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轻柔地穿过窗户,洒落在我刚打扫完毕的厨房和餐厅。
擦拭得锃亮的餐具与光洁的桌面,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我伫立片刻,感受这份宁静,随后走进洗手间,用清水洗了把脸,试图驱散内心的疲惫。
从镜子里,我看到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季知好的房间。
她正香甜地睡着,房间里弥漫着孩子独有的温馨气息。
我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旁,身体刚一接触床铺,困意便如潮水般将我迅速淹没,出乎意料的是,我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阳光愈发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顽皮地洒在脸上,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季知好早已醒了,正坐在床边,专心致志地摆弄着她的洋娃娃。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思索片刻后,微笑着对她说:“宝贝,我们换身衣服吧。我带你出去吃早餐,然后去公司。要是今天没什么要紧事,我们就去看望爷爷奶奶,好不好呀?”
季知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欢呼道:“好耶!妈妈,我可以带上我的洋娃娃吗?”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我笑着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我拿起手机给沈怀川打了电话:“怀川,我稍后去公司。”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帮季知好收拾东西,打开衣柜,找出她的冬衣,仔细叠好放进小行李箱里。
出门前,我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确保一切准备妥当。
我们来到常去的早餐店,季知好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心情格外愉悦。
吃完早餐,便前往公司。
尽管这是季知好第一次来公司,可她一点也不认生。
一进公司,活泼可爱的她很快就成了公司的 “小公主”。
罗娅热情地带着她四处参观,耐心地给她介绍每一处地方,季知好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而我则和沈怀川来到办公室,处理一些积压的事务。
忙完后,我对他说:“我今天想回老家接父母过来。”
沈怀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确认我的状态,随后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好的,去吧。别担心公司的事,罗娅和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要是有紧急情况,我会给你打电话。你就安心陪陪父母。回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没过多久,罗娅就订好了机票。
在去机场的路上,车内十分安静,沈怀川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看着我。
我望着窗外,心情低落,什么也没说。
他注意到我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却只是默默将关切藏在心底,没有多问,这让我感到很舒服。
到达机场后,沈怀川一直将我和季知好送达到安检处。
他反复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女儿,老家天气冷,千万别让知好感冒了。”
听着他暖心的话语,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点头向他致谢。
飞机降落在北方,舷窗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我牵着季知好的手走出机场,清新凛冽的空气瞬间将我从恍惚中唤醒。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顺着呼吸道直抵肺部,感觉这几天来从未如此清醒过。
一出机场,我们就乘上出租车回家。
季知好兴奋极了,小脸贴在车窗上,像个小导游一样,不停地给我指着沿途的地方:“妈妈,你看那座塔,好高呀!”
直到我们到达父母家,我才打开手机。
随后,我立刻给沈怀川打电话,告知他:“我们已经安全抵达了。”
然而,当我查看通话记录,发现没有陈伟文的任何来电时,心里感到一阵失望。
在我回老家的这几天里,他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心中涌起一种深深的失落,空虚、冰冷又受伤,似乎我真的只是他感情的替代品。
接下来的两周,我和父母一起整理家里的所有东西。
我把他们的重要物品搬到了爸爸的书房,并锁上了门。
考虑到房子长时间没人住,我把它租给了爸爸一位同事的亲戚,我知道他们足够可靠,能够照看好房子。
登机时,我再次给沈怀川打电话,告知了他航班信息。
就在元旦前夕,我和家人终于回到了 F 市。
回到家后,看着父母和季知好温馨的笑容,我终于放下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担忧。
不管怎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父母也能在这儿照顾我们。
第二天我去公司时,公司里一派热闹景象,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过节。
每年的这个时候,公司总是最忙的,因为我们要告别过去的一年,迎接新的一年。
我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停地处理各种事务,因为我害怕在安静的时候想起陈伟文。
每当这时,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我知道在他生日那天出了问题,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很明显,那天他喝了酒。我无数次地回想我们的对话,在脑海中反复重现每一个细节,却怎么也找不到让他生气的原因。
在元旦庆祝活动之后,公司又举办了一次聚餐。
这次,谢青坐在我旁边。
聚餐现场人比第一次更多,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也更加热闹。
大家端着酒杯,互相聊天、敬酒,还纷纷祝我新的一年事业兴旺。
那天晚上,在热闹的氛围中,不知不觉中我喝了有点多。
这时,有人提到了 AtL 集团,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讨论 AtL 集团从圣诞节起就已经开始放假了。
我瞥了谢青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是这样吗?”
他认真地看着我,说道:“这并不奇怪。他们是一家大公司,福利待遇非常好。年底多放一段时间的假只是其中之一。他们的首席执行官甚至已经回家过圣诞节了。”
我意识到谢青说的是陈伟文已经回到了L市,那是 AtL 集团的总部所在地。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他的电话。
当这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时,我不禁嘲笑起自己来。
这不过是我寻求慰藉的愚蠢想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