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山废车场回来后的第三天，腾飞科技内部的气氛依然紧张。张明远被暂时安置在公司附近的安全屋内，由专业安保人员保护，同时接受内部调查组的询问。他交代的内容触目惊心——陈国栋与陈威廉之间的交易，远不止技术窃取那么简单。
“他们计划通过控制三家国内的医药研发公司，建立一个完整的‘特殊药物’研发销售网络。”张明远在笔录中写道，“陈威廉提供资金和海外的销售渠道，陈国栋利用他在国内的关系网打通审批环节。‘蓝冰’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款产品。”
这份笔录被加密后送到了林凡的办公桌上。看完之后，林凡在办公室里独自坐了整整一个小时。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一场秋雨正在酝酿。
【系统：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皮质醇水平超标72%，肾上腺素持续高位。警告：长期处于高压状态将导致免疫功能下降、认知能力减退、早衰等风险。建议立即进行放松训练或...来杯热可可？本系统强烈推荐热可可，有研究表明白糖能短暂提升多巴胺分泌。】
“系统，”林凡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如果对手已经触碰到法律的底线，甚至越过了人性的边界，我们该怎么办？”
【系统：根据核心程序设定，本系统支持‘以理服人’原则。但补充条款第7.3条规定：当对手行为严重违反公序良俗、危害公共安全时，可采用一切合法手段进行制止。温馨提示：举报电话是110，网络举报平台是
林凡苦笑。他知道该怎么做，但对手的势力盘根错节，贸然行动很可能打草惊蛇。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王胖子抱着一个纸箱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表情：“凡哥，我给你弄了点好东西！”
他打开纸箱，里面是各种保健品：深海鱼油、维生素b族、褪黑素、还有几盒包装精美的人参含片。
“你这是...”林凡愣住了。
“给你补身体的！”王胖子一脸认真，“凡哥，你这几个月瘦了得有十斤吧？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我知道公司现在压力大，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他拿起那盒人参含片：“这个特好！我小姨夫吃了都说精神头足了，打麻将能连熬三个通宵！”
【系统：成分检测中...深海鱼油（正品）、维生素b族（合格）、褪黑素（美国进口）、人参含片（野山参含量0.3%，其余为糖和淀粉）。综合评估：安慰剂效应大于实际效果。温馨提示：宿主真正需要的是睡眠，而不是这些智商税产品。】
林凡哭笑不得地收下礼物：“谢了胖子。不过我没事，就是最近睡得少了点。”
“那更得补！”王胖子不由分说地拆开一盒含片，塞了一片到林凡手里，“现在就吃！我看着你吃！”
在胖子殷切的目光下，林凡只好把含片放进嘴里。甜甜的，有点人参的苦味，更多的是糖精的味道。
“这就对了！”王胖子满意地点头，“凡哥，你放心，有我在，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对了，我那发财树最近又长新叶子了，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林凡一边听着，一边感觉那含片在嘴里慢慢化开。奇怪的是，明明只是普通的含片，他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胖子...”林凡扶住桌子，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这含片...”
“凡哥？你怎么了？”王胖子慌了，“脸怎么这么白？”
眩晕感越来越强，林凡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迅速抽离。他想说话，但喉咙发不出声音。最后看到的，是王胖子惊恐的脸和冲进来的苏晚晴。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系统：警告！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心率：42次\/分，血压：85\/50mmhg，血氧饱和度：92%...正在分析原因...分析完成：宿主体内检测到未知生物活性成分，与人参含片中某种稀有真菌孢子发生过敏反应...启动紧急预案...】
林凡感觉自己在一片漆黑的海洋中沉浮。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一种奇异的失重感。时间失去了意义，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个世纪。
然后，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是系统的声音，但和平时那种带点机械感的语调不同，此刻的声音更加...人性化？
【系统升级程序启动。检测到宿主累计完成：重大商战胜利x3，技术突破x2，危机化解x5，团队建设成就x4...经验值达标，解锁进化条件。】
黑暗中出现了光点，像夏夜的萤火虫，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林凡“看”到那些光点中，闪现着他这几个月来的画面：在会议室里怼赵刚，在郑教授家谈技术，在发布会上宣布融资，在西山废车场对峙...
