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亮。青云宗外门的演武台上还带着湿气。
林渊跪在石板上，身体发抖。他十九岁，瘦，脸色白，穿着一件灰扑扑的丹徒袍，袖口有干掉的药渣。他是外门最底层的丹奴，比杂役还低一等。他刚醒，头很痛，身上还在疼。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前世是地球一个医药家族的孩子，因为家斗被毒死。再睁眼，就到了这具身体里。原来的人也是丹徒，天赋差，靠熬药活着。因为他不肯帮大长老柳天刃炼一种叫“噬心蛊”的毒丹，被柳天刃的女儿柳清瑶当众打断经脉，还被退了婚。
周围站了很多弟子，内门的也有，外门的也有。他们看着林渊，没人同情，只有嘲笑和看不起。在这里，剑修最受尊敬，丹奴只是工具。一个丹奴敢不听剑修的话，就该受罚。
林渊低头，双手撑地，手指用力到发白。他知道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丹田碎了，真气没法运转，要是反抗，执法弟子可以直接杀了他。
这时，有人从高台走下来。
是柳清瑶。她是青云宗的天之骄女，十八岁，大长老的女儿，内门核心弟子。她穿紫色宗袍，衣服上有剑纹，腰很直，长得美，嘴角带着冷笑。她手里拿着一把冰蓝色的剑，叫“霜月”，剑还没出鞘，已经让人觉得冷。
她在林渊面前停下。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柳清瑶低头看他，声音清楚：“林渊，你是丹徒，不听强者的话，还敢拒绝我父亲的要求？今天退婚，是你没福气，别怪别人。”
她顿了顿，抬起脚，踩在他肩上，用力往下压。
林渊身子一沉，额头快贴到地上。
“记住，丹奴就该跪着。能活着，是给你恩典；死了，也活该。”
没人说话。
林渊没抬头，也没动。他胸口闷，喉咙甜，一口血涌上来，又被他咽下去。他在心里记住了这句话，也记住了这个人。
他想：今天你踩我，以后我要你跪着求我给丹药。
柳清瑶收回脚，转身走了。她头发上一支玉簪晃了晃，上面刻着细小的剑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林渊盯着那支簪子，直到她走远。
人慢慢散了。
守卫看了一圈就走了。演武台上只剩几个扫地的杂役。林渊还跪着，姿势没变，呼吸平稳，像昏过去了。但他其实清醒了，正在整理记忆，搞清楚现在的处境。
就在他集中精神时，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叮——丹道万倍暴击系统激活】
【绑定宿主：林渊】
【功能开启：炼丹必触发10-100倍产量暴击】
【品质直达“道韵级”，零失败，零损耗】
【随机附加特效：剑意增幅、境界稳固、瞬愈疗伤等】
【系统只有你能看到，别人不知道】
林渊心里一震。
他马上冷静下来，把情绪压住。他不敢睁眼，也不敢动，怕被人发现。但他知道，自己有机会活下来了。
这个系统太强了。
在这个世界，丹药很珍贵。一颗能帮人突破的灵丹，能让剑修抢疯。而他现在只要炼丹，就能出十到一百倍的量，每一颗都是顶级。
更关键的是，系统开始治他的伤。
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慢慢流遍全身。断的经脉在接上，堵的穴位在打通。疼得轻了，力气也在恢复。
他闭着眼，装昏迷，其实已经在看自己体内的情况。半个时辰后，经脉通了七成，虽然还不能打斗，但走路没问题了。
他心里想：这身体虽废，但我有系统，丹炉就是我的武器。等我炼出丹，你们都会怕。
远处传来脚步声。
两个守卫走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丹奴怕是废了，连爬都爬不动。”
另一个说：“柳师姐出手从不留情，能留他命就不错了。”
说完就走了。
林渊没动。等脚步声没了，他才慢慢抬头，看了看四周。人都走了，守卫换班了，是逃的好机会。
他一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腿还在软，但他咬牙站稳。靠着墙边的阴影，一步一步往演武台边上走。
前面是丹峰，外门丹房在那里。他以前有个炼丹的小屋，偏僻，没人去。他必须赶在下一个巡山弟子来之前躲进去。
快下台时，他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
他停了一下，没回头。
是柳清瑶。她站在高处的回廊上，远远看着他，眼神有点奇怪。林渊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什么，但他明白，她还在防着他。
他低头继续走，走得慢，样子虚弱，像个被打垮的人。
直到转过山路，彻底看不见了，他的眼神才变得冰冷。
他记得她的脸，记得她的剑，记得她头上的玉簪。
他更记得她说的话——“丹奴就该跪着”。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丹峰脚下有间旧丹室，门破了，屋顶塌了一角。林渊推门进去，关好门。屋里全是灰，柜子倒了，明显没人用了。
他走到角落，掀开一块地砖，拿出一只黑褐色的小鼎。鼎上有密密麻麻的纹路，看起来像符文又像字。别人看不懂，但林渊知道，那是他用前世化学公式改的炼丹阵，系统已经让它变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