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团体赛开战前的黎明,铸器房的灵铁堆旁围满了人。张铁山用粉笔画出三道线:“这是决赛要用的,这是赛后维修的,这是储备的——就算省着用,也撑不过下月初的宗门修炼。”他敲了敲灵铁,“柳苍垄断了西山矿脉的运输,矿上的老矿工们肯定有存货,可没人敢跟我们交易,怕被柳苍报复。”
林辰刚将矿工村的地图导入护腕,就被方雷拽住:“西山矿村的王矿长,十年前跟我师父有交情,可上个月他儿子被柳苍的人打断腿,现在闭门不出。”方雷的剑鞘磕着地面,“硬闯肯定不行,柳苍在矿村外安了暗哨,我们一露面,就等于把矿工往火坑里推。”
“所以我们不能以青云宗弟子的身份去。”林辰褪下护腕上的青云宗徽记,换上普通的粗布衣衫,“苏小桃,你扮成土灵货郎;沈铜,你装成跑江湖的铸剑师;我和方雷做你的随从——用‘收陨铁’的名义进村,柳苍的人不会起疑。”他将几枚改造过的信号符塞进怀里,“这是联动信号符,遇到危险就捏碎,弟子们会立刻赶来。”
辰时的矿村笼罩在煤烟里,土坯房的墙根下堆着半枯的柴火,几个矿工蹲在门口砸矿石,看到苏小桃推着的土车,都警惕地别过脸。“老乡,收陨铁不?价格比矿上高两成。”苏小桃递过一块碎银,被一名老矿工挥手打落:“赶紧走!柳宗主的规矩,矿村的铁不许卖给外人,不然要断手的!”
正僵持着,村西突然传来哭喊声。一名穿灰袍的汉子拖着个少年走过,少年的腿上渗着血,正是王矿长的小儿子。“王矿长不交‘保护费’,这就是下场!”灰袍汉子踹了少年一脚,“再敢私藏灵铁,下次断的就是你爹的腿!”林辰刚要上前,方雷突然按住他的手,朝村东的破庙递了个眼色——王矿长正躲在庙门后,朝他们使眼色。
破庙的香案后,王矿长的手还在发抖:“柳苍的人占了矿脉,每车灵铁要抽七成,谁敢反抗就伤人。”他掀起铺在地上的草席,下面藏着十几块黑沉沉的灵铁,“这是我偷偷留的救命铁,可你们带不走——村口的暗哨每半个时辰查一次,运输队一出门就会被劫。”
“我们不是来‘带走’灵铁的,是来‘合作’的。”林辰铺开矿脉图,指着标注“暗河”的地方,“矿村后的暗河连通青云山的寒潭,我们用土灵根挖通道,把灵铁从暗河运走,柳苍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掏出一枚改造剑的碎片,“这是用你的灵铁做的剑,嵌了灵木凹槽,不仅能打仗,还能帮矿工们提高挖矿效率——以后你的灵铁,我们包收,价格翻三倍。”
王矿长的眼睛亮了,可很快又暗下去:“柳苍的人在村里安了眼线,挖通道的动静一出来,就会被发现。”沈铜突然拍了拍胸脯:“我来引开他们。”他掏出裂山剑的剑穗,“这是柳苍梦寐以求的金灵穗,我故意在村头露出来,他们肯定会追我,你们趁机挖通道。”
计划定在午时。沈铜提着剑穗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磨剑,金灵灵气故意散出半尺远。果然,灰袍汉子带着五名暗哨冲过来:“抓起来!这剑穗是宗主的东西!”沈铜“慌不择路”地往东山跑,暗哨们在后面紧追不舍;与此同时,苏小桃带着三名土灵弟子,用土灵根在破庙后挖通道,土块被灵气裹成圆球,悄无声息地堆在庙内。
“再加把劲!暗河的水快渗过来了!”林辰用平衡架的银光照亮通道,方雷则守在庙门口,监听着村里的动静。王矿长带着矿工们将灵铁捆成结实的捆,用藤蔓绑在木筏上——暗河的水流平缓,刚好能将木筏送到寒潭。“这些灵铁够你们用一个月,”王矿长抹了把汗,“下次要货,我用烟火信号通知你们。”
通道刚挖通,村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柳苍的得力手下周虎带着二十名弟子赶来,是被沈铜引开的暗哨报的信。“王老头,敢私通青云宗,活腻了!”周虎的煞气刀劈向庙门,方雷立刻挥剑挡住,金灵丝与煞气碰撞,激起一片火星,“林师兄,你们快带灵铁走,我来挡住他们!”
林辰刚要带着木筏进通道,就看到矿工们突然抄起挖矿的镐头,挡在庙门前:“不能让你们单独拼命!”王矿长举起矿灯,“矿村的汉子不是孬种,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林辰心中一暖,突然喊道:“苏小桃,启动土灵陷阱!”苏小桃立刻催动灵气,庙门前的地面突然塌陷,五名流云宗弟子瞬间掉进去,被埋在土里只露个头。
“联动技!”林辰的平衡架发出银光,与方雷的剑、苏小桃的土灵墙形成共鸣。矿工们虽不会灵脉联动,却跟着喊杀声冲上去,镐头砸在流云宗弟子的背上,疼得他们直咧嘴。周虎气得挥刀乱砍,却被沈铜从身后偷袭,裂山剑的金灵剑气劈中他的刀背,震得他虎口发麻。
混乱中,木筏顺着暗河漂向青云山。林辰看到最后一根灵铁被运走,突然吹响哨子——变异狼带着十名青云宗弟子从暗河出口冲过来,正好堵住想逃的周虎。“柳苍的好日子到头了!”林辰举起护腕,投影出周虎欺压矿工的画面,“这些证据,足够让裁判废了流云宗的参赛资格!”
周虎脸色惨白,想咬舌自尽,却被苏小桃用土灵块堵住嘴。王矿长走上前,指着周虎的鼻子骂:“你断我儿子的腿,抢我们的灵铁,今天总算遭报应了!”他从怀里掏出账本,“这是柳苍剥削矿工的记录,每一笔都记着,你们拿去找裁判!”
当林辰带着人回到青云山时,团体赛刚好开始。张铁山用刚运到的灵铁,给替补弟子们赶制了十柄新剑。矿工们则在暗河的出口搭起临时据点,王矿长的小儿子坐在轮椅上,帮着清点灵铁:“林公子放心,我们每天凌晨运一次,保证你们的灵铁不断供。”
观礼席上的柳苍,看着青云宗弟子们用崭新的灵铁剑展开联动,脸色铁青。他的手下凑过来:“宗主,周虎被抓了,矿村的矿工全反了,我们的灵铁来源也断了!”柳苍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没关系,终极战我亲自上场,只要杀了林辰,青云宗就会乱,到时候矿村和灵铁,还都是我的!”
团体赛结束的号角吹响时,青云宗以全胜的战绩晋级终极战。林辰站在擂台上,看着台下欢呼的弟子和远处暗河出口的矿灯,嘴角扬起笑意。他知道,这场仗不仅赢了比赛,更赢了人心——柳苍的垄断能困住灵铁,却困不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而这份信任,将是终极战中,最锋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