【宿主精神力评估：b+（已达当前上限）】
【宿主身体素质评估：c-（严重不足）】
【检测到‘身心失衡’状态，符合强制进化条件。】
那些光点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林凡感到一股温和但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意识，像是在洗涤什么，又像是在重塑什么。这个过程并不痛苦，反而有种浸泡在温泉中的舒适感。
【第一阶段：神经链接优化。提升大脑信息处理效率30%，增强多任务处理能力...完成。】
【第二阶段：应激反应系统升级。提高危机感知敏锐度，缩短决策延迟...完成。】
【第三阶段：基础代谢调节。优化能量利用效率，增强抗疲劳能力...完成。】
更多的信息涌入林凡的脑海，不是具体的知识，而是一种...本能。就像突然学会了呼吸一样自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加清晰，感知变得更加敏锐，甚至连对身体的掌控都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警告：检测到宿主身体承载能力不足。强行加载后续模块可能导致神经系统过载。】
【解决方案：启动‘潜能激发’协议。临时提升宿主身体基础素质，以匹配进化后的系统。】
这一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一股炽热的洪流从林凡的意识深处涌出，瞬间席卷全身。他感觉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嘶鸣，像是整个人被扔进了熔炉。
疼。难以形容的疼。
但在这极致的疼痛中，林凡却保持着诡异的清醒。他甚至能“看到”自己体内发生的变化：肌肉纤维在重组，神经网络在延伸，细胞代谢在加速...
【力量+3，敏捷+4，耐力+5，反应速度+12%...】
【警告！身体负荷已达临界值！】
【强制终止进化进程！进入休眠修复状态...】
黑暗再次降临，但这一次，林凡在失去意识前，听到了系统的最后一句话：
【进化完成度：67%。系统版本升级至2.0。新功能将在宿主苏醒后解锁...保重，搭档。】
......
医院VIp病房里，仪器发出有节奏的嘀嘀声。林凡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病床旁，苏晚晴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王胖子坐在角落里，抱着头，嘴里不停念叨：“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不给凡哥吃那含片...”
柳青青匆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查到了！含片里检测到一种罕见的野生灵芝孢子，林凡对这种孢子严重过敏！医生说，再晚送医院十分钟，就可能...”
她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医生怎么说？”明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显然是刚从某个重要场合赶过来，还穿着晚礼服，外面披了件风衣。
“暂时脱离危险了。”苏晚晴轻声说，“但什么时候能醒，医生也不确定。”
明薇走到病床边，看着昏迷的林凡，眼神复杂：“陈威廉那边有动静了。他今天下午紧急离开了中国，飞往新加坡。我的人查到他订的是单程票。”
“他要跑？”王胖子猛地抬头。
“不一定。”明薇摇头，“更像是去避风头。我收到消息，有关部门已经注意到了‘蓝冰’的事情，开始秘密调查了。”
病房里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知道，风暴真的要来了。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林凡，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林凡？”苏晚晴立刻握住他的手。
林凡的眼皮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林凡的眼睛，清澈得惊人，像是雨后的天空，又像是深山里的湖泊。那不是病人该有的眼神。
“我...”林凡的声音有些沙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苏晚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吓死我们了。”
林凡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那种感觉很奇怪——意识清晰得可怕，能感觉到病房里每一个人的呼吸节奏，能听到走廊里护士的脚步声，甚至能闻到窗外飘来的桂花香...但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
【系统2.0启动成功。欢迎回来，宿主。】
【检测到宿主身体处于虚弱状态，建议：1.补充葡萄糖溶液；2.进行轻度肌肉激活训练；3.好好休息别逞强。】
系统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种机械的提示音，而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人在耳边说话，甚至带着一点...温度？
