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武英殿,晨光透过高窗上的蝉翼纱,在御座前投下斑驳光影。

李嗣炎端坐龙椅,手中朱笔悬在一份西南军报上方,热带丛林气候让他也感到头疼不已,难怪前世的美军被越南游击队打得草木皆兵。

这时,司礼监太监第三次唱喏后,荷兰使团才被引入殿内。

马特索科尔踏过门槛时,他强迫自己按鸿胪寺预演的姿态前行——挺胸微躬,目光低垂。

殿内三十六根蟠龙金柱,在晨光中泛着暗金光泽,两侧肃立的罗网卫如同金铸,呼吸几不可闻。

“外臣约翰·马特索科尔,率荷兰东印度公司使团,叩见大唐皇帝陛下。”

七人齐跪,前额触地。

李嗣炎没有马上回应,心神全部集中在那份军报上,朱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马特索科尔见皇帝迟迟不做声,膝盖早已因久跪酸麻得发颤。

荷兰本就无跪礼传统,此刻撑着地面的手掌下意识用力,指节泛白,几乎要借着力道直起身来

——在巴达维亚,他面见总督也不过是脱帽鞠躬,何曾受过这般折辱。

可刚动了半分,鸿胪寺官员先前冷着脸的告诫,陡然在耳边炸响:“入大唐殿宇,行大唐礼仪,失仪者,按律斩。”

他浑身一僵,那股起身的力道瞬间泄了,忙又将前倾的身体压回去,不敢再有动作。

足足一盏茶时间。

“平身。”

声音年轻得让马特索科尔心头一跳,他起身时迅速抬眼一瞥——御座上的皇帝看起来不到三十,身形健硕高大,面容清俊未蓄须。

玄色常服的龙纹是用暗金线绣的,只在特定光线下才会显现,那种年轻威严的矛盾感,比任何老迈的君主都更令人不安。

“台湾之事,朕已览过战报。”李嗣炎放下朱笔,终于正视使团。

“热兰遮城守军抵抗三日,阵亡四百,余者皆降。按《大唐律》,外兵犯境,主将当诛。”

他顿了顿,目光如实质般扫过使团每个人:“然朕闻尔等公司非荷兰国军,乃商贾之众,既是商贾,便该知商事——强占他人铺面三十八年,该当如何?”

马特索科尔喉结滚动:“大皇帝陛下…台湾之事实有误会,二十六年前,公司船队初至福尔摩沙……即大员岛时,岛上并无明确统属。

郑氏水师控制部分港口,公司遂与郑氏签订租地协议,年付租金,并助其抵御海盗。”

他略微抬头,谨慎观察皇帝神色:“协议写明,公司仅在热兰遮城及周边经营货栈、修补船只,从未主张领土。”

他特意停顿,给翻译时间,也让自己缓口气:“此次冲突实属不幸,公司绝无侵犯大唐疆土之意,只是……消息闭塞,不知天朝已收复台湾。”

这番说辞巧妙地将侵占转化为“租赁纠纷”,将对象模糊为郑氏,并暗示公司始终遵守“契约”——尽管这契约本身就不合法。

李嗣炎听罢,似笑非笑地转着手中玉扳指:“哦?与郑氏签的协议……那协议上盖的是郑氏的私印,还是大明的官印?”

马特索科尔闻言,呼吸一滞。

“如今郑氏早已归顺大唐,大员乃是大唐疆土,尔等占朕之疆土二十六年,掠物产,贩人口,设税关——这些账,内阁会与尔等细算。”

说完,他懒得再与对方掰扯这些旧事,重新拿起朱笔:“退下吧,你们想要的结果,已经文华殿在候着。”

..........整个觐见不足半炷香。

文华殿东阁,当使团踏入阁内时,长案两侧已坐满绯袍官员。

马特索科尔迅速扫视——主位白发老者应是首辅房玄德,左侧那位把玩象牙算筹的胖子,是次辅庞雨,右侧翻阅海图者是兵部尚书张煌言。

“赐座。”房玄德伸手示意众人落座,立刻有差役奉上茶盏。

礼部郎中张仪似乎被授意,忽然开口道:“自巴达维亚至金陵,海路迢递,使团二月十五离港,途中在万丹补给三日,在暹罗外海遇风暴耽搁五日……算来,今日觐见,路上恰好耗时四十七日。

这段航程,贵使可还顺利?”

