傅工资高,九十九块呢,又没孩子,按理说应该接济一下困难的徒弟家吧?我听说秦淮茹家就挺困难的。”
“接济?”老王嗤笑一声,“拉倒吧!易中海那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抠搜着呢!他接济谁?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让他往外拿点实实在在的东西,难喽!他也就靠着那张嘴和‘一大爷’的身份糊弄人。”
钟建设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心中计划更定。
易中海的弱点很明显:伪善、抠门、带徒不力,还与徒弟遗孀关系暧昧(至少容易引人遐想)。
下班回到院里,钟建设没有回前院,而是直接来到了中院。
他目光扫过正在水槽边洗衣服的秦淮茹,秦淮茹接触到他的目光,吓得手一抖,肥皂掉进了盆里。
钟建设没理她,径直走到易中海家门口,敲了敲门。
易中海脸色憔悴地打开门,看到是钟建设,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恨,强自镇定道:“钟干事,有事?”
钟建设没进门,就站在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中院几家都隐约听到:“易师傅,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在厂里,听到一些关于你和已故徒弟贾东旭,还有他爱人秦淮茹同志的传闻,影响不太好。厂保卫科虽然主要管厂内事务,但涉及到职工生活和作风问题,也不能完全不管。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易中海耳边炸响!
他和秦淮茹?!这要是传出去,他易中海几十年经营的好名声就全毁了!虽然他和秦淮茹确实没什么实质性的苟且,但人言可畏,尤其是经过钟建设这张嘴说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易中海又惊又怒,脸色涨红,“我和淮茹是清清白白的师徒关系!你这是污蔑!”
“易师傅,别激动嘛。”钟建设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清者自清,不过,贾东旭是你的徒弟,他因工去世,你作为师傅,于情于理都该多照顾他的遗孀和孩子。可我听说,你每个月九十九块钱的工资,好像也没见你怎么接济贾家啊?秦淮茹同志一个人养着婆婆和三个孩子,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过得可是相当艰难。你这当师傅的,光动嘴皮子,不动真格的,难免让人说闲话,说你……假仁假义,收买人心。”
句句诛心!
易中海被戳中了痛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钟建设:“你……你血口喷人!我怎么没接济?我……我……”
他想说自己接济了,可具体接济了什么?多少?当着可能偷听的邻居面,他根本说不出来!他确实只是偶尔给点棒子面,或者让傻柱从食堂带点剩菜,真金白银几乎没给过。
就在这时,贾家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贾张氏如同疯虎般冲了出来!她刚才在屋里竖着耳朵听,听到钟建设说易中海有钱不接济他们家,又听到“假仁假义”四个字,联想到易中海平时确实没给过什么大实惠,还总摆出一副施恩的嘴脸,新仇旧恨(主要是恨他不给钱)涌上心头!
“易中海!你个老绝户!假仁假义的玩意儿!”贾张氏跳着脚骂,唾沫星子横飞,“嘴上说得好听,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你照顾什么了?除了让傻柱那缺心眼的带点傻柱的剩菜,你给过一分钱吗?你工资九十九!九十九啊!手指头缝里漏点都够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呸!老绝户!不得好死!”
贾张氏这一通毫无顾忌的泼妇骂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易中海的心理防线。
他最大的伪装,被钟建设撬开缝隙,然后被贾张氏这个猪队友亲手撕得粉碎!
“你……你……胡说!”易中海气得眼前发黑,血压飙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秦淮茹也赶紧跑出来,想拉贾张氏,却被贾张氏一把推开。
周围的邻居们虽然没敢明目张胆地围观,但都在自家门后、窗后偷听偷看,听到贾张氏的骂声,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果然如此、鄙夷不屑的神情。易中海那“道德楷模”的形象,在他们心中轰然倒塌。
钟建设冷眼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适时地添上最后一根柴:“贾张氏,注意你的言辞!易师傅接济是情分,不接济是本分。不过,易师傅,”他转向面如死灰的易中海,“身为院里的老同志,八级工,还是要注意影响。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钟建设不再多看易中海一眼,转身回了前院。
身后,是贾张氏不依不饶的咒骂,秦淮茹无力的哭泣,以及易中海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般,踉跄着退回屋里的颓败身影。
经此一役,易中海在院里的名声臭了,威望没了,连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扯了下来。众叛亲离,不外如是。
钟建设回到屋里,给自己倒了杯水。
收拾了聒噪的,打掉了倚老卖老的,现在又搞臭了伪善的。
这95号院,终于清静了不少。
但他知道,禽兽们不会甘心。尤其是吃了这么大亏的易中海,还有那个尿血了却憋着坏水的傻柱。
不过,他不在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的是手段和耐心,陪他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