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暄、君绰和红佛，你们好好协助秀宁。”
师妃暄虽想同去，还是听从了林元的安排，未再坚持。
绾绾带着胜利者的神情望向师妃暄。
尽管她们都钟情于同一人，彼此间的较量却从未停歇。
林元对此并不干涉，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便听之任之。
两人理念本就相左，争执实属平常。
商议既定，林元携绾绾及同行的宋玉致一道前往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内，单美仙与单婉晶尚未离去。
此时灵武郡已调遣五百白马义从，携相关工匠、两百匹战马种及三百匹驽马种进驻飞马牧场。
同时从牧场调走一万五千匹马，令商秀珣心痛不已。
但见到那五百白马义从时，商秀珣震惊失色。
五百匹高大雄健的纯白战马令她目眩神迷。
哪个女子能抗拒这般纯白神骏？
她暗自惊叹林元的豪阔手笔——竟将如此完美的马匹用作军马，实属奢侈。
这些战马甚至比汗血宝马更为强健，飞马牧场无马能及。
不过想到林元送来大量马种改良牧场血脉，虽需持续为林元供应战马，但改良后的良驹终将归属牧场，商秀珣心中便泛起甜意。
白马义从的精锐更令她震撼。
虽仅五百骑，却足以击溃五千普通骑兵。
不仅马骏，兵卒亦骁勇异常，最低也是三流武者，五名百夫长更俱一流实力。
结成战阵时，竟能威慑宗师高手。
就连隐居牧场的鲁妙子见状亦勃然色变，对这支铁骑的精锐程度深感惊惧。
这种精锐，商秀珣只在大隋最骁勇的骁果卫精骑中见过。
五百白马义从驻守飞马牧场，既为守护，也为监视，以防她私下贩卖战马。
单美仙与单婉晶见了白马义从的战马与育种马种，也暗自羡慕。
这些皆是上等战马，难怪林元能以万余部队全歼梁师都六万大军。
白马义从虽为轻甲骑兵，士卒皆披铁甲，比重骑兵轻便，却远胜轻步兵的护具。
因此他们在战场上极为迅捷。
林元的寻常士兵也人人披甲，轻步兵与轻骑之间的差距并不悬殊。
白马义从的强悍，令原本心有不平的商秀珣彻底服气。
得知林元麾下竟有一万白马义从时，她更是完全屈服。
仅牧场这五百人，便足以将她手下万人军队贯穿击溃。
她明白，自己的两千骑兵远非对手——无论战马、兵员、装备或战力，皆不堪一击。
商秀珣既服气，也对统领一万五千背嵬军与一万白马义从的林元生出浓厚好奇。
如此人物，外表却似个轻浮之徒，她实难相信。
正思量间，丫鬟入内禀报：“场主，那林元又来了。”
商秀珣蹙眉起身。
“他又来干什么？”商秀珣一想起上次被林元算计的事，心里就耿耿于怀。
这时单婉晶正好走进来，笑着提议：“商姑娘，我们去马场看看那些战马吧？”
商秀珣无奈地看向她：“婉晶，那人又来了，今天怕是去不成了。”
单婉晶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谁，神情顿时凝重：“他又来做什么？”
商秀珣也答不上来。
“我来当然是有事。”还没等商秀珣开口，林元的声音已从外面传了进来。
“你又来做什么？”商秀珣冷着脸，语气疏离。
林元带着绾绾一起走进来，毫不见外地坐到商秀珣旁边，自顾自倒了杯茶。
“当然是有事，不然我来干嘛？”
看他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商秀珣也拿他没办法，仿佛飞马牧场是他家似的——虽然现在这里确实算是林元的产业，只是仍由她管理着。
“什么事？”商秀珣坐下问道。
“上次不是说了要去杨公宝库吗？我来是想找你爹一趟。”
“我再强调一次，他不是我爹。”
林元摆摆手：“你怎么想我不管，我来是要他告诉我杨公宝库的具 ** 置。”
商秀珣瞪着他：“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说？”
“就凭你在我手里。”林元语气平淡。
商秀珣心头一震，猛地站起来，指着他惊问：“你想做什么？”
林元抬眼看着她，淡然说道：“我在想，对那个老头子来说，你是不是比他死守的秘密更重要。”
商秀珣恨不得一掌击毙林元，但她终究不敢。若真动手，她确信飞马牧场今日便会化为焦土。
“你这样做，难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林元悠闲地品着茶：“我自然也怕被人笑话，所以你得配合。若你不肯，我不就真成天下人的笑柄了？”
“你……简直欺人太甚！逼我至此，还要我配合你， ** 至极！”
林元轻笑：“尽管骂吧。不过这么做对你也有好处，不是么？正好能验证你在你父亲心中的分量。等我取得杨公宝库，还能付你购马的钱，岂不是一举两得？”
商秀珣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几乎被林元的厚颜所激昏。
一旁的绾绾笑道：“你也太直接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手段。”
“直接些省时间。”
“哼，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商姑娘？杀了她？”
林元摇头：“那倒不会，这么美的佳人怎舍得杀？再说，我像是嗜杀之人吗？”
绾绾想了想，林元的确不滥杀。他手握十万铁骑，却从未亲手取人性命，也不曾仗势欺人。当然，与商秀珣谈判时曾以兵威相胁，但那并非欺压。
见二人旁若无人地谈论自己的下场，商秀珣紧握双拳，怒不可遏。
“你这恶徒，当真要如此相逼？”
林元坦然点头：“嗯，怎么了？”
商秀珣一怔，本以为他会辩解，未料他竟直接承认，一时语塞。
“若我坚持不答应，你又待如何？”
