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门预付款项的灵石很快送到了李富贵手中,沉甸甸的几大箱,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这笔巨款不仅彻底缓解了之前升级生产线带来的资金压力,更让他有了进一步扩张和投资的底气。
他没有将这些灵石束之高阁,而是决定亲自再去一趟青云集。一方面,需要采购更多、更优质的原料来满足金刚门后续的订单以及日益增长的其他需求;另一方面,他也想亲眼看一看自己产品在市场上的真实反响,并寻找新的机遇。
这次出行,他带上了石铁柱。这个憨直的汉子自从跟了他,几乎就没离开过药园和流云峰,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再次踏入青云集喧嚣的街道,感受着与宗门内截然不同的市井气息,李富贵的心境已然不同。上一次来,他还是个揣着样品、小心翼翼寻找门路的小杂役;而这一次,他已是多宝阁重要合作伙伴,怀里揣着足以让许多散修眼红的灵石。
他没有直接去多宝阁,而是带着石铁柱在集市上慢慢逛着。街道两旁,叫卖声依旧,各种低阶法器、符箓、材料琳琅满目。李富贵特别注意那些售卖丹药和灵植的摊位。
他注意到,在一些摊位前,赫然摆放着一些用简陋油纸包裹的、颜色形态各异的丸状物,旁边立着牌子,上书“强力饱腹丸”、“辟谷新选”等字样,价格比他最初的行军丸还要低廉一些。
“师弟,你看!那是不是有人学咱们?”石铁柱也发现了,指着那些摊位,瓮声瓮气地说道,眉头皱了起来,显得有些不满。
李富贵走近一个摊位,拿起一颗所谓的“强力饱腹丸”看了看。丸子颜色灰暗,质地松散,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霉味和不明草药混杂的气息。在“神农之眼”的视野下,这东西内部能量驳杂混乱,别说补充气血,长期食用恐怕对身体还有害处。
“无妨。”李富贵放下丸子,对石铁柱摇了摇头,“画虎不成反类犬。我们的优势在于品质和稳定,不是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能比的。他们模仿,反而说明我们的路子走对了,市场认可了。”
话虽如此,他也意识到,随着行军丸名声传出,模仿者和竞争者必然会出现。想要保持领先,就必须不断迭代技术,提高仿制门槛。
他们来到多宝阁。钱掌柜见到李富贵,格外热情,尤其是看到他身后气度沉稳不少的石铁柱和那鼓鼓囊囊的储物袋(里面装着采购用的灵石),脸上的笑容更是真切了几分。
“李小子,你可算来了!你是不知道,现在你这行军丸,可成了咱们店里的招牌之一了!”钱掌柜引着二人进入内堂,吩咐伙计上茶,“不光是金刚门,附近几个修真家族,还有一些常年在十万大山边缘活动的猎妖团,都来打听订货。普通版的行军丸也是供不应求啊!”
李富贵喝着灵茶,听着钱掌柜的介绍,心中对市场情况有了更清晰的把握。他提出了此次来的主要目的之一:大规模采购铁线蕨、黄精藤以及品质更高的“饱腹一号”灵谷种子和凝露草。
“铁线蕨和黄精藤好说,虽是灵植,但品阶不高,老朽可以帮你联系几个固定的供应商,保证品质和数量。”钱掌柜捋着山羊胡,爽快应承下来,“至于更高品质的灵谷种子……这个稍微麻烦些,好的灵谷种大多掌握在几个以灵植为主的宗门和家族手里,价格不菲,而且未必愿意外流。不过,老朽可以帮你留意,若有流出的,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富贵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原料是命脉,必须逐步建立起稳定、优质的供应链。与钱掌柜敲定了第一批原料的采购数量和交付时间后,他又看似随意地问起了集市上那些仿制品的情况。
钱掌柜闻言,脸上笑容淡了些,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些见利忘义的小作坊,弄些劣等材料糊弄不懂行的散修罢了。成不了气候,但也确实扰乱市场,拉低了行市价格。不过你放心,真正有眼光、有需求的客户,还是认准你李富贵出品的牌子。”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不过,小子,树大招风。你如今风头正劲,难免会惹人眼红。我听说,丹霞峰那边,似乎有些人对你很是不满,觉得你抢了他们低阶丹药的市场。虽然碍于饕餮真人的面子,他们明面上不敢如何,但暗地里……你还是得多加小心。”
李富贵目光微凝,点了点头。丹霞峰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商业竞争,从来就不只是市场本身的事情。
离开多宝阁,采购了所需物资,李富贵和石铁柱没有过多停留,便启程返回宗门。
回程的路上,石铁柱显得有些沉默。快到山门时,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师弟,俺以后一定把东西做得更好!绝不让那些歪货坏了咱们的名声!谁敢使坏,俺第一个不答应!”
李富贵看着这个愈发可靠伙伴,心中微暖。他拍了拍石铁柱结实的肩膀:“放心,只要我们自身够硬,就不怕风雨。走吧,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做。”
青云集之行,让他看到了市场的广阔,也感受到了潜藏的暗流。机遇与挑战并存,他的仙界粮商之路,在短暂的平稳后,似乎又将迎来新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