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好不容易弄到一口肉,谁家也不愿意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出去不是!
并且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一般别人家吃饭,都会及时把自家孩子喊回来。现在谁家的口粮也都稀缺,更别提肉了!
一时间,院儿里的邻居对秦淮茹也是指指点点!
秦淮茹没想到张和平如此“冷血”,也没想到张和平几句话就把她烘托起来的气氛给破坏了,准备好的说辞卡住了,眼泪挂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张和平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开炮,“借肉?贾家嫂子,你这碗可不小啊!我这点肉是招待我二叔张吉海的!派出所副所长!人家是来谈正事的!你让我拿招待公安干部的肉,去给你家孩子‘解馋’?合适吗?再说了,”
他目光如炬,扫过秦淮茹的肚子,又看向中院贾家的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贾家是没男人了吗?让你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女人,深更半夜跑到一个单身小伙子的屋里来借肉?贾东旭呢?他死了还是残了?自己老婆孩子都养不起,脸都不要了,让老婆出来抛头露面要饭吃?丢人现眼!”
字字诛心!句句打脸!
“轰!” 周围邻居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嗡嗡响起。
“是啊,贾东旭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让媳妇儿出来借肉?”
“还端着那么大个碗,这是想借多少?”
“张和平说得在理,人家那是招待所长的……”
“贾家这次,确实有点……”
秦淮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当众扇了几个耳光!张和平的话像刀子一样,把她那点遮羞布彻底撕了下来,露出了贾家男人无能、靠女人卖惨博同情的本质!
尤其是那句“丢人现眼”,更是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端着碗的手都在发抖,羞愤、委屈、难堪交织在一起,眼泪这次是真的涌了出来,却不再是表演。
她看着张和平那张冰冷、带着毫不掩饰厌恶的脸,知道再待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她怨毒地瞪了张和平一眼,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猛地一跺脚,转身捂着脸,踉踉跄跄地跑回了中院。那大海碗在她手里晃荡着,像个巨大的讽刺。
看热闹的邻居们对着秦淮茹狼狈的背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张和平松了口气,正要关门清净,一个苍老、带着浓重倚老卖老腔调的声音又在前院响起:
“哎呦!和平小子!这是知道老太太我要来,特意在门口等着迎接呐?真是个好孩子!孝顺!”
张和平眉头拧成了疙瘩!只见聋老太太拄着那根油光水滑的拐棍,迈着小脚,颤巍巍地从后院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自认为慈祥、实则贪婪的笑容,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越过张和平的肩膀,往屋里那盘酱肉上瞄!
这老虔婆!果然来了!
聋老太太在四合院当“老祖宗”当惯了,被易中海等人捧得飘飘然,真以为全天下人都得敬着她供着她。她压根没把张和平刚才怼秦淮茹的场面放在眼里,或者说,她觉得自己身份更高,张和平不敢不给面子。
她走到门口,很自然地就想往里进,嘴里还念叨着,“外面冷,快让老太太我进屋暖和暖和!哟!这肉味儿,真香!和平小子有心了,知道老太太我嘴里没味儿……”
张和平哪能让她进去?这老虔婆要是进了屋,往炕上一坐,那盘肉就别想保住了!他再次横臂拦住门口,语气比刚才更冷,“老太太,您这是要干嘛?我这屋里乱,不方便待客。您要有事,就在这儿说。”
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张和平竟然敢拦她!还敢不让她进屋?!这简直是忤逆不孝!挑战她在院里的权威!
老脸立刻沉了下来,耷拉着的眼皮掀起,浑浊的眼睛里射出不满和愠怒的光,“张和平!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太太我这么大岁数了,到你这小辈屋里坐坐,暖和暖和,怎么了?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还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规矩了?易中海就是这么教你尊敬长辈的?” 她立刻搬出了“尊老”和易中海两座大山,试图压垮张和平。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易中海那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从中院月亮门传来。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背着手,板着脸,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仿佛刚刚被惊动。他自认为锐利的目光扫过张和平和挡在门口的聋老太太,最后落在张和平脸上,带着严厉的质问。
“张和平!你怎么回事?聋老太太是咱们院里的老祖宗!这么大年纪了,天寒地冻的到你门口,你不赶紧请进去好好伺候着,反而拦着不让进?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咱们四合院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都被你丢到哪去了?!”
易中海上来就是一顶“不尊老”、“没规矩”、“破坏传统美德”的大帽子扣下来!声音洪亮,义正词严,瞬间吸引了所有邻居的目光。
他就是要借聋老太太的势,在众人面前,用道德的大棒狠狠敲打张和平这个刺头!你不是横吗?看你怎么在“老祖宗”和全院人面前横!
一时间,前院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和平身上,看他如何应对这来自“道德制高点”的雷霆一击。
炉火映照下,张和平的脸色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峻。他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易中海那顶“不尊老”、“破坏传统”的大帽子刚扣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邻居们屏息凝神,目光复杂地看着堵在门口、脸色冷峻的张和平,仿佛他已经成了院里“不孝不义”的罪人。
然而,张和平非但没有被这道德大棒击垮,反而在易中海话音落下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笑意。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先是在易中海那张故作威严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扫过倚着拐棍、一脸愠怒的聋老太太,最后落回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张和平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直接省去了“一大爷”的称呼,“你说我不尊老?说我不请聋老太太进屋暖和?那我倒要问问你!”
他向前一步,气势陡然拔高,“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聋老太太是咱们院里的‘老祖宗’,你易中海一家也‘尽心尽力’地赡养照顾她老人家....”
“那么请问,平日里你家自己偷偷开小灶吃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给这位‘老祖宗’送一碗过去暖暖身子、解解馋?!”
“聋老太太在你家吃的是什么?是糊糊咸菜!和我这要招待我二叔的酱肉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这所谓的‘赡养’,就是让‘老祖宗’天天清汤寡水,闻着别人家的肉香流口水吗?你这‘尊老’,尊的到底是哪门子老?!”
轰!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易中海脸色瞬间惨白!他万万没想到,张和平竟然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他自己!还把他家偷偷吃肉的事当着全院人的面捅了出来!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你……你胡说八道!”易中海又惊又怒,声音都变了调,指着张和平的手指都在颤抖,“我们家什么时候……”
“我胡说?”张和平冷笑打断,“要不要现在就去你家灶台看看?看看那油罐子底下有没有藏着猪油渣?易中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全院人都是瞎子聋子?!”
易中海被怼得哑口无言,额头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张和平的话,戳中了他最大的伪善!
他所谓的“尊老”,不过是树立自己道德标杆的工具,聋老太太在他眼里,更多是维持他“一大爷”权威的象征,而非真正需要关爱的老人!给聋老太太吃糊糊咸菜是真,自家偶尔开小荤也是真!
没等易中海缓过气,张和平的炮火更加猛烈,目标直指聋老太太的身份和易中海的用心!
“还有!”张和平声音更加洪亮,带着一种审判般的意味,目光如炬地盯着聋老太太。
“易中海,你口口声声说聋老太太是咱们院里的‘老祖宗’!我就更不明白了!这老婆子,她到底是谁家的祖宗?!是你易中海的祖宗?还是我们全院人共同的祖宗?!谁给她封的?!谁规定的全院人必须认她当祖宗,必须孝敬她?!”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新中国!人民当家做主!你易中海在四合院里搞这一套,动不动就要全院人‘孝敬’这位‘老祖宗’,你这算不算是在搞封建复辟?算不算是在我们劳动人民头上立一个新的‘祖宗牌位’,让大家继续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