“水...”林凡说。
王胖子立刻递过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温水下肚，林凡感觉好了一些。他试着活动手指，发现虽然虚弱，但控制力明显提升了——他能精确地控制每一根手指的弯曲角度，这在以前是做不到的。
“我没事了。”林凡对众人说，“让你们担心了。”
“你真的没事？”柳青青担忧地问，“医生说你过敏反应很严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真的没事。”林凡试着微笑，却发现自己连微笑的肌肉控制都更加精准了，“反而感觉...挺好的。”
他说的不是安慰话。虽然身体虚弱，但他的思维从未如此清晰过。昏迷期间系统的进化，像是给他的大脑进行了一次深度清理和升级。现在他看问题的角度、思考的速度、记忆的提取效率，都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系统的变化。那种若有若无的链接感，从以前的单向指令，变成了现在的...双向流动？
【感知到宿主疑问。是的，系统2.0版本加强了与宿主的神经链接。现在我们可以进行更深层次的配合。举个例子：如果以前我是你的‘外挂’，现在我就是你的‘第二大脑’。】
这个比喻很形象。林凡甚至能“感觉”到系统的存在——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意识层面的陪伴。
“陈威廉跑了。”明薇把最新情况告诉了林凡，“但陈国栋还在国内。而且根据张明远提供的线索，调查组已经锁定了那三家医药公司。”
林凡点点头。这些信息进入他的大脑，几乎瞬间就被分析、归类、关联。他看到了之前忽略的线索，想到了之前没想过的可能。
“陈威廉不是逃跑。”林凡突然说，“他是去搬救兵。”
“搬救兵？”
“星链科技背后，不只是资本。”林凡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还有更深的势力。陈威廉这次回去，是要动用那些关系，来给国内施压，干扰调查。”
病房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我们...”苏晚晴问。
“我们要比他更快。”林凡想要坐直身体，苏晚晴赶紧扶着他，“胖子，我的电脑呢？”
“在这儿！”王胖子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凡哥，你都这样了还要工作？”
“不是工作。”林凡接过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是收网。”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不是打字速度，而是思考速度——几乎不需要停顿，一行行指令、一封封邮件、一份份计划就在屏幕上生成。那些复杂的商业逻辑、法律条款、技术细节，在他脑海中自动排列组合，形成最优解。
【系统2.0功能演示：思维加速。当前加速倍率：3.2倍。温馨提示：此功能会大幅消耗能量，请宿主注意补充营养。】
十分钟后，林凡停下了。他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
“晚晴，你联系李泽楷，让他动用‘华东系’的关系，推动对那三家医药公司的突击检查。重点查他们的原料来源和研发记录。”
“青青，你把这些材料匿名发给几家权威媒体。记住，要分批次发，制造持续的热度。”
“明总，麻烦你动用海外的关系，查查陈威廉在新加坡见什么人。特别是和医药、化工相关的。”
“胖子...”林凡看向一脸期待的王胖子，“你去给我买碗粥。我饿了。”
王胖子一愣，随即咧嘴笑了：“好嘞！我这就去！保证买最好喝的粥！”
众人领命而去。病房里只剩下林凡和苏晚晴。
“你真的没事？”苏晚晴还是不放心。
“真的。”林凡握住她的手，这一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脉搏的节奏、甚至情绪的波动，“就是需要点时间恢复体力。”
他顿了顿，轻声说：“晚晴，谢谢。”
苏晚晴的脸微微红了：“谢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林凡说得很认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都在。”
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有什么在悄然流动。但最终，苏晚晴只是轻轻抽回手，给林凡掖了掖被角：“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
她转身离开病房，脚步有些匆忙。
林凡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破晓时分，朝霞将云层染成瑰丽的红色，像是一场盛大戏剧的幕布正在拉开。
系统升级了，身体进化了，对手的底牌也看清了。
接下来，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系统2.0：新任务发布——‘清除毒瘤’。目标：彻底瓦解陈威廉-陈国栋的非法网络。奖励：未知。但本系统可以透露，这次奖励...会很有趣。】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弧度。
破晓惊雷，即将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