这看似寻常的寒暄,却让马特索科尔心中陡然一紧。

对方对他们离港日期、沿途停靠乃至意外耽搁都了如指掌,这种精确到天的掌控感,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慑。

房玄德适时放下茶盏,缓缓道:“陈通政,宣陛下口谕。”

通政使陈通达应声而起,展开明黄文书,声调平稳而清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尼德兰联省共和国窃据大员二十余载,今王师收复,本应尽诛,然朕念苍生,特开一面。

兹命内阁拟定条款,咨告荷兰。

钦此。”

“‘咨告’……此乃上对下所用之词,意为告知、训示,绝非平等商议……”沈一石脸色瞬间苍白,急向马特索科尔低语。

马特索科尔霍然起身:“房阁老!外臣代表荷兰东印度公司,乃受尼德兰联省共和国国会,特许的合法商事团体,此番前来,是为交涉台湾事宜与人员遣返……”

“合法?”张仪唇边掠过冷笑,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缓步走到那幅巨大的《坤舆万国全图》前,提起一支毛笔点在大员岛上。

“前明万历三十二年,贵公司船队初至澎湖,便强征渔获、焚掠村社,我朝闽浙地方志详载,死伤渔民数十——此谓合法?”

“天启四年,未经我朝许可,强占台湾南部,筑热兰遮城,视我朝渡海垦殖之民为佃农,课以重税——此谓合法?”

“崇祯以来,沿海屡有奏报,百姓被诱拐、劫掠,贩往南洋为奴,其中多有经台湾转运者——此又谓合法?”

张仪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使团众人:“此番王师收复台湾,于热兰遮城官署之中,缴获历年文书账册堆积如山。

其中所载桩桩件件,皆可与此三问对应,贵公司所谓‘合法经营’,便是如此行径?需不需要,我现在就令人抬几箱账册副本进来,与贵使逐一核对?”

马特索科尔张口结舌,背脊发凉。

那些文件……竟然落到了他们手里!那些蠢货都投降了,也不把东西烧掉!

“坐下。”房玄德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漠却自有威势,马特索科尔感到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跌坐回椅中。

张仪走回案前,双手扶着桌面,身躯微微前倾俯视荷兰使团,道:“陛下仁德,念尔等远来,且初犯天威,只要应允此三事,前罪可赦,被俘人员亦可释还。”

户部尚书庞雨适时接口,手中的象牙算筹发出“噼啪”声,每一声都敲在荷兰人的心头:“大员之地,贵公司占据二十六载。需偿付历年地租,以垦田数折算,所征税收,按账册残卷与地方耆老回忆估算。

掠走之糖、皮、硫磺等物产,依当时市价计,贩运人口,按我朝赎买之例折银。综合算来……”

算筹疾速拨动,最终一定“啪!”。

“约需大唐定业通宝一千万银圆,可分三期,首期三百万,签约后一月内,二期四百万。

半年内;尾款三百万,一年内付清,逾期一日,罚息千分之五。”

“一千万两?!这不可能!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德克森失声喊道,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敲诈?”庞雨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几份装订好的文书,并非账簿,而是市舶司的贸易记录摘要。

以及一些来自南洋华商、关于历年香料与蔗糖,在海贸市场的价格波动禀报。

“贵公司在台湾经营近四十年,主要产出无非蔗糖、鹿皮等物。

每年产出多少,输往何处,大致获利几何,闽粤海商耳目众多,岂能毫无风声?

仅以蔗糖一项,依欧罗巴近年市价及运输规模粗估,其利便已惊人。一千万两,已是抹去零头,斟酌再三的数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土色的德克森:“若贵使觉得此数不实,那不妨我们暂且搁置赔偿细则。

贵公司可先将完整账册送来,我们双方会同闽粤熟知行情的公正商人,一同核算,如何?”

马特索科尔哑口无言。交出完整账册?那等于将公司的远东经营底细和盘托出,绝无可能!

