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妈妈不让我进音乐室,我便陪她坐在楼上的小客厅里。
我亲昵地靠在她肩上 —— 自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妈妈这样亲近过了。
靠在她身上,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可就在这时,陈伟文之前跟我描述的唐韵梵临终时的场景突然涌上心头,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妈妈低头看了看我,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本能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想看看我有没有生病。
我赶紧安慰她:“没事妈,就是今天有点累了。”
“那快去休息吧,孩子,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 妈妈柔声说道。
我轻声呢喃:“我等陈伟文回来,有件事想跟他说。”
突然,鼻子一酸,我在心里默默念着:“我可怜的妈妈,死得这么惨。”
我不由自主地对秦五生出恨意,心想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与此同时,妈妈还在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那温暖的触感让我格外安心。
我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梦里没有那些所谓的真相,只有我和陈伟文一生相守的甜蜜,还有我们和长辈们共享天伦之乐的温馨 —— 毕竟,他们待我和亲生女儿没有两样。
我赶紧收敛心神,怕妈妈察觉到我内心的波澜,于是转移话题:“我让沈怀川回登州休两周假了。他有个女朋友,是做建筑设计的,人长得漂亮,两人感情也特别好,这次是一起回登州的。”
妈妈听了,语气里满是真心的喜悦:“太好了!这事你办得好。这样我总算能放心了,不然总觉得欠沈怀川一份人情。他早就该找个女朋友了,按说都该结婚生子了 —— 要是早结婚,孩子都该跟知好差不多大了。”
看来妈妈已经完全把陈伟文当成女婿了,所以才会一直觉得对沈怀川有愧疚。
看到妈妈这么开心,我接着说:“我在想,等过年的时候把他们请来做客。咱们登州的老房子现在空着,他们可以住在那儿。毕竟过年嘛,人多热闹才好。”
“他们也可以来九溪公园住,这儿这么大,多几个人更热闹。到时候我跟陈伟文商量一下,再请些人来一起过年。”
“这主意好。时间过得真快啊,感觉去年过年还在眼前,这都已经十月份了。”
妈妈叹了口气,又补充道,“咱们登州那房子的租期快到了,我想去看看情况。”
我立刻坐直身体,看着妈妈:“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把登州那房子卖了吧。”
“不行,还是租出去好!不能卖!” 妈妈的语气带着一丝抗拒。
“妈,您看这儿多大啊,咱们住这儿足够了。陈伟文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他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干嘛还要回去呢?”
“把登州的房子卖了,爸爸的那些书我想办法运回来。以后您就不用再回登州了。”
我话音刚落,陈伟文就走进了小客厅,接着我的话说道:“璟柔说得对,您和爸爸不用再回登州了,尤其是爸爸,现在已经习惯这儿的生活了。”
妈妈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说道:“可做人总得念着根啊,你知道的,我们还是想回登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