林元起身：“不答应便罢。不过，我会让你很痛苦。”
商秀珣紧咬牙关，林元那张俊美的面容下，藏着的分明是一颗狠毒的心。
“我……我不答应。”
林元原以为商秀珣会应允，没料到她竟如此回应。
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见林元一脸惊讶，商秀珣轻笑一声：“我倒想瞧瞧，你要怎么让我痛苦。”
此刻的商秀珣神色坚决。
林元沉默片刻，盯着她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商秀珣双手抱胸，冷哼道：“哼，你当我真不知？你根本就不是恶人，装也装不像。你倒说说，你打算怎么让我痛苦？”
说着，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到林元身前。
林元后退了一步。
气势彻底被压了过去。
绾绾在一旁看得有趣，她自然明白，林元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
若是对敌人，林元确实手段凌厉，但对无威胁之人，他从不滥杀。
即便手握十万铁骑，他也未曾纵容部下欺压百姓，更不曾行过伤天害理之事。
当然，或许也因他身边从不缺绝色相伴。
林元后退一步，脑中飞快思索。
商秀珣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心中更加笃定。
这人绝非恶徒，方才所言，不过随口吓唬罢了。
林元退一步，商秀珣便进一步。
再次贴近了他。
“怎么，我的林公子，不是说要让我痛苦吗？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痛苦法？”
林元嘴角微抽，望着商秀珣姣好的面容，说道：“若我强占你这飞马牧场，你可会痛苦？”
商秀珣却笑：“痛苦？如今这飞马牧场，与是你的有何分别？对了，你不是还想娶我吗？好啊，我答应。林公子，往后可要好好待我。”
听她语带讥讽，林元瞪她一眼：“你别太嚣张，否则我真会——”
商秀珣又一次逼近，将林元抵在柱前。
林元心中无奈。
这难道是被壁咚了？
可自己分明是男主角啊。
念头一转，他推开商秀珣，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商秀珣双手环抱，笑吟吟地望着他，愈发觉得有趣。
林元定了定神，开口道：“我随口一说你也当真？娶你？别做梦了。”
“不过，找到杨公宝库之后的分成，倒是可以谈一谈。”
他最终放弃了强硬手段。
商秀珣似乎早已看穿他的底线。
这招行不通了。
她走到林元面前，笑道：“现在肯好好说话了？明明不是恶人，偏要装模作样。之前被你唬住，现在可不会再上当了，笨蛋。”
林元瞥她一眼：“你很聪明吗？不也被我骗过一回？上次吓得夜夜做噩梦吧。”
“但以后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林元轻笑：“别总撩拨我，那是因为我没想动你，否则你早没命了。”
商秀珣笑道：“是呀，可你根本不会杀我。”
林元一时语塞。
绾绾在一旁掩口轻笑：“头一回见这家伙吃瘪，真有意思。”
其实绾绾她们都清楚林元的底线，若非如此，也不会倾心于他。
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向来好说话。
可若真碰了他的底线，他绝对会不择手段，置人于死地。
商秀珣道：“陪你去向那老者打听杨公宝库的事，倒也无妨。”
“杨公宝库的财宝我不感兴趣，但你日后购买战马，必须按我们约定的契约履行。”
这一点并不难做到。
林元应道：“没问题。”
商秀珣轻笑一声：“真是个傻瓜。”
这话她是当着林元的面说的。
林元面露不悦：“你这么张狂？莫非觉得我脾气很好？”
“是呀。”
商秀珣抬起头，笑盈盈地望着林元。
林元沉下脸来：“我劝你收敛些，否则后果你担不起。”
话音未落，商秀珣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
林元一时怔住。
站在一旁的绾绾和单婉晶也愣住了。
商秀珣这是要做什么？
“你倒是说说，我会怎么担不起呀？”
林元无奈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该端着些架子吗？如此行事，合适么？”
商秀珣双颊微红：“先前都抱了你那么久，如今再做什么，我也不在乎了。”
“不如你娶了我吧，这样飞马牧场便是你的了，如何？”
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林元嘴角轻抽：“别胡闹。”
绾绾回过神来，走到林元身边，伸手拧了他的手臂一下。
“疼！这事真不怪我，是这女人自己……”
商秀珣轻笑抬头，望着林元：“不是你先前说要娶我的么？如今我应了，只要你娶我，我便将飞马牧场赠你。”
林元从未想过娶商秀珣。
家中四位夫人已够热闹，若是像祝玉妍那般不需他负责的，倒还可考虑。
但商秀珣这样的，娶回去只怕折寿。
若被她拿捏住性子，往后日子可就难过了。
所以他绝不会娶她。
商秀珣含笑望着林元：“我的清白可都叫你毁了，若不娶我，往后我还怎么嫁人？”
林元瞥她一眼：“别胡说，我何时毁你清白了？我做什么了？”
商秀珣微微一笑，问道：“你如今在做什么？”
林元神色已恢复平静，望着商秀珣说：“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你却未必明白你正在做的事。”
商秀珣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