对方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提出这样一个,他们既无法轻易接受,又难以在细节上驳倒的巨额赔款。

接着张仪动作亦是不停,将手指移向地图上的南洋海域。

“为保今后东南海疆靖平,商路通畅,马六甲海峡,廖内群岛、安汶岛、巨港四处据点,贵公司须移交大唐管辖。”

“这不可能!这几处是公司在东印度群岛的命脉所在!失去它们,贸易网络将彻底……”范·德桑特猛地站起,呼吸粗重。

“命脉?”

张仪抬眼看他,如同陈述事实般:“范·德桑特先生,您亲眼见过琉球、泉州港外的大唐舰队了,您认为在这片大洋之上,现在是谁的更易被扼住?”

范·德桑特像被扼住了喉咙,后面的话堵在胸口..脸色涨红。

此时,张煌言不紧不慢地展开一幅海图,图上清晰勾勒出大唐舰队目前的活动范围,以及马六甲海峡至巴达维亚之间的航道。

“我大唐东海舰队主力,现正在南洋巡弋,其战力如何,想必诸位北上途中已有体会,这四处据点位置紧要,移交大唐,方能确保此前‘误会’不再发生。”

见对方所有人呐呐不说话,张仪顺势说出最后一条内容,“自条约签订之日起二十年内,贵公司每年需向大唐指定商行,供应定额香料,价格按当年欧罗巴到岸均价七折结算。

大唐官民商船,可自由往来贵公司远东各埠,贵方须提供便利、护卫。

反之,荷兰商船来华,须至泉州、广州两市舶司登记,缴纳货值一成的‘协饷银’,此外,贵公司在南洋不得阻挠、干预与大唐交好之邦国贸易。”

马特索科尔听到这里,已经不止是流汗,而是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三条赔款抽干流动资金,割让据点瓦解贸易支点,通商条款则将公司未来,牢牢绑在大唐的贸易体系上,沦为附庸。

他有些绝望道:“这三条……任何一条都足以摧毁公司,在东方的业务!我们无法接受!”

张仪没说什么,只是忽然转身走向窗边,猛地推开雕花窗棂。

清晨带着水汽的风灌入厅堂,同时涌入的,还有远处长江江面上雄浑的景象。

三艘如同水上城堡般的巨大战舰,正缓缓逆流而上。

高耸的三层炮甲板,林立的炮门,猎猎飘扬的玄底金龙旗,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压倒性的威严。

更远处的薄雾中,似乎还有更多庞大的舰影。

“看清楚了,”张仪的声音顺着江风飘回,清晰冰冷。

“那是‘定业’号及其分舰队,他们本已奉命南下,若贵使今日带来的只有‘无法接受’四字,那么他们接到的下一道命令,或许就是转向巴达维亚。

从长江口到巴达维亚,以他们的航速需要多久?范·德桑特先生,您应该比本官更会计算。”

范·德桑特死死盯着江面上的巨舰,作为老兵,他完全能估算出航程时间,他的拳头紧紧攥起。

阁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庞雨手中算盘珠子,被拨动的嗒嗒声,像是为某个结局进行倒计时。

他抬起眼仿佛刚想起什么,笑着补充道:“哦,还有一事忘了告知贵使,我朝礼部与鸿胪寺官员,近日已分头乘快船南下,携国书前往暹罗、占城、马打蓝、亚齐等国。

若此番与贵公司的交涉……不幸破裂,我朝与南洋诸邦关于海贸、海防的诸多约定,恐怕就需要立即商讨并执行了。

届时,荷兰商船在东印度群岛的处境……呵。”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但这声叹息,却让马特索科尔感到窒息。

联合南洋诸国进行贸易封锁?这绝非虚言恫吓。以大唐如今展示出的海上力量和贸易吸引力,完全可能做到。

马特索科尔闭上了眼睛,仿佛想隔绝眼前的一切,最终恳求道:“外臣需要三日时间,与使团商议后再做答复。”

房玄德没有难为对方的意思,微微颔首:“可,三日后此时,本阁等贵使的答复。”

............

