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尘担任北离国师已经许多年,所谓皇帝走了国师还在,就是这么个事。
但齐天尘一般情况下也不管事不插手,多数情况还在皇帝面前做个样子,说些高深莫测又神秘的话。
所以苏暮雨完全不知道齐天尘邀他喝茶究竟想干什么?
送了他平安福之后苏暮雨就离开了。
“一念入仙,一念成魔。”齐天尘独自在自己的蒲团上表情有些怪异,嘀嘀咕咕地说道。
“怎么这些个天才不是成仙就是入魔?倒是让他好一阵操心。”
想起远在蓬莱岛上的师弟,齐天尘也甚是头疼的慌。
难不成是他太稳重了?所以才没办法。
苦啊!怎么操心的事情这么多。
好在这位苏家主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想搅得天下大乱的魔头。
哪怕身处黑暗,也有向往光明的权利。
齐天尘重新闭上了眼眸,有些事情哪怕是仙人都无法阻挡,更何况是他。
只期盼不要闹出什么大事端来才好。
苏暮雨离开了钦天监,在去找客栈的路上遇见了天启四守护的青龙使李心月。
同时她也是雪月城雪月剑仙李寒衣的母亲。
李心月看向苏暮雨,道:“苏家主,这应该算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寒衣给我写的信中提到过你,她说你剑法不错。”
李寒衣已经成为了雪月剑仙,被她夸剑法好的人少之又少。
这位苏家主本身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青龙使身上剑意凛然,雪月剑仙更是江湖五大剑仙之一。”苏暮雨也想起当初与雪月剑仙并肩作战的事情,她年纪虽轻,却十分有天赋,还比较好战。
只不过当初苏暮雨以他的剑是杀人剑拒绝了李寒衣比试的邀请。
五大剑仙之中,好像也只有儒剑仙谢宣从来没有李寒衣动过手。
李心月:“不知苏家主来天启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一定要有目的呢?”苏暮雨淡淡的笑了,“难道只因为我是暗河的苏家主,就没有白日行走天启城的资格吗?”
李心月知道苏暮雨的行踪,因为他就没想过遮掩,他去过很多地方,就好像是游玩一般。
可“苏暮雨”这三个字,本就带着一种无言的恐惧。
“青龙使,麻烦回去告诉琅琊王,我来此只是想解决一些暗河的旧事,并没有其他打算。”
“暗河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接刺杀的任务。”
苏暮雨无意再增添是非,暗河也非昔日之暗河。
作为权倾朝野的琅琊王,手中更有百晓堂堂主姬若风作四守护之一的白虎使。
琅琊王有他的天下要守。
苏暮雨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毕竟如果是现在的暗河接刺杀任务,哪怕是琅琊王,应该也拦不住。”
苏暮雨侧身从李心月身边走过,掀起一阵微风。
若苏暮雨想杀了李心月,哪怕是天启城四守护之首的青龙使,也会如同以前的所有目标一样,最后悄无声息的淹没在泥土之中。
李心月手中的心剑微微颤抖,这并不是害怕,只是遇见强大对手的兴奋。
可李心月知道,如今并不是比试的好时机,她必须得回去找王爷,以及向女儿李寒衣询问一些事情。
苏暮雨一路来到凤起朝鸣客栈,据说这是天启城最好的客栈之一。
直接拍下一张银票,要了间上好的客栈住下。
“我就说有实力要展现出来吧。”一到房间,银发的男子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一副你听我的准没错的表情。
“暗河本来名声就不好,就算你想带领他们和其他江湖门派和解,也必须得秀秀实力,大家才能和和气气,不然暗河只有吃亏的份。”
真理只在实力范围之内,没看见那什么读书人如果对方不懂什么道理,他还略懂一些拳脚不是。
反正他可受不了苏暮雨被冷嘲热讽,小心他直接给对面的表演什么叫魔化。
真要继续逼暗河做杀手,小心一个个的都给刀了,然后让苏昌河搜刮完他们所有的遗产。
“是,多亏元初提醒。”苏暮雨作势恭维,他一向不是个爱张扬的性子,可是一般比较合理的建议苏暮雨也都会听取。
苏昌河:提剑去雪月城怎么就不合理了!
苏暮雨:别闹,种地这主意比较好。
元初直接坐在软榻之上,用手撑着下颚,红色的眸子看向苏暮雨。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直接杀进去?”
说到杀进去,元初语调上扬,明显很兴奋。
苏暮雨已经习惯了元初的性子,当然这也不能怪元初,从诞生起就注定的身份,元初也别无选择。
更何况又没真的干什么。
“我们的目的是将关于暗河的消息全部销毁,并不是要覆灭影宗。”否则就算杀完影宗的人,但消息暴露出去了,又有什么用。
“那下毒?”元初想了想砸吧砸吧道:“苏喆那神医女儿的毒药还不错,我可以帮忙动点手脚。”
温家人,哪怕当神医了,也是带毒的。
苏暮雨觉得下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为什么元初要砸吧嘴。
“你吃了?”
元初:“我没有!”
“嗯?”苏暮雨看向元初乱飘的眼神,跟叮嘱自家小孩一样说道:“别乱吃东西,不健康。”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烧了影宗的万卷楼没什么实力上的难度,谁叫易卜将他唯一能打的徒弟孤剑仙洛青阳气得用功劳要了一座孤城住进去,再也没回过影宗。
洛青阳这个名字,在影宗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
易卜再有后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他的后手,也不见得想为他拼命。
易卜的人格魅力并没有大到能让他们拼出性命的地步。
而他所做的种种事情都表明,易卜并不算一个多值得追随的领导。
只不过他有一个好女儿,是当初天下第一的美女,和一个好徒儿,做着军前任皇帝太安帝的守卫。
易卜利用了他们不择手段得到了国丈的地位,但这种利用,注定会被反噬。
如泡沫一般,消失在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