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月 13 日的巴黎阴雨绵绵,银行会议室里的气氛却很热烈。第二轮融资洽谈会开始了,法国的银行家们看着《未来》小说的畅销数据,眼神里的犹豫少了很多。看来中国的市场潜力很大, 一个行长敲着桌子,我们愿意追加贷款。
这次的融资额度定在 25 亿法郎,还是 4% 的年息,十年期。资金用途更明确:化学品、农用物资、水泥钢筋,还有从乌克兰调运的小麦。这些都是民生项目,风险低, 我指着西北的农业规划图,那里有两千万亩荒地,改良后能养活一亿人。
化学品订单里,磷钾硝基化肥原料占了大头。法国的化工厂老板拍着胸脯:我们的化肥能让亩产提高三成,明年就能供货。 我让他把样品寄回西北测试,同时要求技术转让 —— 不能总依赖进口。
农用农具和灌溉设备的订单给了一个叫雷诺的公司,他们的拖拉机在欧洲很有名。我们可以提供小型拖拉机,适合西北的地形, 老板指着图纸,还能改装成播种机。 我想起那里的农民还在用牛耕地,立刻订了五百台。
水泥和钢筋的采购量最大,足够修两百公里铁路和十座工厂。施耐德的钢轨质量最好, 钢铁商说,包十年不坏。 我让他把钢轨的材质报告给周教授,确保能适应西北的温差。
乌克兰的小麦是通过法国的贸易公司订购的,一万吨,够西北基地吃一年。走黑海 - 地中海 - 印度洋航线,三个月到天津港, 贸易商说,价格比美国的低一成。 这能省下不少钱,正好用来多买些农业机械。
一整天的谈判下来,合同签了厚厚一叠。25 亿法郎的贷款,加上之前的 15 亿,总共 40 亿 —— 这在当时的中法贸易史上是前所未有的。银行家们笑着说:希望西北能成为中国的
小法国
我心里却想,它会成为比法国更强大的工业基地。
下午,杨梅生报告说第一批采购的物资已经开始装船了。三艘战舰在马赛造船厂开工,大炮和炮弹下周从波尔多港出发。天津港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他递来电报,张汉卿的人会负责接货,运到西北。
7 月 14 日是法国的巴士底日,巴黎到处是庆祝活动。但我们要启程了,白里安和保罗?杜美亲自来送行。在火车站的贵宾室里,白里安握着我的手说:希望这些合作能成为中法友谊的基石。
趁别人不注意,我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总理先生,未来几年欧洲会不太平,您要小心极端主义势力。 我知道他后来会竞选总统,却因心脏病去世,便提醒他:一定要注意身体,尤其是竞选期间。 白里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会记住你的话。
和保罗?杜美的谈话更私密些。我告诉他,他未来会成为法国总统,但任期内会遇到经济危机,要提前储备黄金, 我说,别相信纸币。 还提醒他注意安全,有极端分子会威胁你的生命。 杜美很震惊,问我怎么知道这些。若薇能预见一些事, 我含糊地说,她对您很尊敬。
临走时,若薇把《未来》的最后一部分手稿交给伽里玛出版社,里面有复仇者联盟的故事。这会是最轰动的, 她说,相信我。 出版商们已经在门口等着,像迎接圣旨一样接过手稿。
火车开动时,白里安和杜美站在月台上挥手。巴黎的屋顶渐渐远去,埃菲尔铁塔的尖顶最后消失在云层里。我拿出笔记本,算了算这次法国之行的收获:40 亿法郎贷款,炼钢、化工、航空技术,390 名留学生,还有文化输出的初步成功。
下一步是德国, 助理看着地图,那里的汽车和化工技术比法国更先进,而且现在经济崩溃,或许能捡到便宜。 我想起之前与德国驻沪大使签署的一揽子合作框架协议,这次去多弄点人回中国才是正道。此时的 德国,纳粹党彻底崛起,恶性通胀让马克变成废纸,这确实是个机会 —— 用法郎或美元,能换到德国的顶尖技术人才和机械设备。
7 月 14 日夜里,火车在雨中穿行。若薇靠在窗边,看着法国的乡村渐渐模糊。不知道德国会不会喜欢我的音乐, 她轻声说。我安慰她:你的书已经在德国引起轰动了,他们会接受的。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安全 —— 希特勒的人肯定会注意到我们这些外国人,尤其是和法国合作密切的中国人。
7 月 15 日,火车在卢森堡换乘,这里的车站很小,却很整洁。卢森堡的外交大臣短暂接待了我们,送了些当地的瓷器。德国的情况不太好, 他低声说,你们要小心纳粹分子,他们排外得很。 我谢了他的提醒,让张熊大加强戒备。
7 月 16 日中午,火车终于抵达德国科隆。站台上很冷清,只有寥寥几十人在等候,和巴黎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迎接我们的是科隆市市长冯瑞珂,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脸色像天气一样阴沉。欢迎来到德国, 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希望你们的访问能带来合作。
科隆的空气里弥漫着煤烟和啤酒的混合气味,街道上的行人大多面黄肌瘦,手里拿着一捆捆马克纸币 —— 恶性通胀已经让货币变成了废纸。学生们看着这景象,都沉默了。助理叹了口气:这就是战败国的下场,我们要引以为戒。
冯瑞珂把我们安排在一家老旧的酒店,房间里的地毯都磨破了。科隆的工业受制裁影响很大, 他在欢迎宴上说,工厂开工率不到三成,工人都快饿死了。 他指着窗外的炼钢厂,那里曾经是欧洲最大的,现在只能生产农具。
晚餐很简单:黑面包、香肠和土豆汤,没有葡萄酒,只有啤酒。冯瑞珂喝着啤酒说:你们和法国的合作让德国人很羡慕,希望也能给我们一些订单。 我想起德国的汽车和化工技术,便说:我们对汽车制造和化工很感兴趣,明天去参观工厂吧。
夜里,杨梅生报告说酒店周围有可疑分子游荡,穿着褐色衬衫 —— 那是纳粹党的标志。他们在打听我们的行程, 他低声说,要不要让德国警察加强巡逻? 我摇了摇头,别惊动他们,我们自己小心就是。
站在酒店窗前,能看见科隆大教堂的双塔在夜色中沉默。这座城市曾经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都城,如今却在屈辱中挣扎。
明天要去科隆大学,那里有60名留学生要安置。他们将学习德国最擅长的汽车工程和化工,这正是我们最缺的。我想起冯瑞珂的话,或许这次德国之行,会有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