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南海初阵，古越遗踪
南海，碧波万顷，天高云阔。往日繁忙的商路渔场，如今却笼罩在一片肃杀与诡异交织的寂静之中。
帝国南征舰队，以“镇海龙舟”为核心，如同一条蜿蜒的钢铁巨龙，劈开湛蓝的海面，朝着传闻中“无底海渊”所在的东南方向稳步推进。舰队保持着严密的警戒阵型，各舰灵能护罩全开，探测法阵功率运转到极致，如同无数双警惕的眼睛，扫视着海面与深水。
董天宝并未一直待在龙舟顶层观海台。大部分时间，他都在龙舟核心的“浑天海图室”内。这里与神都浑天殿直接相连，巨大的光幕上实时显示着舰队周边数百里的海况、能量波动以及从各方汇总而来的情报。更有一幅特殊的立体海图，其上标注着复杂的洋流、海底地形、以及数个用猩红标记出的、能量异常活跃的区域——那里，正是疑似鲛人主要巢穴或“利维坦”封印松动之处。
“陛下，前方五十里，进入‘鬼哭礁’海域。此地暗礁丛生，洋流紊乱，常有诡异海雾与幻象，民间传说乃沉船水鬼聚集之所。”舰队副帅，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周汝昌，指着海图恭敬禀报。他虽已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此次被董天宝特意点名随驾，统领护航舰队。
“探测结果。”董天宝目光落在光幕上那片被标注为淡灰色的区域。
“回陛下，探测法阵反馈，该区域海底磁场异常，灵能波动紊乱，且有大量非自然生命信号潜伏于深水礁石之间。”负责观测的将领回道，“疑似有大量鲛人或其操控的海兽埋伏。”
“果然来了。”董天宝脸上无丝毫意外。他如此大张旗鼓南下，深海中的那些臭鱼烂虾若没有一点反应，反倒奇怪了。“传令，舰队减速，保持阵型。‘镇海龙舟’主炮‘龙息’，充能百分之三十，目标：鬼哭礁核心区域海床。其余各舰，戒备可能来自水下及雾中的袭击。”
命令迅速下达。
庞大的“镇海龙舟”舰首，那尊昂首金龙的口中，幽蓝色的光芒开始汇聚，发出低沉的能量嗡鸣，周围的空气都因能量汇聚而产生细微的扭曲。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悄然弥漫。
与此同时，鬼哭礁海域，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汇聚起灰白色的浓雾，海面之下，暗流涌动，无数黑影在珊瑚礁与海藻森林间穿梭，冰冷的杀意透过海水弥漫开来。
“吼——！”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混合着无数海兽嘶鸣的咆哮，猛然从海底炸响！下一刻，平静的海面轰然炸开！数以千计、形态各异的狰狞海兽，在无数手持骨矛、驾驭鲨鱼的鲛人战士驱策下，如同黑色的海潮，从四面八方向着帝国舰队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更有一些体型格外庞大、如同巨型章鱼或骨刺海龙般的深海巨怪，掀起滔天巨浪，直扑舰队中央的“镇海龙舟”！
几乎是同时，那弥漫的海雾骤然变得浓稠如墨，其中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扭曲的人形阴影在哭嚎、尖啸，散发出侵蚀心神的负面精神波动！这是鲛人巫术与深海怨气结合形成的“惑神迷雾”！
战斗，在瞬间爆发到白热化！
“各舰自由开火！灵能炮覆盖射击！弩炮封锁水下！”
“阵法师稳住护罩！驱散迷雾！”
“龙影小队，准备下水迎击靠近舰体的海兽！”
周汝昌沉稳老练的命令在旗舰通讯频道中响起。训练有素的帝国海军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各舰炮火齐鸣，幽蓝的灵能光束与粗大的实体弩箭编织成密集的火力网，将冲在最前方的海兽与鲛人战士成片撕碎！战舰护罩在迷雾侵蚀与海兽撞击下明灭不定，但依旧顽强地支撑着。
然而，鲛人的攻击异常凶猛且不计代价，数量更是仿佛无穷无尽。一些速度极快的小型海兽突破了火力网，狠狠撞在战舰外壳上，引发剧烈的震动；更有擅长钻探的怪虫试图从船底薄弱处侵入。龙影高手纷纷跃入海中，与那些贴近舰体的海兽和鲛人精锐展开惨烈的水下搏杀，海水迅速被染红。
