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房间,我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查看消息,却看到劳白蕊发来的一条简短讯息。
她语气平静而坚决,让我别找她,还说等她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我心中涌起一丝担忧,却也明白,此刻该给她足够的空间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时光悄然流逝,半个月后的一天,黄亮终于找上了我。
当他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意气风发、掌控着众多企业命脉的他,如今看上去无比凄凉。
整个人身形佝偻,面容疲惫不堪,脸上的皱纹似乎在一夜之间加深了许多,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也布满血丝,写满了焦虑与疲惫。
他一见到我,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劳白蕊去哪儿了?”
我静静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探寻他对劳白蕊的真实情感,随后才缓缓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在的?”
黄亮眼神有些闪躲,嗫嚅着说:“我已经找了她一个星期了。”
“这么说,在之前的几个星期里,你都没察觉到她已经离开了?”
我紧紧地盯着他,语气中不自觉地带出一丝质问。
曾经,在 F 市的商业圈里,黄亮的名字如雷贯耳,他掌控着包括我的公司在内众多企业的命脉,每一个商人都将他视为财神爷般敬重。
我也曾因他的地位与能力,对他心怀敬重,觉得他宽宏大量、心地善良且沉着冷静,认定他是劳白蕊可以托付终身、依靠的人。
然而此刻,看着他对劳白蕊如此忽视,我心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审视他。
他强撑着与我对视,锐利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慌乱,苍白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不满,直言道:“我一直都很敬重你,觉得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是劳白蕊可以依靠的港湾。但现在看来,你从未真正重视过劳白蕊,那你又何必费心找她呢?”
黄亮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猛地朝我凑近,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眼睛里布满的血丝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天的焦灼:“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本能地往后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她陪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决定呢?如果你都找不到她,我又怎么会知道?”
“她跟你说了什么?”
他仍不死心,焦急地追问。“她说她想通了,等玩累了就会回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如实相告,无论他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
“黄亮先生,没有人会无限期地等你。你耗尽了她对你的信任和耐心。她有思想、有血有肉、有灵魂,她不是一块木头,也没有理由任由别人轻视她。陌生人可以那样对她,但你不行。很抱歉,黄亮先生,我帮不了你。”
说完,我不再停留,拿起包转身离开。
就在我迈出步子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那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我停下了脚步,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我知道,那或许是黄亮情绪崩溃的宣泄,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如今也只能自食其果。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陈伟文仿佛察觉到我情绪的异样,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声询问白天发生的情况。
我抬起头,望进他温柔的眼眸,反问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的女孩,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知道劳白蕊在哪里?”
我继续追问,心中清楚黄亮不会轻易放弃,如果在我这儿得不到答案,他肯定会去找陈伟文。
“不,恰恰相反。我完全相信你说的话,从不怀疑其真实性。以劳白蕊的性格,一旦她下定决心,可能就不会回头了。”
陈伟文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对黄亮行为的不屑,“我完全赞同你对黄亮行为的看法。”
“这件事能怪劳白蕊吗?黄亮把她当成什么了?他的工具?他的消遣?还是用来满足他虚荣心的摆设?”
我撅着嘴,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一股脑儿涌了上来,“这么多年来,劳白蕊就像一个垃圾桶,默默忍受了那么多的不公、辱骂和欺凌。任何人都可以嘲笑和羞辱她,但黄亮不行。她的每一份付出难道不都应该得到应有的认可吗?”
“他太自以为是了,觉得自己是主宰,把女人当作一件衣服。还有他的妻子,那个女人可真是厉害,心思深沉,工于心计。即便死了,还设下圈套。不得不说,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的手段确实厉害。”
我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这些天为劳白蕊感到的不平都发泄出来。
“好了,冷静点,别生气了。”
陈伟文捏了捏我的鼻子,试图安抚我。“别生气?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男人都一个样。你当时就那样牵着她在我面前离开。你知道我那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疲惫不堪,无数个夜晚都无法入眠。可你呢?你就是个坏蛋。嗯……”
我还没骂完,陈伟文便将我紧紧抱住,那有力的拥抱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却也让我感受到了他无声的歉意与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