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白蕊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声音微弱却坚定地继续道：“你不必愧疚，也不必把我这样的女人放在心上。”
她的话里满是自嘲。
“白蕊……”
“就算你想违背对亡妻的承诺，以你这样的身份，要找个更合适的人轻而易举，肯定不会是我。在你和你妻子眼里，我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风尘女子，连你家的门都不配进，更别提做你的妻子了。”
“不是这样的，你别误会。”
黄亮显得有些急切，往前迈了一步想解释。
劳白蕊抬手制止他：“不必解释什么，你的一言一行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还没笨到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妻子很厉害，死了都能赢我。她在天上看着我笑话呢，我认输。”
劳白蕊说着，唇边勾起一抹悲凉的笑，看得人心头发紧。
“以前我是被虚荣心冲昏了头，现在我长大了。我早知道自己对你来说毫无价值，不过是个工具，一个装饰品，但我没怨言。”
她喘了口气，脸色更白了，“可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想有尊严地活着，不想再依附任何人。以前我是垃圾，现在我想变好。”
黄亮望着劳白蕊越来越冷淡落寞的脸：“我从没看不起你，白蕊。我以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懂我。”
劳白蕊突然笑了起来：“懂你？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懂？你太高看我了！我不懂你，也不想懂你和你妻子的把戏。”
她看向我，“璟柔，送黄亮先生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给我个照顾你的机会。以前一直是你照顾我，别这样对我。你可以恨我，但给我个机会。”
黄亮定定地看着劳白蕊，眼神里满是关切，却也藏着一丝自怜。
真难想象，这个被众人仰慕的显赫人物，此刻会如此卑微。
我认识的黄亮，向来高傲冷漠，对谁都带着疏离的轻视。
在商场上，人人都想攀附他谋利，他却很少说话，只是冷眼旁观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眼神里满是不屑。
“别让我为难。我凭什么给你机会？你把我拥有的一切都夺走了，现在又来问我要机会？”
劳白蕊的语气无比坚决。
劳白蕊收起悲戚的笑，抬头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我希望有自己的家，有个爱我的伴侣，有孩子。哪怕日子过得紧巴巴，只要没人操控我的人生，我认了。”
这话听着，像在对自己许愿。
她转头看向黄亮：“我不想一辈子被诅咒缠身，黄亮。我想过自己的日子，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黄亮紧抿着下颌，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劳白蕊的控诉。
“我不想活得没有尊严，不想做你操控的傀儡，不想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以前我贱，现在我想体面地过完余生。你放我走，行吗？”
“白蕊，我知道以前对你不好，但你走后，我才想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太自私了，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
黄亮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