那几头深海巨怪的威胁最大，它们皮糙肉厚，力量恐怖，喷射的酸液或触手抽打能对战舰护罩造成巨大压力。
就在此时——
“龙息，发射。”
董天宝冰冷的声音在海图室内响起。
早已充能完毕的“镇海龙舟”主炮，那尊龙首猛地向前一探！
“轰——！！！”
并非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而是一种更加低沉、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恐怖轰鸣！一道直径超过十丈、凝练到极致的幽蓝色能量光柱，如同巨龙吐息，从龙口喷射而出！光柱所过之处，空气被完全电离，发出刺目的白光，下方的海面被无形的力量生生压出一个巨大的凹陷，两侧掀起百米高的巨浪！
光柱以无可阻挡之势，瞬间跨越数里距离，狠狠贯入了“鬼哭礁”核心区域的海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下一刻——
“咚！！！！！”
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从海底传来，仿佛大地的心脏被狠狠擂了一拳！整个海面剧烈沸腾、隆起！以光柱击中的点为中心，一个直径超过一里的、恐怖的无水空洞瞬间形成，露出了下方被高温高压瞬间玻璃化的海底岩层！紧接着，无法想象的海水倒灌形成了超巨型的漩涡，连带将那片区域所有的礁石、海兽、鲛人，甚至那几头冲得最近的深海巨怪，一并无情地吞噬、撕裂、搅碎！
一击之威，改换海貌，湮灭万千！
汹涌的冲击波混合着高温蒸汽向四周疯狂扩散，将附近的迷雾一扫而空，连带着将剩余的海兽与鲛人冲得七零八落，阵型大乱！
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死寂，只剩下海水的咆哮与漩涡的轰鸣。
无论是帝国海军，还是残存的鲛人，都被这毁灭性的一击震撼得无以复加。
“清理残余，继续前进。”董天宝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汝昌率先反应过来，强压心中惊骇，厉声下令舰队重整阵型，趁机绞杀那些失去组织、陷入混乱的残余敌人。
“镇海龙舟”缓缓驶过那片仍在缓缓平复的恐怖海域，如同碾过蝼蚁的神明座驾。
这一战，帝国舰队初试锋芒，尤其是“龙息”主炮的威力，不仅重创了鲛人的阻击力量，更向深海中的所有存在，宣告了帝国皇帝的意志与力量。
经此一役，舰队航线上再未遇到成规模的有组织抵抗，只有零星窥探。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鬼哭礁的埋伏只是试探，“无底海渊”深处的存在，绝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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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东南沿海，闽州与越州交界处，一片荒僻而嶙峋的海岸线上。
张无忌根据两枚钥匙碎片共鸣指引的星图，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这里。星图标记的地点，并非繁华港口或着名古迹，而是一处深入海湾的悬崖之下，一个被当地人称为“祭鬼洞”的隐秘海蚀洞穴。传闻古越国时期，此地是祭祀海神（或海妖）的场所，后来发生不详，逐渐荒废，成为渔民口中的禁地。
洞穴入口在半潮位时才会露出，内部曲折幽深，岔路极多，充满了腐朽的海腥味与岁月的气息。洞壁上有一些模糊的、早已被海水侵蚀得难以辨认的古老壁画与象形文字，依稀可见祭祀、舞蹈、以及与巨大海兽搏斗的场景。
张无忌手持一枚夜明珠，轩辕圣力流转于双目，在黑暗中视物如白昼。他小心翼翼地在迷宫般的洞穴中穿行，灵觉全开，警惕着可能的陷阱或守卫。
