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刃与雷光交织着劈开海浪,空的长剑划过愚人众快船的船舷,
木屑在紫色雷电中飞溅。
为首的愚人众先遣队队长冷笑一声,抬手召唤出冰棱墙挡住攻击,
同时挥手示意身后的队员:“按计划行事,拿下那个金发旅行者!”
十数枚冰锥从冰棱墙后射出,空借着风元素力轻盈翻身,
脚踩空中凝聚的风之翼,长剑横扫斩断半数冰锥。
剩余的冰锥却突然转向,直扑甲板上的提纳里——
卡维正忙于修补被炮火击穿的货箱,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心!”提纳里翠绿色的瞳孔骤缩,草元素力瞬间凝聚成藤蔓,在身前织成密网。
冰锥撞在藤蔓上碎裂,寒气却顺着藤蔓蔓延,冻得他指尖发麻。
那队长见状狂笑:“生论派的书呆子,也敢挡愚人众的路?”
空眼神一沉,体内雷元素力骤然爆发。
他俯冲而下,长剑带着噼啪作响的雷电直刺队长面门,逼得对方仓促后退。
就在此时,快船船底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整艘船剧烈倾斜,愚人众队员们惊呼着抓不住扶手。
“怎么回事?”队长稳住身形怒喝。
“是水下的暗流?不对,是人为的!”派蒙趴在船舷边,指着船底泛起的漩涡大喊。
漩涡中心突然浮现出淡蓝色的水元素力,
一道身影踩着浪尖跃出,手中的弯刀划破水面,精准斩断了快船的锚链。
“愚人众在璃月港的账还没算,倒是敢来须弥近海撒野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凯亚披着黑风衣落在甲板上,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嘲讽。
队长脸色骤变:“西风骑士团的人?这里轮不到你们插手!”
“插手?”凯亚轻笑一声,挥手甩出冰棱刺穿对方的武器,“我只是路过接个人。”
他转头看向空,抛去一个 “媚眼”,
“好久不见,旅行者。没想到会在这怒海里重逢。”
空趁机补上一剑,将最后两名愚人众队员逼落海中。
那队长见势不妙,转身想跳海逃生,却被突然涌起的水墙挡住去路。
艾尔海森不知何时出现在另一艘快船的桅杆上,手中的书卷轻敲掌心:
“教令院可不允许未经报备的武装船只进入须弥海域。”
他话音刚落,数名穿着教令院制服的学者带着巡海队登船,迅速控制住残余的愚人众。
艾尔海森跃到空面前,目光扫过他胸前的普尔希纳徽章,语气平淡:
“海迪夫的举荐信我看过了,普尔比鲁尼大师在知论派等你。
不过在此之前,有人托我转交一样东西。”
他递过一封密封的信,火漆印上刻着坎瑞亚的古老纹样。
空接过信的瞬间,指尖传来熟悉的地脉波动——
与之前在层岩巨渊感受到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是谁送的?”派蒙好奇地凑过来。
“一个戴眼罩的怪人,说等你到了奥摩斯港自然会明白。”艾尔海森合上书卷,
“商船受损严重,跟我的船走,能更快抵达港口。
提纳里,商队的货物我会让巡林官协助转运。”
提纳里点头应下,临走前特意叮嘱空:
“奥摩斯港最近不太平,镀金旅团和愚人众走得很近,遇事别冲动。
化城郭的方向我已经标在地图上,若在教令院受阻,随时来找我。”
凯亚跟着登上艾尔海森的船,靠在栏杆上晃着酒杯:
“本来是受琴团长之托来须弥调查愚人众动向,没想到能碰到你。
对了,戴因斯雷布也在奥摩斯港,他似乎在找与‘命运的织机’有关的线索。”
空拆开那封坎瑞亚纹样的信,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地图,
标注着道成林深处的一处废弃木屋,旁边写着“卡利贝尔”这个名字。
字迹潦草却有力,末尾的签名被墨迹掩盖,只留下半个“亚”字。
“亚尔伯里奇?”派蒙指着那半个字猜测,“和凯亚的姓氏一样!”
凯亚的笑容淡了些,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
“亚尔伯里奇是坎瑞亚的古老贵族,传闻深渊教团的创始人就姓这个。
戴因斯雷布追查的‘命运的织机’,据说也和这个家族有关。”
他看向空手中的地图,
“这地方我知道,在道成林北边的瘴气区,很少有人敢靠近。”
船行半个时辰后,奥摩斯港的轮廓已清晰可见。
青绿色的码头栈桥延伸至海中,商人们正忙着装卸货物,
空气中混杂着香料与海水的味道。
码头上立着一块巨大的告示牌,上面用须弥文写着“虚空终端佩戴须知”,
旁边有学者正在向民众发放银色的头环。
“那就是虚空终端。”艾尔海森顺着空的目光看去,
“教令院声称能通过它共享知识,实际上是在收集民众的意识数据。”
他顿了顿,补充道,
“普尔比鲁尼大师一直反对这种做法,这也是他愿意帮你的原因。”
刚踏上码头,一名穿着褐布长袍的商人就匆匆走来,胸前挂着“港口管理处”的木牌。
“您是来自璃月的旅行者先生吗?”他递过一个羊皮袋,
“马斯鲁尔先生托我转交这个,他说您看到里面的东西就明白了。”
羊皮袋里装着半块破碎的镜子和一封短信,信中写道:
“曾与您在层岩巨渊相遇,现将家传之物相赠。
此物能映照过去的记忆,或许能帮您找到血亲的踪迹。
若需帮助,可去道成林找巡林员埃德。”
“埃德?”派蒙挠了挠头,“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是坎瑞亚遗民。”戴因斯雷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灰黑色的铠甲,眼罩遮住了右眼,
“马斯鲁尔是他的后人,这半块镜子是亚尔伯里奇家族的遗物。”
凯亚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语气难得严肃:“戴因,‘命运的织机’真的在须弥?”
