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睡好,今晚路珍予早早冲完澡就钻进新换的床单里。
半梦半醒间爬起来喝杯水,在转身时,黑丝绸睡衣下的沙漏细腰被从后面环抱住。
笑意浮现眼底,路珍予看向轻轻撩抓她小腹的两只手,尾戒边缘折射出的光泽晃了下她的眼。
“你今天来的有点晚。”
悦耳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是你睡得早,我可是很守时。”
她回身看向头顶那张脸,垫脚献吻的同时顺势环上沈京肆的脖颈。
梦里的姑娘就是这么的热情主动,靠着生来自带的媚骨,夜夜榨干身前这个男人。
“你每天都来,所以我想早点见到你。”
沈京肆牵起嘴角,两手臂稍稍一用力,勾着姑娘的滑嫩腿根就把人抱起来,带到隔壁书房的椅子上。
路珍予短裙下的两腿岔开骑着他坐,手攀上平宽的肩膀,被他捏了下脸蛋,“我不在想我了?”
路珍予点点头,追随余光看向右手边半开的窗户,皱了皱眉,“我晚上没关窗户么?”
沈京肆跟着看去眼,“我开的。”
见路珍予不解,刮了下她鼻尖,“怕一会儿热。”
大汗淋漓了这么多天,路珍予其实也不想做秒懂女。
有点难为情的红了脸,反倒惹得喝了些酒的沈京肆腹腔燥热起来,大掌扣着小脑袋瓜,一言不合就把人桎梏住了。
这次没像前几次那么激烈,两人在靠椅上腻歪了会儿。
刚结束前奏准备步入正题时,门铃又响起来了。
就快陷进去的身子一顿,感受到埋在胸前的脑袋泄出口长气,路珍予也是哭笑不得的揉了揉他的头。
“应该是小梦送药来了,乖乖别出声。”
沈京肆不情不愿的把人松开,路珍予从他腿上下来,拉回滑落的肩带去隔壁开门。
“少夫人,安眠药和坐胎药。”
那坐胎药的味是真大,路珍予皱着眉一口吞下去。
照例把碗反扣过来,在张嘴示意下,人这才退去。
路珍予刚要关门,下人又转过身来,“对了少夫人,少爷还在卧室吧?”
下意识的滞了口呼吸,所幸灯光昏暗,对面看不清路珍予早就五颜六色的脸。
“在呢,他已经睡了。”
“那就好,主母交代了,让你事后记得倒立三十分钟。”
路珍予心中无语,也只能应承,等人彻底走了,她反锁上房门。
回到书房时,因为衬衫被撕坏只能大敞春光的沈京肆正坐在书桌前,看她白天写的稿子。
见路珍予来了,伸手把人拉到怀里。
“你偷看我的隐私。”
被她刚才啃红的薄唇勾出坏笑,沈京肆在小蛮腰上轻捏了把,“我不偷看怎么知道,某人在自己的手稿里叫自己奸夫淫妇。”
“……”,路珍予瞪眼,反应过来捶他一拳,“你烦人!”
沈京肆仰头畅笑两声,把羞红了脸的姑娘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稀罕。
大掌捏着小细腰把人叉坐到腿上,在被真丝睡裙包裹的蜜臀上捏了把。
“我是奸夫,你是淫妇?”
