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阿翠就抱着药囊冲进灵草田——昨夜留在田埂边的三株“信号草”被人动过了。本该朝东的生机草叶片歪向西南,血韧草的茎秆被刻了三道细痕,最隐蔽的枯荣藤下,还压着半片沾着绿汁的陶片。
“是流云宗的灵植暗号!”阿翠指尖抚过血韧草的刻痕,声音发颤,“我和流云宗的灵植师师姐约定过,信号草被动就是有急信。”林辰和苏小桃立刻赶来,灵纹量杯刚凑近陶片,银纹就泛起微光——陶片上的绿汁是“灵语液”,只有灵植师能调制,遇灵气会显字。
苏小桃将灵脉水轻轻浇在陶片上,绿汁瞬间晕开,浮现出三行歪扭的字迹:“骨在万煞窟骨冢洞,紫极宗午时到,用蚀灵雾封洞”。阿翠脸色一变:“师姐在万煞窟外围侦查,肯定是发现了煞灵王的骸骨!这暗号里还有隐语——生机草朝西南,是说骨冢洞在万煞窟西南角;血韧草三道刻痕,代表有三名紫极煞将守洞。”
“陶片上有微煞,是紫极宗的人追过她!”林辰用量杯扫过陶片边缘,杯壁显示“煞浓度:一成”,“她故意把煞灵蹭在上面,让我们知道她被盯上了。赵风,你立刻用风丝查西南方向的灵植动向,流云宗灵植师都有‘草香印记’,风里能闻到。”
赵风刚动身,阿翠就蹲在灵草田边摆弄起来:“得给师姐回暗号,用‘活信草’最安全。”她掐断生机草的侧芽,将草芯浸在灵液珠里,又把血韧草的叶片剪成箭头形状,插在田埂的石缝里——生机草芯泛光代表“已收到”,血韧草箭头指向东北,是让师姐往青云宗营地方向撤。
“光回信不够,得加‘预警纹’。”林辰指着量杯,“把金灵粉混在灵液珠里,涂在血韧草叶片背面,紫极宗的人看不懂,师姐一摸就知道我们带了抗煞法器。”苏小桃也动手帮忙,用土灵将藏信的石缝伪装成被雨水冲垮的样子,只留血韧草的箭头露在外面。
刚布置完暗号,赵风就从空中落下,风丝卷着半片带齿痕的枯荣藤:“在西南三里的矮坡发现打斗痕迹,枯荣藤被煞灵咬过,草香印记往东北飘,但后面跟着墨玄的残部,有五个人。”林辰立刻下令:“李炎带十人去接应,用赤阳火逼退煞修;阿翠,你跟我去灵草田外围的‘草语阵’,师姐可能会绕到那儿传详信。”
草语阵是阿翠之前布的灵植暗号点,用不同灵草的生长状态传递消息——车前草贴地代表“有埋伏”,蒲公英绒球散开代表“速撤”,最核心的是一株千年灵槐,树洞里能藏密信。林辰刚靠近灵槐,量杯就轻微震颤,“煞浓度:半成”,是灵植师身上的煞灵残留,不是敌人。
阿翠叩了叩槐树干,树干上的苔藓突然褪去,露出一个指节大的洞。洞里塞着一卷用灵草汁写的绢纸,上面画着骨冢洞的简易地图,标注着“蚀灵雾入口”“骸骨藏于水潭下”,还有一行小字:“紫极宗宗主亲自带队,携‘煞灵幡’”。
“煞灵幡能聚煞,比煞灵炮还厉害!”阿翠脸色发白,“师姐肯定是怕被截获,才分两次传信。”林辰刚把绢纸收进怀里,远处就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三名黑袍煞修举着弯刀冲来,为首者脸上有一道疤痕,正是墨玄的副手:“把灵植师的密信交出来!”
“就凭你们?”林辰银纹剑出鞘,剑光劈向为首者。阿翠趁机将灵槐的苔藓复位,又掐断旁边的蒲公英,绒球瞬间散开——这是给李炎的信号,让他往这边汇合。煞修见她发暗号,立刻分出一人扑向灵草:“毁了这些破草,看你们怎么传信!”