(明天,今天没人赏米,终于可以歇一下了,t t连着几日万更,有些受不住,看今日更新时间便知。)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无敌小兵三国行这个书生不能惹名门医女三国:我吕布一口真气可灭万军开局十选三,召唤十神将称霸异世极限保卫捡到一只始皇帝帝国雄心穷不拉几的李二大唐双穿:小兕子是我的!大康:皇帝老儿非要我当驸马晚唐余晖在下首席谋士,只是有点缺德大乾憨婿从我的团长开始抗日砍不平三国江东霸主扛着AK闯大明悠闲王爷,太子的一生之敌大秦:殿下,天凉加件衣服吧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宋晋府录天下兴亡大明:舞弄乾坤三国:东归志!帝王战场:我朱厚照,就喜欢横推锦衣状元朱浩三国我为尊刘大耳的春天至尊神医之帝君要下嫁重生南宋,泼皮称帝传红楼:从今以后,我就是贾琏枌榆草木长朱元璋:咱大孙有帝王之姿从勃兰登堡到神圣罗马帝国天命玄鸟,华夏始焉惜芳时帝王霸宠:爱妃哪里逃!仙人只想躺着震惊,我居然穿越成了大唐小地主我是科技之王新妖孽兵王盛宠娇妃我是一个原始人穿越医女嫁贤夫干宋明末之从千户到辽东王大唐:迎娶毁容公主,我乐麻了!重生1926:开局深谷野人穿越成童生,靠摸鱼抓虾养活全家我真不是亮剑楚云飞三国之大爆兵
方浪书院搜藏榜:抗日之铁血狂兵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万历四十八年疯鼠篮坛传奇崛起人在大隋,开局曝光穿越者身份皇帝直播间刺明大明:我真的不是皇长孙南明日不落穿越之我在流放中逆袭瀚海唐儿归吕布有扇穿越门劫貂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篡儒大明:我朱雄英来了盛宠医妃刷视频给老祖宗们看新时代大明:朱元璋是我干爹恶明三造大汉,蜀之汗马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毕业后,忽悠大家去当雇佣兵凡尘如梦三国:我可以编辑剧本三国群雄乱舞大明:我的母亲把朱标揍惨了逼我去和亲,国库空了你哭啥?大宋河山三国:开局黄巾渠帅,阵斩关羽从靖康开始开局退婚后女帝要我做夫君藏武魂穿林冲,我化身杀神杀穿水浒汉鼎王妃想和离,王爷却是穿越人光荣使命1937我死后,给老朱直播大明烽烟再起德意志涅盘穿越之权御天下三国之汉室再兴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替嫁之农门福妻特种兵之开局震惊唐心怡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三国之开局偷袭孙策我真没想当阁老双穿门:被迫给女帝打工的那些年质子为王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开局手握战略军火库,明末三国:卧龙天团全家桶,刘备躺赢江山万里狼烟神川纪大明:怎么都说我是常务副皇帝明末:我把流寇变成建设兵团!履带之痕:德国车长的二战回忆录你堂堂女帝,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董天宝:张翠山的命我保了大明外科圣手,开局救马皇后明末,起兵两万我是五省总督我穿越成三国的猛张飞了风雪离歌大明:开局送走大哥二哥穿越之父皇,我再也不想当太子了隋唐:日增千斤力,手撕李元霸暗黑,混在印第安的德鲁伊老祖宗们,看直播炸锅了钢铁黎明:帝国荣耀年轻人必知的国学典故三国:我潘凤,穿越了还不自立?我,是女帝始皇日本战国立志传:宫本雪斋重生大明:千门一出天下惊北方历史人文汇大秦:开局讨论和赵姬的敏感事阳谋定乾坤:蜀汉双璧传重启大明风华好运皇帝穿越赵王迁后,看我反手掏空大秦花雨缘问世手握现代军火库,我在大宋当军阀刑官饥荒年代,媳妇就卖了十斤大米?拆了这历史的车轮先生风流满金陵大宁赘婿疯狂南北赚翻了,这个部落只有女人铁血西南1895:从盐枭到护国别了刘皇叔,我在荆州席卷三国溯源楛矢石砮权谋天下:从废黜皇子到天下共主沧海铸鼎两晋求生,我握有时间密钥同时穿越:金手指竟是我自己仙唐洗冤录铁甲水浒我,黄巢,开局改写历史逆袭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