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鹤药庄。
今天来了个很特别的客人。
他背着书箱,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
可拿着药材出来的苏暮雨却不会忽视他,因为来的这位书生,可是如今天下闻名的儒剑仙谢宣。
“谢先生。”苏暮雨微微垂首,带着些许笑意地喊道。
“许久未见,我倒是从未见过你这副模样,真真陌上人如玉。”谢宣似感叹一番,回道:“苏公子。”
白鹤淮将来看病的人打发走,然后一步迈出,神色激动,“你就是那位第一次拔剑就拔出剑仙之姿的儒剑仙谢宣。”
见他们二人互报了身份之后,苏暮雨这才上前一步,些许热情地说道:“没想到在南安城还能遇见谢先生,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经过多日锤炼,苏暮雨觉得自己的手艺大大上涨,而谢宣,是个很有趣的人,所以他邀请了他。
谢宣眉毛微挑,应了下来。
可谢宣却没注意到,旁边足足比他高两个辈分的神医白鹤淮表情复杂,似乎是在同情儒剑仙。
谢宣试图入口大名鼎鼎苏暮雨手下的菜,却最终自己走向了厨房。
若不是感受到苏暮雨真的是诚意满满,他会以为,执伞鬼是想毒死他,好歹毒的菜。
白鹤淮在旁边捂着嘴偷笑,总算不是她一个人受罪了。
苏暮雨偷偷搅了搅手指,还不对吗?他明明都按照王姐说的改了。
好像,谢宣的厨艺,很好。
苏暮雨试图偷师,眼神极其认真的记下谢宣做菜的步骤。
让谢宣忍不住摇头,最后他还送了一本食谱给苏暮雨,色香味俱无的厨艺,任重而道远。
“我有一句话还是想亲口问问。”酒足饭饱之后 谢宣放下酒杯。
“暗河不会再是暗河。”苏暮雨眉眼温柔,提前回答,“而那一天,不会太久。”
“哦~”谢宣笑道:“能在此处看见你,我便知晓暗河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你当了大家长?”
苏暮雨摇头,“是昌河。”
谢宣以手扶额,表情痛苦。
“谢先生不喜欢昌河?”苏暮雨又抬手给谢宣满上一杯。
谢宣晃了晃酒杯,“我读了很多书 走过很多路,见了很多人,你那位兄弟,虽然不是最恶之人,但绝对是最讨嫌之人。”
随后又咬牙切齿道:“脸皮之厚,世所罕见,千古绝唱。”
几年过去,也不知道那人的脸皮又厚到何种程度。
苏暮雨轻皱起眉头,“昌河他,嗯,只是爱笑了些,嘴上比较喜欢乱说话了点。”
苏昌河的不好,苏暮雨知道;但苏昌河的好,苏暮雨更知道。
执伞鬼的三不接,是因为有送葬师的存在,送葬师替苏暮雨背负了他不想背负的罪孽。
谢宣彻底笑了,“苏公子啊苏公子。”
他们可真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从前是,现在更是,疯子一样的送葬师,还有条链子拴住。
也好也好。
“堂堂儒剑仙,这般在背后说我坏话,不好吧。”
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
谢宣轻眨一下眼眸,背后说坏话被人听见了。
苏暮雨轻轻一抬手,单独留出来温热在一边的饭菜重新被摆上桌。
“昌河,你来晚了。”
苏昌河笑眯眯走近,将手中匕首插回腰间,“不愧是我的苏家主,就你还惦记着我大老远赶来没吃饭。”
“厨艺这么好,说不定以后还能开个店。”
谢宣微微低头,苏暮雨顿了顿手,“这些都是谢先生所做。”
白鹤淮却毫不犹豫地大笑出声,“让苏暮雨这家伙去开饭店当厨子,那岂不是一天就要破产。”
“不可能。”作为苏暮雨好兄弟,苏昌河言之凿凿道:“肯定是你们不懂欣赏。”
他都还没吃到苏暮雨亲手做的菜。
谢宣:感情可真好。
“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品尝。”谢宣笑了笑,有点不怀好意。
谢宣来此,饭吃完、酒喝足,他也离开了小院。
“暗河内部已经处理好了?”
苏昌河笑道:“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天生想做恶鬼的从来在少数,三家那些冥顽不灵的家伙一清理,都感觉自由了许多。
他又摆弄了一下手中的眠龙剑,“我还整理了一下暗河之中所留的东西,果然,有很大一部分都不在暗河。”
“也不知道,那些暗河前辈,留给了我们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苏暮雨道。
苏昌河却撑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苏暮雨,皎皎公子如明月,虽然以前的苏暮雨也很帅,被称为暗河第一美男子。
可现在,苏昌河却觉得暗河这二字配不上他。
若在外面,什么北离八公子也比不过他家木鱼,他苏昌河说的。
*
黄泉当铺。
苏昌河还是一身黑红相间的打扮,而苏暮雨却一袭青衫,连他背上的武器,也是配套的颜色。
【不愧是小昌河,行动力就是不错。】
长虹整个剑都美滋滋的,语气中始终透着兴奋,甚至还没见到暗河的宝库,就已经打起主意来。
【暗河里的钱已经都不少了,想来黄泉当铺里藏着的应该更多吧!】
虽然打造这种特殊的伞有点麻烦,但没关系,他们财大气粗。
苏昌河的就是苏暮雨的,主人的就是可以给他用的。
长虹心中换算的等式一直做得都不错。
在看见那一屋子的金砖后,更是兴奋不已,他已经看见了自己一屋子的伞具。
谁叫苏昌河这家伙自己过得有点毛糙,但对苏暮雨倒是大方得紧,连他弟弟苏昌离都没这个待遇。
而且他和苏昌河都有一个共同点,都觉得苏暮雨穿起其它衣服很好看,超级好看!
好看苏昌河自然不吝啬的就要多买点。
而苏暮雨的也只是想要他的武器跟他很搭而已,苏昌河怎么会拒绝。
赤橙黄绿青蓝紫等等,都给他们上。
长虹一时间在苏暮雨的脑子里笑得有些猖狂。
只不过在苏暮雨问出这是当铺不是钱庄时哑然了。
并且一时间和苏昌河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不给,他们直接动手抢。
和一把剑,还是在暗河中生长起来的剑讲道理,若他的主人不是苏暮雨而是苏昌河,这天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