“克洛达尔·亚尔伯里奇曾在此地进行禁忌实验。”
戴因斯雷布的目光落在空手中的镜子上,
“这镜子能连接地脉中的记忆残片,你看到的‘卡利贝尔’,是他的私生子,
也是第一个被深渊力量改造的‘织机容器’。”
空握紧镜子,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他想起在稻妻一心净土中看到的记忆碎片,
或许这面镜子,能让他窥见血亲与坎瑞亚的过往。
艾尔海森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教令院的学者们下午会在港口集合。
旅行者,若要去知论派,我可以带你一程。”
“先去道成林。”空果断开口,“我想先找到埃德,弄清镜子的秘密。”
戴因斯雷布点头赞同:“也好,瘴气区的地脉异常活跃,或许能触发更多记忆。
我与你们同行,那里的魔物不是普通巡林官能应付的。”
凯亚摊了摊手:“看来我的调查计划得推迟了。
不过能见识一下坎瑞亚的秘闻,倒也不算亏。”
四人顺着码头的指引牌前往道成林,沿途的雨林郁郁葱葱,
巨大的蘑菇伞盖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香气。
派蒙好奇地戳了戳路边发光的孢子:
“这里的植物和璃月、稻妻完全不一样!那个会动的藤蔓是什么呀?”
“是护林藤,会自动清理入侵的魔物。”
提纳留下的地图标注得十分详细,还附带了注释,
“前方五百步有死域,需用草元素力激活四柱清除。”
果然,走了没多久,前方的植被突然变得枯黄,地面渗出黑色的瘴气。
几只腐蚀鸦正围着一棵枯萎的神樱树苗盘旋,见到众人立刻扑了上来。
戴因斯雷布拔剑出鞘,黑红色的力量在剑身流转:
“这些是被深渊污染的魔物,交给我。”
他身形一闪,剑光划过之处,腐蚀鸦瞬间化为灰烬。
空趁机凝聚草元素力,依次激活四周的石柱。
随着最后一根石柱亮起,黑色瘴气渐渐消散,地面重新冒出嫩绿的新芽。
“死域是世界树被污染的表现。”戴因斯雷布收剑入鞘,
“大慈树王牺牲后,须弥的地脉污染越来越严重,教令院却对此视而不见。”
穿过死域,前方出现了一片废弃的田地,田埂上散落着腐朽的农具。
不远处的木屋门窗破损,屋顶长满了苔藓,正是地图上标注的位置。
空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的木桌上摆着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放着另一半破碎的镜子。
“两块镜子能拼起来!”派蒙喊道。
空将手中的镜子与桌上的拼合,完整的镜面突然泛起白光,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一个穿着坎瑞亚贵族服饰的男人正对着丘丘人落泪,口中念叨着“卡利贝尔”;
洞窟深处,丘丘人们跪拜着倒悬的黑色晶体,一个自称“罪人”的声音在低语;
男人抱着恢复神智的少年大笑,却没发现少年面具下扭曲的面容……
“这是克洛达尔·亚尔伯里奇的记忆。”戴因斯雷布的声音穿透记忆迷雾,
“他为了救儿子,投靠了深渊,最终创建了深渊教团。”
白光散去,镜子上浮现出血红色的字迹:
“公主已入深渊,织机即将转动——罪人留笔。”
派蒙脸色发白:“这是什么意思?荧真的和深渊教团有关?”
空握紧镜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在蒙德初次遇到深渊法师时的场景,想起稻妻听到的“深渊公主”传闻,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巡林官举着弓箭出现,警惕地看着众人:
“你们是谁?这里是禁入区域!”
“我们找埃德。”空上前一步。
巡林官的神色缓和了些:“埃德先生三天前就离开了,他说要去圣所还愿。
不过他留下话,若有拿着半块镜子的人来找他,就把这个交给你。”
他递过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本日记和一枚深渊教团的徽章。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卡利贝尔的力量唤醒了‘罪人’,他说能让坎瑞亚重生。
公主殿下与他达成了协议,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救赎。”
戴因斯雷布翻看日记的手顿住,眼神凝重:
“‘罪人’就是深渊的幕后推手之一,他一直在利用坎瑞亚遗民达成自己的目的。”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浓烟从雨林深处升起。
凯亚皱眉远眺:“是教令院的方向!难道愚人众又动手了?”
艾尔海森的信使匆匆跑来,递过一封急信:
“艾尔海森大人,教令院遭到镀金旅团袭击,普尔比鲁尼大师被困在古籍馆!”
空立刻收起日记和镜子,长剑已经握在手中。
戴因斯雷布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看来‘命运的织机’计划,比我们想象的启动得更早。”
四人顺着浓烟的方向疾驰而去,雨林中的护林藤自动为他们让开道路。
空回头望了眼那间废弃的木屋,镜子在怀中微微发烫——
荧的踪迹终于有了线索,可这条线索,却指向了最危险的深渊。
前方的雨林越来越亮,紫色的雷电与黑色的瘴气交织在一起,镀金旅团的呐喊声隐约传来。
空深吸一口气,风元素力在周身凝聚,与戴因斯雷布、凯亚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