路珍予撇开脸,“我才不是。”
沈京肆却把脸埋她怀里,带着挑逗的咬了下柔软,“那我是。”
短暂出走的欲火又回来了,浑身敏感的路珍予抬起头,精美的琥珀眸情动泛滥。
声音酥麻的简直要融化男人的神经,“沈京肆,我们继续吧。”
再没有哪句话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杀伤力抵得过这句“我们继续吧”,惹得凤眸在黑夜中越发燎旺。
下秒,路珍予被掐腰送到桌上,沈京肆的吻似疾风闪电般密密麻麻的落来。
从脖颈开始,一路向下,姑娘的身体也随着他的吻势慢慢打开。
那颗脑袋很快消失在了真丝睡裙里。
湿热的薄唇太会招惹,一下一下挑逗着敏感,刺激的路珍予脚趾紧抓桌沿,身体在那一次次允吻中泄成一摊春水。
十根细指来回抓挠冰凉光滑的桌面,像无根的浮萍,被风飘飘荡荡的送入云端里。
她爱死了这样的沈京肆,爱死了他臣服在她的身下,极尽温柔的供养着她。
尽管这样的代价是,她不敢再吃一片抗抑郁的药,只为换得午夜梦回时思绪的片刻清醒。
夜里与他共沉沦,白日独自承受躯体化接踵而来的痛苦。
可如果可以,她想一直这样快乐的痛苦下去。
白天的痛都会在夜晚化作甜,甜如蜜,包裹着她,让她明知再含下去就要到砒霜了,还是不舍得断离。
路珍予在人挺身出来的下秒泄了力,沈京肆一手承托住她的腰窝,另只扣扳着膝盖,根根暴起的青筋顺着手臂一路向上攀延,连带着劲窄的腰身,一同迸发出强悍的力量。
“嗯。”
纤柔的十指狠狠扣抓梆硬的红檀木桌面,贝齿紧咬上唇瓣,颤抖的松开,在咬上,反复徘徊在肉体享受和神经涩麻之间。
隐藏在黑夜的雄狮借助婉转的吟呤冲破层层闭塞的桎梏,以它为点,疯狂向外侵占,最后画地为牢,独自占有这片美丽富饶的草原。
届时,人蜷缩在沙发里,光洁的身上搭着毛毯,脸蛋摊着绯红,眼泛雾醉。
路珍予脑袋枕着手,两只眼睛睁的好圆,一眨不眨的望着头顶的男人。
只腰下搭了点毯角的沈京肆转过身来,沟壑起伏的胸腹在月光下流淌着荷尔蒙的魅惑张力。
他曲肘撑起头,睨去眼,“这么看着我,怕我跑呀?”
路珍予抬手在他腰上拧了下,“疼么?”
沈京肆眼都不眨,“不疼。”
路珍予满意的点点头,又缩到他怀里,脸颊在高度刚刚好的胸肌前蹭了蹭。
像个小猫似的,惹得沈京肆去捏她的脸蛋,“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撒娇。”
路珍予不假思索,“因为这是我的梦呀,我想怎么做都没人管我。”
“现实里就有人管了么?”
路珍予点点头,“干妈说过,我是沈家的姑娘,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沈家的形象。所以我要端庄得体,要大方贤淑。”
来自上方的目光沉凝了些,“还有呢?”
“还有……知书达礼,谦卑有序,进退有度,不轻易展露喜好,喜欢的要说一般,不喜欢的反而要说喜欢。”
“包括喜欢我?”
话题转的突然,使人愣了下。
“……”路珍予躲开沈京肆笑压来的眼,把脸藏起来。
“你套我话,我不说了。”
心思被猜透了,沈京肆无奈笑笑,“那换我来说。”
路珍予,“说什么?”
他把她的脸从怀里搬出来,强制与自己对视,“你打算和郑耀宗要孩子了?”
路珍予一愣,想起刚才小梦送药时说的话。
忽而间,她的意识好像卡在了一道名为现实与虚幻的屏障交界处,大脑思绪突然混乱起来。
见姑娘紧皱着眉,眼神发飘发直的盯着自己,沈京肆把人轻唤了两声。
等回过神,她面色凝重的摇头,“不会的,这辈子都不会。”
这个答案是男人想要的,他也怕他们真的有了孩子,怕到了该断舍的时候,这个孩子会成为路珍予未来人生的绊脚石。
沈京肆把人搂到怀里,“那你跟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嗯?”路珍予眼含疑惑的朝他看去,反被亲了下软唇。
“生个我们的宝宝,我来照顾你们两个。”
和沈京肆生宝宝么?
那未来的生活应该会很幸福吧。
煞风景的是,路珍予在这时候想到了白天段曦儿说的那番话……
狐眸中的光泽暗淡了下去,她也摇摇头,“不行的。”
沈京肆蹙眉,“为什么不行?”
路珍予仰起头,很认真的回答他:“因为这是在梦里。”
而在现实中,他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期待的是另个女人给他生宝宝。
未必有多么的难过,只是路珍予知道,这个设想在他们身上永远不可能成立。
连爱情都不可能拥有,又何来结晶。
但路珍予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在说完这句话后,身前的男人怔了下。
她仰头看去,“你怎么了?”
沈京肆很快恢复笑容,把她圈紧怀中,那力道,好像生怕被谁夺了去。
“珍珍。”
“嗯?”
“就快了。”
路珍予瞟向落地窗外逐渐泛白的天边,以为沈京肆指的是他要走了。
心有不舍,却也知阻止不了。
是呀,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她都改变不了准时下山的月亮。
“是呀,天就快亮了,那你明天会再来么?”
沈京肆垂眼凝向怀中的人儿,深看了好久,点点头,“你在,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