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武当暗线，星舰曙光
翌日清晨，张无忌换了一身更显朴素的灰色布衣，将周身气息收敛至近乎虚无，如同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底层市民，融入了神都清晨忙碌的人流之中。他没有直接前往可能被重点监视的武当山官方驿馆，而是根据儿时模糊的记忆以及这些时日对神都格局的观察，向着西城一片相对老旧、鱼龙混杂的坊市走去。
那里有一家不起眼的“张氏跌打馆”，据他所知，是武当山在神都经营多年的一处秘密联络点，由一位早已脱离武当明面、辈分颇高的外门师叔掌管，平日里只做些寻常药材生意，暗中却负责收集情报与联络各方江湖人士。
穿过嘈杂的市集，绕过几条散发着霉味的窄巷，张无忌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下。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招牌，正是“张氏跌打馆”。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馆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郁的药草气味。一个须发皆白、精神却颇为矍铄的老者，正坐在柜台后，就着一盏油灯，慢条斯理地碾磨着药材。听到门响，他头也未抬，只是淡淡道：“看伤还是抓药？”
张无忌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快速扫过馆内。除了老者，并无他人。他走到柜台前，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柜台上以一种独特的节奏，轻轻敲击了七下——三长四短。这是武当弟子遭遇急难时，寻求同门援助的暗号。
老者碾药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起头，浑浊却锐利的目光落在张无忌脸上，仔细打量了他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张无忌虽做了伪装，但其身形气度，尤其是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让老者感到一丝熟悉。
“阁下是……”老者放下药杵，声音压低。
“风雨欲来，欲向师叔求一隅暂避，闻些山外消息。”张无忌亦低声回应，用了另一句暗语。
老者闻言，脸色微变，迅速起身，走到门边探头看了看外面，随即关上店门，插上门栓。他转身对着张无忌，神色凝重地拱手：“老朽张松溪，不知是……哪位师侄当面？”他虽已离山多年，但武当核心弟子的暗语体系依旧牢记于心，能说出方才那两句暗语的，绝非寻常外人。
张无忌略一沉吟，决定坦诚部分身份，他轻轻抹去脸上部分伪装，露出原本清秀的轮廓，低声道：“晚辈……张无忌。”
“无忌？！”张松溪浑身剧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猛地抓住张无忌的手臂，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真是无忌？！翠山的孩子？！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他老泪纵横，显然情绪极为激动。张翠山当年与他关系匪浅，对于张无忌的遭遇，他一直耿耿于怀。
“张师叔，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张无忌扶住他，提醒道。
张松溪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擦去眼泪，拉着张无忌快步走入内室，又开启了数重隔绝声音与气息的简易阵法，这才急切地问道：“无忌，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会来到神都？还用了这等隐秘的方式？”
张无忌简要将自己坠崖后的经历、得遇奇缘、融合轩辕剑魂，以及一路北上的见闻和心中的困惑道出，只是略去了与董天宝具体的几次隔空交锋以及对帝国统治细节的过多评价。
张松溪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轩辕剑魂……星海来客……深海异族……陛下他……”他显然被这庞大的信息量冲击得不轻，尤其是涉及到当今天子董天宝的部分，更是让他神色复杂。
“师叔，我此次前来，是想知道，如今神都局势究竟如何？朝廷对星海威胁了解多少？准备如何应对？还有……我昨夜在城中，似乎见到了华山剑宗的人与玄冥余孽交手……”张无忌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张松溪平复了一下心绪，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无忌，你问的这些，牵扯太大。据老朽所知，朝廷，或者说陛下，对天外威胁知之甚深，如今神都内外紧锁，全力备战，你所见的那些奇异光柱和能量波动，便是陛下倾举国之力打造的‘殛星炮’与‘巡天星舰’。至于华山剑宗……”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岳千帆确实带着几个残存的剑宗弟子秘密入京了，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件名为‘七星钥’的古物，据说与某个上古秘境有关。而玄冥余孽，以及一些前朝孤臣，近年来活动日益频繁，似乎也在图谋大事，与海外某些势力、甚至……深海异族都有所勾结。昨夜他们的冲突，恐怕就是围绕着那‘七星钥’。”
