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弦动。
软的，像徽州老街刚停的雨。
郑楚声垂着眼，指尖压弦。唱的是《老街》，声线裹着旧时光的暖：
“一张褪色的照片，好像带给我一点点怀念……”
词刚落，弹幕里就飘起“想家了”，打赏的火箭已经冒了头。
“巷尾老爷爷卖的热汤面”——有人刷“想起外婆的面”，飞机特效跟着飞；
“流浪猫睡熟在摇晃秋千”——弹幕里堆起“好治愈”，游艇的图标晃了晃。
忽然一道金光炸屏：“菲菲打赏城堡x1！”
像开了闸。
紧跟着，“田幂打赏航空母舰x1！”
特效压过屏幕，弹幕瞬间卡了半秒。
飞姐、白冰心、曾青衣、琪琪没落后——飞机、火箭跟上来，特效叠得看不见镜头，有人喊“明星团建？”
张碧婷、夏秋雨、荣颂贤更狠：
“张碧婷打赏游艇x20！”
“夏秋雨打赏跑车x15！”
“荣颂贤打赏火箭x30！”
豪门手笔砸下来，屏幕左上角的“在线人数”跳得像疯了，弹幕里全是“卧槽”。
没等热闹歇，“前妻姐来了”的昵称亮了。
游浅绿的指尖在屏幕上戳得发白——“火箭x50！”“游艇x30！”打赏条刷得飞快，有人调侃“前妻姐这是跟谁较劲？”
迪丽站在旁边，嘴张得能塞进颗葡萄。
睫毛颤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变形，傻气又娇憨。弹幕瞬间偏了方向：
“妹妹太可爱了！火箭x5！”
“为迪丽刷！飞机x3！”
普通观众的打赏涌上来，和明星、千金的特效混在一起，把直播间泡成了热汤。
郑楚声还在唱：“透过手指间看着天，我又回到那老街……”
吉他声没停，唱到“靠在你们身边渐行渐远”时，弹幕里早有人喊：
“黄山文旅躺赢！”
“明天就订去黄山的票！”
夜风吹着黄山的松，直播间的热却没散。
迪丽还张着嘴，游浅绿的打赏还在刷，而屏后的苏凝晗几人，正看着郑楚声，眼里的光，比打赏特效还亮。
直播刚断，手机就响了。
郑楚声捏着手机，屏幕亮着“游浅绿”三个字，像块烧红的铁。
接起，游浅绿的声音裹着哭腔，劈头就砸：“老公！你骗我！”
“前妻姐，”郑楚声的声音冷得像黄山的夜，“叫前夫哥。我们离了。”
“不算！”她喊得尖锐，“你是外面有人了，才故意跟我离的！”
“胡说八道。”郑楚声靠在栏杆上，风刮得他衣领动，“协议结婚那三年，我恪守夫道——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那潘潘呢？”游浅绿的声音发颤，“她怎么回事？”
“以前的客户。”郑楚声说得轻，带着点刺，“跟你当初一样。不过没跟你那样的亲密关系——我早说过。”
“她怎么会在黄山？”
“旅游。”郑楚声笑了声，“你那四个闺蜜，不也在？”
电话那头静了秒，再开口时，带着点逼问：“你现在跟潘潘，什么关系？”
“朋友。好朋友。”
“有没有上床？”
郑楚声的眉皱起来：“没有。但这跟你没关系——我们离了。”
“我不管！”游浅绿的声音撒了泼，“我要复婚！”
“你想得美。”郑楚声的声音硬了，“你心里的白月光，我没忘。”他顿了顿，字字扎人，“我们做那事的时候，你喊的是谁的名字，你忘了？”
“我那是为了刺激你！增加情趣！”游浅绿急着辩解，声音都抖了。
“你以为我会那么好骗？”郑楚声的声音冷了下去，“挂了。别再打了。”
那边还在喊“我不管”，他直接按了挂断。
而另一边，迪丽的手机也响了——屏幕上“幂姐”两个字，让她瞬间直了腰。
接起，田幂的声音带着点急：“迪迪！苏凝晗怎么会在黄山？综艺的事，你怎么不跟我汇报？”
迪丽攥着手机，小声把黄山遇苏凝晗、定综艺的事说了遍，末了补了句：“郑哥说，这是好机会……”
电话那头的田幂沉默了秒，忽然笑了：“行。这机会抓得好。明天我让人跟苏凝晗对接——你跟紧郑楚声，别出岔子。”
夜风吹着两扇窗。
门关上。
走廊静了。
迪丽晃了晃手机，笑：“郑哥，我回房啦，明天早起看日出！”
郑楚声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拐进隔壁，转身却见秦澜和潘潘还站着——秦澜靠在栏杆上，潘潘攥着衣角，眼神慌慌的。
“你们不回房？”郑楚声挑眉。
秦澜笑，指尖勾着郑楚声的衣袖，声音软里带野：“我想跟你睡。”
“你！”潘潘猛地抬头，脸涨得通红，“秦澜，你……”
“急什么？”秦澜挽紧郑楚声的胳膊，下巴轻点他的肩，“我早就是他的人了——他啊，是我的小奶狗。”
潘潘的嘴唇颤了颤，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们……我！”转身就要逃，手腕却被郑楚声攥住。
“潘潘，听我解释。”他的声音沉了些，带着点哄。
“我不听！我不听！”潘潘挣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郑楚声没松手，反而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
潘潘惊呼一声，手脚乱晃，却被他按在怀里。直到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软的，带着点慌。
潘潘的挣扎瞬间停了。
脸瞬间红透，睫毛颤着，慢慢迎合着，呼吸都乱了。
“咳。”
秦澜的笑声传来，潘潘才猛地睁眼——秦澜竟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潘潘推着郑楚声的肩，声音都发虚。
“指导你啊。”秦澜走过来，指尖碰了碰潘潘的脸颊，“这种事，有人在旁边支招，才不慌。”
“这种事怎么能有第三人在场！”潘潘急了，“你回你房间去！”
“急什么？”秦澜挑眉，看向郑楚声，“我还没说清楚——我和楚声”
“谁不知道你是只要恋爱不结婚的！”潘潘瞪她，“你想都别想，楚声不会爱上你的！”
“可他也是这样的人啊。”
秦澜笑，“我们是天生一对，不是吗？”
“你胡说！”
潘潘攥着郑楚声的衣领，眼神认真，“我还要给楚声生孩子呢！你敢生吗？”
秦澜摇头，语气轻描淡写：“那多麻烦啊。”
“所以！”潘潘立刻接话，“你就是个渣女！只想舒服，只想享受，不想负责！”
秦澜却不恼，反而凑近，声音压得低：“那我对你，就没有威胁啊。”
潘潘愣住了。
夜，在房间里绕着，暖得像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