“动我的灵草,找死!”阿翠催动枯荣藤,藤丝缠住煞修的脚踝,将他绊倒在车前草丛里。苏小桃突然从树后冲出,土灵隆起将另外两名煞修困住:“林师兄早料到你们会追来,我们在这儿等半天了!”量杯被林辰掷向空中,银纹亮起吸走煞修的护罩煞灵,三人瞬间被制服。
审问得知,紫极宗宗主带了二十名煞将,午时准时到骨冢洞,要用煞灵幡强行引出骸骨。“师姐现在在哪?”阿翠急问。煞修支支吾吾:“被我们追进了蚀灵雾,应该……应该还活着,宗主让我们别杀她,要抓活的逼问灵植师暗号。”
林辰立刻传信给营地:“赵风带五人守矿脉,张铁山加固反煞墙;李炎、苏小桃、阿翠跟我去骨冢洞,先救流云宗灵植师,再抢骸骨。”他将绢纸地图展开,指着蚀灵雾入口:“阿翠,你用灵植暗号给师姐传信,让她在入口左侧的‘灵草坡’等我们,用血韧草做标记。”
阿翠从药囊里拿出晒干的血韧草,用灵液珠在草叶上画了个“护”字,让风灵弟子用风丝送进蚀灵雾:“这是我们灵植师的‘安全信号’,师姐看到就知道是自己人。”林辰则将灵纹量杯交给苏小桃:“你用量杯测蚀灵雾浓度,超过八成五就停,别硬闯。”
一行人刚靠近骨冢洞入口,就看到坡上插着三株血韧草,叶片朝内——是阿翠师姐的回应。苏小桃用量杯一测,“煞浓度:八成”,刚好在安全范围内。阿翠轻呼一声:“师姐在这儿!”就见坡后的岩石后走出一名穿绿袍的女子,脸上沾着灰,正是流云宗灵植师青禾。
“紫极宗还有半个时辰到!”青禾拉着阿翠躲进岩石缝,“骨冢洞的蚀灵雾是活的,会跟着煞灵动,只有用‘灵植引路’才能过去——我带了‘醒神草’,嚼碎能抗雾,还有这个。”她掏出一包黑色的种子,“这是‘煞隐草’,撒在地上能遮住灵气波动,比量杯还隐蔽。”
林辰眼睛一亮:“正好,我们分两路——青禾师姐和阿翠用灵植引路,带苏小桃从左侧绕进骨冢洞,找骸骨;我和李炎从正面闯,用赤阳火引开紫极宗的注意力。”他看了眼量杯,“现在九点,我们十点半到洞外,等紫极宗的人先进去,再动手。”
阿翠和青禾立刻布置灵植暗号,在洞外的灵草上刻痕、摆方向,留给后续可能赶来的宗盟弟子。青禾教阿翠用“三草定位法”:“生机草朝东是安全,朝西是危险,朝北是求援;血韧草刻一道是一人,两道是两人,三道是三人以上;枯荣藤缠在树上代表有密信。”
十点刚过,量杯的银纹突然变黑,“煞浓度:九成”——紫极宗来了!远处传来煞灵幡的嗡鸣,还有紫极宗宗主的声音:“所有人听令,布煞灵阵,等蚀灵雾退就进洞!”林辰立刻下令:“李炎,准备赤阳火;青禾师姐,麻烦你用灵植引雾,把雾往紫极宗那边引。”
青禾点头,将醒神草分给众人,又撒出煞隐草种子:“这些种子遇煞灵会发芽,能缠住他们的脚。”她催动灵植术,坡上的灵草突然疯长,根系扎进土里,将蚀灵雾引向紫极宗的方向。紫极宗的人顿时被雾包围,骂声连连。
“就是现在!”林辰和李炎冲出,赤阳火轰向煞灵阵,将阵眼炸开。紫极宗宗主怒吼着扑来,林辰的银纹剑迎上去,剑光与煞灵幡的黑气相撞。与此同时,阿翠、青禾和苏小桃借着雾掩护,钻进了骨冢洞。
洞内地形复杂,到处是岔路。青禾指着墙上的灵草痕迹:“这是我之前留的暗号,往有枯荣藤的方向走,骸骨就在水潭下。”苏小桃用量杯一测,“煞浓度:七成五”,放心地跟上去。走到洞深处,果然看到一个碧绿的水潭,潭边的岩石上缠着枯荣藤——是暗号标记。
“骸骨在潭底的石棺里!”青禾刚要动手,就听到洞外传来打斗声。阿翠急道:“林师兄他们快撑不住了!”苏小桃立刻用土灵将水潭抽干,露出潭底的黑色石棺。青禾用灵植术打开棺盖,里面躺着一具泛着煞光的骸骨——正是煞灵王的遗骸。
“带骸骨走!”阿翠抱起骸骨,青禾则在身后撒下煞隐草种子,拖延追来的煞修。三人刚跑出洞,就看到林辰正与紫极宗宗主缠斗,量杯被他放在一块岩石上,银纹暴涨,吸走周围的煞灵,帮他缓解压力。
“骸骨到手了!”阿翠大喊。紫极宗宗主脸色一变,就要引爆煞灵幡。林辰趁机一剑刺中他的手腕,煞灵幡掉在地上。李炎的火拳轰向幡旗,将其烧得粉碎。众人趁机带着骸骨和青禾撤退,身后传来紫极宗宗主的怒吼,却再也追不上他们。
回到营地,青禾看着灵草田的灵液珠,惊喜地说:“用灵液珠和骸骨上的‘煞灵晶’结合,能做‘镇煞珠’,直接封死煞灵王的复活通道!”林辰将灵植暗号的方法记下来:“以后和宗盟的灵植师联系,就用这个,比传音符安全。”
夜色渐深,灵草田的信号草叶片朝东,稳稳地立在田埂上——这是“安全”的暗号。林辰看着桌上的骸骨和镇煞珠材料,又看了眼窗外的星空,知道这场与紫极宗的较量,终于要迎来最终的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