“七星钥？上古秘境？”张无忌心中一动，感觉这似乎与那“源初之火”或是“星骸之海”的线索有所关联。
“具体老朽也不甚清楚，只知传言那秘境中藏着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张松溪摇了摇头，“无忌，神都如今是风暴之眼，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凶险异常。你身负轩辕圣道，目标太大，陛下那边……”他欲言又止，显然对董天宝极为忌惮。
张无忌明白他的担忧，沉声道：“师叔，正因风暴将至，我才不能置身事外。轩辕圣道，守护苍生，我需知真相，明立场。还请师叔帮我留意各方动向，尤其是关于‘七星钥’、海外势力以及……陛下最新动向的消息。”
张松溪看着张无忌那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当年张翠山的影子，心中叹息，知道劝不住，便郑重颔首：“好！你放心，老朽在此经营多年，自有渠道。你且在此安心住下，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只是切记，万事小心，陛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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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铸星台。
三日之期将至，巨大的压力让“巡天司”内灯火通明，无人入眠。青玄子与众多大匠、阵法师围坐在巨大的演算沙盘周围，每个人眼中都布满了血丝，地上散落着无数写满公式与阵图的稿纸。
“第三百七十一号调和模型，模拟失败！龙脉之气过载，陨晶结构崩解！”
“第四百零二号模型，星力与龙气冲突，能量逸散率超过八成！”
“不行！还是不行！三种力量本源差异太大，强行调和，如同让水火相融，根本不可能！”一名年轻的大匠几乎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绝望的气氛在弥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若拿不出可行的方案，他们无法想象将面对陛下何等的雷霆之怒。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在闭目推演的青玄子，忽然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死死盯着沙盘上那代表三种不同属性能量的光流，一个近乎离奇的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我们……或许一直走错了方向！”青玄子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兴奋，“我们一直在试图寻找一种‘粘合剂’，强行将三种力量糅合在一起。但为何不换一个思路？不让它们融合，而是让它们……共存！并行！”
他快步走到沙盘前，双手疾挥，调动能量光流：“看！龙脉之气至阳，走督脉，主升发，可为‘天枢’！星辰之力清冷，走任脉，主沉降，可为‘地轴’！而以陨晶构筑的能量通道，因其异界特性，不属此间五行，正可作为沟通‘天枢’与‘地轴’的‘桥梁’！三者并非融合，而是构成一个稳定的、动态的能量循环体系！如同天地交泰，阴阳流转！”
这个设想极其大胆，完全颠覆了传统的能量融合观念！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如同醍醐灌顶，纷纷扑到沙盘前进行演算！
“可行！理论上可行！以陨晶为桥梁，构建双核心能量回路，龙气与星力各行其道，互不干扰，又能通过陨晶桥相互转化、补充！”
“快！构建模型！计算具体参数！”
希望之火重新燃起，整个“巡天司”再次以疯狂的速度运转起来。这一次，他们找到了方向！
数个时辰后，一个初步的、略显粗糙但却稳定运行的“双核并行能量模型”在沙盘上成功构建！虽然距离实际应用还有很远，但这无疑是突破性的进展！
消息立刻呈报至董天宝处。
御书房内，董天宝看着青玄子呈上的最新报告与模型演示，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
“双核并行……以异界之物为桥……倒是个思路。”他放下报告，目光深邃，“传令，按此方向，全力优化。‘破晓号’的建造，重启。”
“臣，领旨！”青玄子强压激动，躬身退下。
董天宝独自立于殿中，指尖无意识地在龙椅扶手上敲击着。青玄子提出的这个“桥梁”理论，让他再次想到了张无忌那中正平和、似乎能包容万物的轩辕圣力。若以此力为“桥”，是否效果更佳？
但他随即摒弃了这个念头。他的路，不需要倚仗他人之力，尤其是理念相左之人。帝国的难题，当由帝国自身解决。
就在他思忖之际，王恩悄无声息地入内，呈上一份密报。
“陛下，暗卫发现，张无忌已于今日清晨入城，现隐匿于西城‘张氏跌打馆’，与武当暗线张松溪接触。”
董天宝接过密报，扫了一眼，脸上无喜无怒。
“知道了。继续监视，非必要，勿扰。”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位身负圣道的师侄，在这神都漩涡之中，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或许，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帝国秩序的一种……另类考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