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饭吃完，游浅绿没给众人起身的机会，转身就去厨房端水果盘，洗好的晴王葡萄颗颗饱满，切好的芒果块裹着保鲜膜，摆得精致又好看。
她端着盘子走到茶几旁，熟练地给每个人递牙签，语气自然得像在自己家：“大家吃点水果解解腻，甜得很。”
郑楚声看着她这副“女主人”做派，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老薛就先按捺不住了。
他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期待，直奔主题：“楚声，不，郑哥！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谈《演员》的演唱权——这歌我听了三遍，越听越觉得跟我太贴了，你要是愿意授权给我，条件咱们都好谈！”
郑楚声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膝盖，语气平静：“《演员》的风格确实适合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老薛立马坐直身子，认真地算起账：“我自己开工作室，没签大公司，一次性买断的费用我暂时拿不出太多。这样，我先给两百万的演唱权授权费，后续单曲的下载分成，扣除平台抽成后，咱们六四分，你六我四；至于演唱会、商演这些现场演唱的收入，扣除运营成本和经纪人提成后，咱们七三分，我七你三——你放心，账目肯定透明，每一笔都给你看！”
他说得诚恳，生怕郑楚声不同意，却没料到郑楚声听完，只是摆了摆手：“两百万不用，给一百万就行。咱们也算有缘，交个朋友。”
这话让老薛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百万？这……这也太少了吧？”
“不少了。”
郑楚声笑了笑，补充道，“以后我写的歌，适合男生唱的，你先挑；要是不适合你，你帮我找合适的‘工具人’来唱——我嫌开公司麻烦，不想被这些事绑着，有你帮我对接，省不少事。”
老薛瞬间反应过来，眼睛一下亮了：“哎呀！郑哥，这太行了！你放心，以后男生的歌我帮你盯，女生的我也帮你找靠谱的人！不过有一说一，以后授权费可不能只收一百万了！”
他拍着大腿，语气认真，“咖位越高的歌手，你越得把授权费往上提，这不仅是钱的事，对他们来说，能拿到你写的歌，本身就是种排面！”
“哈哈哈！”旁边的迪丽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老薛调侃，“老薛你可真行！坑人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是给对方面子，不愧是圈里有名的段子手，这口才绝了！”
老薛被拆台，也不恼，反而笑着反驳：“这怎么叫坑人？郑哥的才华配得上高授权费！再说了，那些一线歌手，差的不是这点钱，差的是一首能打的好歌，郑哥给他们写歌，是给他们机会，收高点钱怎么了？”
郑楚声看着两人斗嘴，也忍不住笑：“行，以后授权费的事，就听你的。你先回去拟合同，明天我出发前把字签了。”
“好嘞！”
老薛笑得合不拢嘴，起身就想走，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游浅绿点了点头，“嫂子……哦不，游总，那我先回去忙了，下次有机会再跟郑哥吃饭！”
游浅绿刚想应话，就见郑楚声递过来一个眼神，只好把“常来玩”咽了回去，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等老薛和小草走后，她才凑到郑楚声身边，语气带着点好奇：“你就这么相信他？不怕他坑你？”
“他要是想坑我，也不会把条件说得这么透明。”郑楚声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再说了，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比一个人瞎折腾强。”
迪丽靠在田幂身边，小声说：“幂姐，你看郑哥多聪明，既卖了人情，又不用自己操心，以后咱们的歌，是不是也能……”
田幂瞪了她一眼，却没反驳，只是看向郑楚声，眼神里多了点琢磨——看来，跟郑楚声搭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薛的车刚驶出小区，16号别墅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果盘里葡萄滚动的轻响，尴尬像层薄纱，悄悄裹住了剩下的几人。
田幂攥着迪丽的手腕，指尖不自觉用了点力，率先打破沉默：“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先回去了，今天谢谢郑哥的饭，味道特别好。”
她特意没提迪丽要跟着去旅行的事——刚才饭桌上看游浅绿那股子“宣主权”的劲儿，还有对郑楚声的执念，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前妻没彻底放下。
要是现在说“迪丽要跟你前夫自驾游一年”，保准当场爆发大战，倒不如等明天他们开着房车上路了，让游浅绿自己发现，省得这会儿撕破脸，连后续的合作都受影响。
郑楚声一听这话，下意识就想挽留：“不再坐坐？刚切的芒果还没吃呢。”
话出口就后悔了——他哪是想留她们，是怕她们一走，客厅里就剩他和游浅绿，这前妻姐指不定要怎么“缠”他。不是怕被压榨，是怕她缠上了瘾，毕竟两人昨天刚离婚，再这么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游浅绿倒是乐了，立马站起身，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是啊，再坐会儿呗？不过要走也没事，我送送你们。”
说着就往门口走，那架势像是生怕田幂她们赖着不走似的。
田幂哪敢让她送，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住对面，几步路就到了！”
说完拽着迪丽转身就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不少，活像身后有什么在追。迪丽被她拉着小跑，还不忘回头瞥了眼站在门口的游浅绿，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两人刚冲进自家别墅，田幂就松了手，靠在门上喘气。
迪丽揉着被攥红的手腕，撇着嘴调侃：“幂姐，我看郑哥今晚是难逃‘毒手’了！游总那眼神，都快把郑哥盯出洞了，可怜啊！”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田幂白了她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水杯喝了口，“事情没那么简单，游浅绿要是真那么容易放手，也不会离婚了还追过来。”
“我怎么不懂！”
迪丽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八卦的劲儿，“明显就是游总在倒追郑哥嘛！说不定当初离婚，就是游总犯了什么‘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比如心里有白月光，或者做了让郑哥伤心的事，现在后悔了才来追！”
田幂看着她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就你知道得多！不管她们谁对谁错，你们明天按时出发就行，别掺和他们的事，省得惹一身麻烦。”
迪丽点点头，心里却还在琢磨：明天上路了，游总要是发现她也跟着，会不会气炸？
到时候郑哥夹在中间，又要上演什么戏码？越想越觉得，这场旅行，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