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往皇宫的途中,秦阳的神识已经探入了青天宝鉴聊天群,发出了一道消息:
【道九:诸位,秘境八之争已尘埃落定。在下幸不辱命,已获得界心石,获得秘境传承,炎帝亲使相迎,很快就要正式觐见。驸马之位,应无悬念。在此,多谢诸位相助,道九感激不尽。】
这道讯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聊天群里先是一寂,随即各种消息纷至沓来。
【道四:啊啊啊,你真的成功了?快跟姐姐说说,那最后一关炼心台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往年很多人都折在炼心台上,你是怎么通过的?】
【道七:恭喜秦公子。秦公子,你日常忽略道四就好,秘境中的核心机密,怎么能如此轻易泄露。】
【道四:道七你怎么回事,我让道九分享秘境秘密,受益的是大家。】
【道十一:道九你已经得了秘境传承,唉,真是可惜,我身在北疆,不能当面一睹盛况。】
【道八:道九,我授你的御虫之术,可还行?】
……
秦阳面带微笑,一条信息一条信息地回应,尤其是对自己提供了帮助的人,重点表达了感谢。只是他却没看到道二的信息,不知道是潜水呢,还是在忙,不过他也通过私聊的方式,向对方表达了感谢。
在曹德厚的引领下,秦阳飞越了不知多少重宫阙楼阁,最终落在了一片静谧的园林之前。此处并非想象中金碧辉煌的大殿,反而清幽雅致,奇石罗列,灵泉潺潺,浓郁的天地灵气几乎化不开,显然布置有极高明的聚灵大阵。这里已是皇宫的核心区域。
园林深处,有一间看似朴素的殿阁,匾额上以古篆书写着“养心殿”三字。此乃炎帝日常处理政务、召见近臣之所,虽非正式大朝会之地,却更显亲近与信任。
“陛下就在殿内等候,驸马请自行入内。”曹德厚在殿门外停下脚步,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阳对他点了点头,推开了那扇看似沉重、实则轻若无物的殿门。
殿内光线柔和,布置简洁。一位身着明黄常服、看似中年的男子,正背对着他,立于窗前,望着窗外一株虬劲的古松。他缓缓转过身,面容古朴,双目开阖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与久居上位的淡然威严。正是大炎王朝的主宰——炎帝。
没有想象中的跪拜大礼,炎帝只是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的蒲团:“坐。” 这是一种超规格的礼遇,显示了对秦阳其人特别看重。
秦阳依言坐下,腰杆挺直,不卑不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炎帝,发现这位大炎王朝的实际掌控者,比自己想象得要和蔼亲切许多。
“秦阳。”炎帝开口,声音平和,眸光闪烁,“秦阳,你可知道朕为何要设置这场驸马选拔?”
秦阳心中一凛,暗暗思忖,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想过,但此时身处皇宫,又见到炎帝本人,之前的一些想法瞬间被推翻。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道:“恐怕,陛下是想让臣知难而退。”
他身为南疆镇守府的黄使,本身就是官方的一部分,自称“臣”完全没有问题。
炎帝轻轻颔首,露出一抹欣赏之色,说道:“你猜的不错,朕的确是有这个意思。先不说你在南疆镇守府,只是一个区区黄使,与公主身份并不匹配,单说你出身自合欢宗,身边又有多名红颜知己,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朕的掌上明珠。所以朕设置这个秘境考核,便是要让你知难而退,让你清楚,皇室公主,不是说娶就能娶的。”
很显然,对于一个掌控着国家机器的帝王而言,想要查出秦阳的过往,并没有什么难度。无论秦阳的出身,还是这一年来,他的种种经历,都在炎帝的掌握之中。
秦阳心中“咯噔”一跳,忍不住问道:“那陛下现在是否改变了主意?”
炎帝轻轻点头,说道:“你在秘境中的表现,出乎朕的预料,最难能可贵的是,你竟然能够炼化秘境核心,成为那座秘境的主人。仅这一点,你就表现出了远超其他人的潜力。那神渊虽然飞升,可是他留下的典籍绝对非同小可,但凡你能参悟其中两三成,也足以跻身大炎王朝顶尖高手之列。所以,你现在的价值不同了,已经足够让我为你倾斜一些资源,加以培养。”
秦阳重重吐了一口气,心知当炎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驸马之位已经稳了,再无悬念。
他马上拜谢道:“多谢陛下厚爱,臣必定不负所望。”
炎帝笑了笑,说道:“朕知道你家中没有父母,你叛出合欢宗后,也就没有了师长,所以你和苏苏的婚事,我会命礼部的人全权负责,择一良辰吉日,为你们成婚,这一点你无须操心。”
秦阳心中大喜,再次躬身行礼:“多谢陛下!陛下为臣与苏苏思虑如此周全,臣感激不尽!”
“同时,朕也已经命人着手修建驸马府,等建成之后,你和苏苏就住在驸马府内。但是,朕也有一个条件。”炎帝沉声道。
秦阳心中一凛,连忙道:“陛下请讲。”
“朕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红颜知己,但在这驸马府,只许有苏苏一个女人,若是让朕发现你敢带其他女人进入驸马府,你应当知道后果。”炎帝冷声道。
秦阳马上道:“陛下请放心,臣对苏苏的感情日月可鉴,绝不会出现如此荒唐之事。”
“很好。”炎帝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在这次秘境之中,可有遇到什么麻烦?有什么想法?”
秦阳蹙了蹙眉,暗道,这炎帝的思想也太过跳脱,前面还在跟自己聊着与柳苏苏的婚事,现在又问自己秘境中的事。
等等,秘境中的事!
秦阳不相信,以炎帝的能耐,不可能不在秘境试炼的人群中,安插眼线,恐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难逃出他的法眼。可是他现在却主动提问自己遇到的“麻烦”,很显然,他很在意这件事。
想到这里,秦阳福至心灵,一下子想到了许多,当即说道:“臣在秘境内,曾与兵部尚书的嫡孙赵乾、当朝户部尚书之子周子谦等权贵发生过龃龉,尤其是那周子谦,臣曾救过他主仆一命,他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与我为敌。”
“哼,”炎帝轻哼一声,冷笑道,“果然是权贵多骄横。朕这些年,一直把主要精力,放在治理边疆上,反倒把帝都的这些权贵,看得松了。如今看来,他们愈发嚣张跋扈起来了。”
接着,他目光一凝,盯在秦阳身上:“你可愿做朕手中的一把刀,替朕好好清洗一番帝都的权贵,好让他们知道,在这帝都,也是有王法的?”
作为炎帝手中的一把刀?
秦阳瞬间明白了炎帝的真正意图。他是要借自己之手,狠狠地打下帝都的权贵,让那些刺头们,纷纷夹起尾巴做人。
而至于炎帝为什么要选自己?恐怕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自己在帝都没有太多瓜葛,跟任何权贵世家都没有交集,背景干净,这样的人,不容易被拉拢。
还有一点,自己在秘境中,已经与不少权贵结怨,尤其是抢夺走了那些人已经得手的界心石,甚至把驸马之位收入囊中,他们表面不说,内心早就恨自己恨得牙痒痒。
那几百人中,有多少出身权贵?不用问,至少得有一大半。赵乾、周子谦,只不过是明面上的,还有不少权贵子弟,隐藏在人群中,并没有太过露头,但他们对自己的怨念,绝对不会少。
想到这里,秦阳郑重地向炎帝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臣愿作陛下手中刀,陛下剑锋所指,臣必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