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见了九门上一辈的人，也看见了他三叔他们，还看见了他们带走了西王母的尸蟞丹。
更看见了他们眼里得惊奇。
还真是为了长生。
但是，有缺陷的长生不是他们想要的。
见识过外面的精彩，又怎么甘心困于陨玉之内。
吴邪带着解雨臣仰头倒在地面上，“小花，你觉得人生像不像好大一团狗血。”
“是挺狗血的。”解雨臣看起来不怎么生气，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吴邪歪过脑袋，问道：“小花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因为不用被瞒在鼓里。”他的经历让他能接受消化所有真相，解雨臣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至于这个答案有多让人痛苦怀疑，都是他想要的。
“没有这些东西挺好的。”吴邪沉默许久说道，像是说给解雨臣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至少，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这些奇怪的东西做实验而死。”
在追寻长生这条路上，千年前在西王母的统治下死了许多人，千年后，吴邪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不会做实验。
“天真同志，这么惆怅呢？”吴虞解决掉陨玉之事，就看见吴邪一脸愁容，苦笑连连。
没忍住学着王胖子搞怪道：“那我给你变个大宝贝怎么样。”
吴邪噗嗤一声笑，点点头，“好啊，我看看什么大宝贝。”
吴虞立马在面前站好，双手搓搓，然后大呼一声举过头顶，“出来吧，我的大宝贝！”
整个地宫都在颤动起来，解雨臣下意识的拿起武器，警惕的看向四周。
一个红色的脑袋在吴虞身后探出，紧接着，再出来了一点。
这片地宫修得极大，可在那东西出来时，又感觉不是特别大了。
“这是，蛇母？”
吴邪咽了咽口水，无论是吴虞形容，还是看见西王母的故事，都没有真正见上一面来得震惊。
“对啊，灵蛇。”吴虞伸出了手，蛇母低下头，一人一蛇站在一起，人还没有蛇的脑袋大。
吴邪胆大的走过去，这鳞片、这鼓包、这也太神奇了。
“你被强留得太久了。”吴虞没打扰吴邪细细观看，只是有点叹息的看着这条巨大的蛇母。
蛇母轻吐蛇信，那双冰冷的竖瞳也蕴含着无数的情绪。
对比西王母，吴虞明显对这条蛇母更加温柔，“离开吧，没有人能束缚你了。”
巨大的蛇母昙花一现，在三人的注视下，消失在西王母地宫当中。
“那我们现在就只剩下小哥老家的了？”吴邪神情专注的看完了整个过程，记下记下通通记下。
“差不多！”大块的都被吴虞收拾干净了。
“那挺好。”吴邪温柔地笑道，结合长白山青铜门和西王母地宫，他差不多能拼凑出小哥的轨迹。
他还挺喜欢在墨脱的小哥，所以，这些责任，不见了挺好。
凭什么那些家伙拍拍手就把这一切丢给他们，他们可以自己选，但不应该是强加。
一身轻的来到有信号的地方，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张起灵。
“小哥。”吴虞甜甜的声音响起，“你到哪了？离我们远吗？”
“不远啊，不远我们一起去巴乃吧。”
“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只剩下你家那些了。”
“行，到时候我们集合，拜拜啦小哥。”
吴虞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对上吴邪不解的眼神，他怎么没听见小哥说话呢？
“小哥是哑巴你又不是不知道。”吴虞判断了一下方位，准备出发。
“除非他带上面具。”
“不过事先说好的，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要有仪式感。”
“走啦吴邪。”
拍拍包袱，他们要去把小瓶子偷走了，吴邪取的绰号，闷油瓶，小瓶子。
夜黑风高，正是偷人的好时机。
吴邪、吴虞、解雨臣三人组，成功偷到小瓶子。
接应人：王胖子同志。
半途拦路人：黑眼镜同志，他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打算继续赚钱去。
瞎子他啊~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让他来做顾问，又不兼顾看人。
哑巴不见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吴邪没看见也跟他没关系，他是答应收钱保护了走这一趟，但人没来，雇主多从自己身上思考思考，跟瞎子尾款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黑眼镜拉着小哥偷摸着说了什么，黑眼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拿出条手帕。
小哥从最开始的淡定到后来的无奈点头。
“那哥几个，坐稳出发了。”
王胖子脚踩油门，乘着夜色离开了这片沙漠。
在张家古楼里最后的一点能量被解决干净，无论是张起灵还是远在塔木陀的黑眼镜，都感受到一种轻松惬意。
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累赘，若是有得选，一间屋、一壶茶，在这个比较平和的世界，慢度余生，也挺好。
而那些追求长生的贪欲之人，只能看着他们所珍视保存的一切消失在他们眼前。
发疯、精神错乱、都阻止不了这一切，包括他们奉若神明的运算部。
甚至因为动作太大，还吸引了不少注意。
“小虞，谢谢你。”
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吴邪忍不住抱住了吴虞，眼泪滴答从他眼眶里落下。
其实他在青铜门后看见了一切，一个没有吴虞的世界。
并且比起吴虞所在他身边经历的一切，吴邪知道，青铜门后所展示的一切才是那么真实。
他会差点被女傀缠上，也会遇见血尸、九头蛇柏、尸蟞大群身负累累重伤。
他会在西沙海底遇见风暴，被海猴子、禁婆缠上，又一身伤。
他会被老痒欺骗，去到秦岭，又经历一切他本不应该经历的，带着伤又住院。
之后，就更加不会给他拒绝的地步，被带到长白山。
然后西王母地宫，张家古楼，阿宁、潘子、胖子喜欢的女孩等等都会死。
胖子和小哥也差点被他害死。
他戴起了面具，从此不知道是吴邪？还是吴三省？还是他从来都不是他？
那样的画面太过痛苦，并且很久很久都不会结束。
曾经他以清白之身入局，后来，他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人。
曾经他为一个对手的死而感到心痛，后来他亲手害死了那些干净的孩子。
直到现在，吴邪才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那该死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而这一切，都是小虞带给他的。
起初，他希望他的小仙子一生无虞，后来，他的小仙子带给了他一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