星图的指引越来越清晰，那枚“玉衡钥”碎片的共鸣感也越来越强。终于，在穿过一条狭窄的、满是湿滑苔藓的裂缝后，他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石室，穹顶有裂缝透下天光，照亮了下方一个由黑色石块垒砌而成的、简陋而古老的祭坛。祭坛中央，并非供奉着神像，而是插着一柄……剑？
不，那不是普通的剑。那是一柄长约四尺、剑身宽阔、通体呈现暗金色、造型古拙大气的青铜古剑！剑身之上，锈迹斑斑，却隐约可见细密的星辰纹路与鸟篆铭文。最奇异的是，在剑格（护手）中央，镶嵌着一块与他怀中碎片质地相似、但形状为长条状、散发着温润黄光的玉片——正是“玉衡钥”碎片！
这枚钥匙，竟然被铸在了一柄古剑之中！
张无忌能感觉到，这柄古剑本身也绝非凡物，历经漫长岁月，依旧散发着一股沉凝、厚重、仿佛承载着某种古老誓约与战意的气息。轩辕圣力与那古剑似乎也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他走上前，正欲仔细观察。
“擅闯圣地，觊觎圣物，当诛！”
一声沙哑而充满敌意的冷喝，陡然从祭坛后的阴影中响起！紧接着，数道凌厉的破空声袭来，直取张无忌后心要害！
张无忌早有防备，身形不动，回身袖袍一卷，一股柔和的劲风将袭来的几枚喂毒梭镖尽数卷落。他凝目望去，只见从阴影中走出七八个人。
这些人并非中原人打扮，也非苗疆服饰，而是身着粗糙的麻布与兽皮，脸上涂着诡异的油彩，手持骨矛、石斧等简陋武器，但眼神锐利，身手矫健，更带着一股与山林大海搏杀出来的悍勇之气。为首者是一名独眼老者，手中握着一柄镶嵌着鲨鱼牙齿的木杖，气势最强。
“古越遗民？”张无忌心中一动，从他们的装扮和使用的古老武器，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这些人是古越国后裔，避世隐居于此，守护着这处古老祭坛与其中的圣物（古剑与钥匙）。
“中原人，离开！圣剑乃我先祖与海神盟约之信物，不容外人亵渎！”独眼老者厉声道，虽然忌惮张无忌刚才显露的身手，但态度坚决。
张无忌不想无故与这些守护遗民冲突，抱拳道：“诸位，在下并无恶意，亦非为夺宝而来。此剑格中之物，关乎天下苍生大劫，在下需要它去应对一场可能灭绝此界的危机。还请通融。”
“荒谬！”另一名年轻些的遗民喝道，“什么苍生大劫！定是你们这些中原人的借口！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他们世代隐居于此，对外界变化知之甚少，更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中原人的话。
眼看言语难以沟通，而“玉衡钥”又近在眼前，张无忌心中焦急。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天权”、“开阳”两钥与那“玉衡钥”的共鸣越来越强，仿佛随时会自行飞出。
就在双方僵持，剑拔弩张之际——
“嗖！嗖！嗖！”
洞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音与密集的脚步声！人数不少，而且动作迅捷！
“不好！是那些穿黑衣服的中原恶人又来了！”一名在外围警戒的遗民青年惊慌地冲进来喊道。
独眼老者脸色大变：“他们果然贼心不死！准备迎敌！”遗民们立刻放弃了对张无忌的包围，转而紧张地面对洞口方向，显然对这所谓的“黑衣服中原恶人”极为忌惮，且早有交锋。
张无忌心中一凛，灵觉向外延伸，果然感知到数十道阴冷晦涩、与玄冥宗同源的气息正在快速逼近！而且其中几道，远比之前在苗疆遇到的老妪要强大得多！
玄冥宗的人，竟然也找到了这里！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前有守护遗民阻路，后有玄冥强敌压境。想要取得“玉衡钥”，恐怕不得不先过了眼前这两关！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轩辕圣力在体内缓缓奔涌起来。看来，想要和平取走钥匙，已无可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