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身热情动到浑身抖粟的路珍予被突然的声音惊醒,伸手抵住男人即将的动作。
示意沈京肆别说话的同时,她压了压嗓子,“怎么了小梦?”
“我来给您送安眠药。”
路珍予绝望的闭上了眼。
该死,忘了还有这茬。
她无语的咬了下嘴唇,“那个……今晚就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那跌打损伤的药也不用了么?脸上的巴掌伤倒是不用了,但医生嘱咐您膝盖的伤要连用两个月才能去根。”
路珍予皱了皱眉,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沈京肆身上下来。
摘掉单挂在一只脚踝的三角蕾纱随手丢哪,将早已散垮不堪的浴袍拢回身前,顺手带上浴室门。
走出去把盛着药的托盘从下人手中接过来。
“辛苦了小梦。”
“不辛苦少夫人,祝您好梦。”
目送下人离开后路珍予伸手刚关门,转身就被不知何时候潜到墙边的沈京肆反身压到门板上。
水杯晃悠两下被大掌扶稳,接来时他扫眼盘子里的各种药,“你受伤了?”
是上个月被郑母跪罚祠堂导致膝盖受损的旧伤,一直都在用药。
见人不语沈京肆追问,“他们欺负你,还打你巴掌了对么?”
他变得有些严肃,路珍予却不想在这时候提那些煞风景的事。
梦里的时间太短,她不舍得让不重要的人和事来浪费他们的宝贵时间。
笑着伸手环上沈京肆的腰,脸颊贴在他裸露在外的胸口。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让它过去吧。”
沈京肆紧锁的眉心却再难打开,夜色都难抵他眼中的寒凝。
他把她圈到怀里,“珍珍,以后再被人欺负了,要告诉我知道么?”
告诉你?怎么告诉呢?
我也不确定过了今晚下次再等到你会是什么时候,我只想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刻。
突然被沉重的忧伤袭击到,路珍予偷偷吐了几口浊气,贴在胸膛前的脸仰看去。
“小梦应该不会来了,我们还继续吗?”
沈京肆揉揉她桃色绯绯的脸蛋,宠溺都快溢出眼眶,“你想继续么?”
想不想的体内那点火气早都吓没了,两人干脆挤在沙发里。
沈京肆将罐子里的药膏在手掌里揉搓生热,摁揉到她的膝盖上。
月光从落地窗外倾泻进来,两人在狭窄的沙发上紧紧的抱着彼此。
路珍予不舍得睡,哪怕知道这是在梦里,仍明知故问,“你明天还来么?”
沈京肆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你想让我来么?”
路珍予不做犹豫,“想。”
他便低头在她额头用力吻了下,“那我就来。”
“宝宝?”
“嗯?”
沈京肆突然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再发过病么?”
路珍予乖乖点头,“有。”
他心脏难捱的一紧,这些日子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沈京肆绷紧唇线看向怀里的人儿,“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梦里的姑娘好套话多了,不做掩饰的一五一十回答:
“吃药,抱着自己躺在这间屋子里,沙发上,地板上硬捱过去,再或是吃很多安眠药……”麻痹神经。
还没等路珍予把后面四个字说出来,就被砸在鼻梁上的一滴热泪打断。
人愣了下,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的伸手去摸,指尖触及到那抹湿润时,不自觉的颤了下。
她抬头向沈京肆,看着那满眼的心疼和自责,竟也跟着梏了下心脏。
“傻瓜,哭什么。”路珍予往上挺了挺身子,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其实要是突然不发病了,我才更害怕。”
反复经受痛苦和绝望的唯一好处是,她会在这个过程中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证明她还活在现实中。
而美好无痛的生活,从来只出现在梦里。
那将是件无比恐怖的事,意味着路珍予就要离精神分裂丧失主体意识不远了。
沈京肆又问了那句话:“这个家都谁欺负你了?”
路珍予退回到他的怀里……
夜色在他们轻轻浅浅的搭话中渐渐褪了色。
伴随梦境的抽离,清晨降临,如此美好一夜也结束了。
醒来的路珍予枕手侧躺在沙发上,眼望落地窗外蔚蓝的天空,身体的乏累加上对梦的眷恋使她真的不舍醒来。
自欺欺人的在沙发上假睡了好久,才拖着乏累的身子去到主宅,简单吃两口早饭,人又钻回别苑。
人前脚刚走,郑母后脚就跟着嘟囔起来,“结婚五年了连个动静都没有,别是个不争气的肚子。”
对面的郑耀婉哼笑,“你那宝贝儿子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你指望母鸡自己下蛋?”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郑母思来想去觉得对,下午又把路珍予叫来了,好好上了堂思想教育课。
话里话外无外乎催她和郑耀宗要个孩子,想办法把男人留住,天天独守空房算怎么个事。
不管说什么路珍予只管点头称是,做不做就又是另回事了。
-
这几天沈京肆每晚都入路珍予的梦,突然梦的这么频繁,路珍予还有点不适应。
可慢慢的就不是不适应了,是沉沦。
哪怕梦里两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同处一处,也让她日日舍不得醒来。
这天,吃完早饭的郑家母女准备去隔壁市参加好友女儿的婚礼。
路珍予落个清闲,五点左右收了笔,泡完澡后老实的躺回床上。
室内的香薰照常不误的点着,混着刚燃完不久的尼古丁。
路珍予就着能让她平缓情绪安下心来的烟草味不知不觉的睡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身子莫名的燥热,被子下的两条腿也在无意识的夹紧碾磨。
没一会儿,身上突然多了些重量,以为是沈京肆来了,她睁眼看去。
那张脸在视线中逐渐清晰,却让路珍予猛地惊醒!
“郑耀宗,你干什么!”
一身浴袍的郑耀宗此刻正趴在她的身上,自丰盈凸起的前胸开始往下嗅闻,满脸的陶醉入迷。
路珍予想要挣扎,才发现双手双脚都被拴住。
她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手腕脚腕肉眼可见的磨出红痕。
此刻的郑耀宗宛如夏天时旱厕里的蛆,在她身上扭曲蠕动着,恶心到路珍予的胃里疯狂搅动。
“郑耀宗,你敢动我一下,我立刻去死。”
郑耀宗哼笑,“那老子就天天栓着你,直到给你肚子里种个种出来,看你还舍不舍得死。”
路珍予咬紧后槽牙,“你错了,那样我只会死的更快。”
怀郑耀宗的孩子么,那她死之前一定要把子宫刨出来,烧的一点灰都不剩。
郑耀宗不放她,因为有药物加持,以往在她这性勃起障碍的男人很快有了反应。
路珍予也感觉到这一点了,所以她慌了。
最可怕的是,她渐渐意识到,尽管大脑的理智想要反抗男人,身体却会不受控制的做出求爱的呼应。
“你给我吃了什么?”
郑耀宗才不会说让下人在她的香薰里做了手脚。
那么大个人整个骑到路珍予身上,气重欲躁的去解她纽扣繁长的睡衣。
而路珍予真正的恐慌是在男人扒下她睡裤的那一刻。
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一次,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她绝望地躺在那,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下去,喉咙堵塞难喘。
多希望这也是个梦呀,可她的手,脚,心脏都好疼好疼。
是的,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