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晚面色古怪,也没说什么,继续吃着。
只是想着这人,一点都不讲卫生,连个清洁术都不用。
厄瑞波斯抬头,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傅归晚无语,挪开视线不想看他。
厄瑞波斯微眯着眼,“觉得你挺好玩的,明天要是再来,记得别出去。”
“记住我昨晚说的话。”
“嗯。”傅归晚也没跑出去的想法,不管外面是哪里,她的狗命最重要。
她这人胆子大,但也有自知之明,还有就是听劝。
“这烤肉是谁做的?不是你的厨艺。”厄瑞波斯几乎包揽了剩余的烤肉,连带着蓝莓的甜品也几口吃完了。
他拿起只剩一半的饮料,还没喝就被喊住了。
“我喝了。”傅归晚无奈,见人一口气干掉,纳闷了,“你就不觉得不好吗?”
厄瑞波斯轻笑,眼神却紧盯着她的唇瓣,“还有食物吗?”
傅归晚又拿了些先前存储的食物,烤肉烤玉米,还有土豆泥西红柿拌红薯粉。
等人全部吃完了,她又叹了口气,拿出一桶水命之泉。
嗯,上面还漂浮着绿光,所谓的生机。
厄瑞波斯诧异,面色古怪,却还是抱着桶喝了几口,然后把水桶收了起来。
“礼尚往来,我带去你外面看看,你应该很好奇深渊是什么样的吧?”
他起身,给自己用了个清洁术,连带着餐具。
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在眨眼间变成了一身黑色的修身制服,衣服很像军装。
美色,忽然放大,变得清晰具体。
傅归晚一愣,站起,跟上,有些捉摸不透厄瑞波斯。
忽然男人一个转身,伸手把她拉入怀中,一件黑色带斗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她看到了精美奢华的地毯等装饰品,如同她在漫画里见过的奢靡。
至于为什么不是别的地方,嗯,因为现实世界见过的完全比不上。
物品的质感摆在那里,有的东西,你看一眼,即使不知道价格,也清楚绝对不会便宜。
很快,她就被带出了宫殿,路上没有遇到人,而在宫殿门口,她看到了排列整齐的高大骷髅兵。
肃杀之气让人生寒。
“暗之宫殿的骷髅兵你是故意安排的?”傅归晚的眼神微变,面对神之宫殿的怪异感觉终于在此刻看到了真相。
厄瑞波斯一手牢牢搂住她的腰,一手亲昵地把她环抱住,捏了捏她的脸颊,“亲爱的,你真是聪明。”
“所以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傅归晚开门见山。
“怎么可能?”
厄瑞波斯失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有这能耐,也不会被困在荒芜之地。”
他的语气有些怅然,“怎么说呢,我只是在没有路的地方开出了一条路,在有路的地方选了一条路罢了。”
“说来也是我运气好,又或者是你运气好,我还是沾了你的光。”
他吹响口哨,远处的天空,一匹黑色的巨马奔驰而来,脚踏着风刃,眼睛赤红。
“旋风?”傅归晚在看清黑马的瞬间,脱口而出。
黑马听到这个名字,发出欢快的嘶吼声,声音响彻天际。
它还在半空转了几圈,特意展示了下自己的大翅膀,眼睛里的得瑟完全无法掩盖。
厄瑞波斯呵呵两声,“黑蛋,过来。”
黑马闻言,瞬间变得萎靡,翅膀耷拉着,整匹马都没了精气神,活像被打压了数百年的怨魂。
“给你脸了?”厄瑞波斯嗤笑,搂改抱,单手抱着人跳上马背。
“黑蛋,找个清净,可以俯视大地的地方。”
黑马叹气,哼哼唧唧,扇动翅膀快速飞离,而此时,一个金色的光球把他们笼罩其中,让外人无法窥视。
厄瑞波斯摘下傅归晚的帽子,“满足你的好奇心,现在可以放心观看。”
傅归晚只看到森然的白骨,与宫殿的精美奢华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延绵不断的白骨堆积成的山,高矮不一,上面还漂浮着很多闪烁的火焰,有的闪跳两下,就熄灭了,而旁边的火焰随之扩大。
火焰大大小小,都是冷白色的。
如果不仔细看,眼神不好,还不一定能看出。
“如果你哪天死了,会随即出现在这里的某座骨山上,然后变成那些跳动的灵魂之火中的一员。”厄瑞波斯语气缓慢,观看着下方火焰的厮杀吞噬。
“如果可以,吞噬更多的亡灵之火,将会让你在拥有一具骨架子后变得比活着的时候更强。”
“所以,有很多活不下去的人,会选择向我献祭自己的灵魂,祈求得到我的庇护。”
傅归晚看着远方,有一棵直通天际的大树。
“所谓的神明,已经变成了副本的一环,对吗?”她突然问道。
厄瑞波斯愕然,继而失笑,“你还真是聪明啊,你怎么猜到的?”
“成神之路。”
“我在荒芜之地劈开春之宫殿,春城的春之宫殿也坍塌了,这还不能说明吗?”傅归晚说着,眼睛到处看,脑海里已经有了一张粗略的地图。
“荒芜之地,其实你差点就成为Npc了吧?又或者,其实已经是。”
傅归晚抿唇,想着最初的那些任务,成为黑暗之神的任务。
厄瑞波斯哑然,把人紧紧抱住,头枕在她的肩上,“晚晚,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啊。”
傅归晚没理会他的话,“一开始我的出现让你意外,后面你就带有算计了,对吧?”
“你从一开始都在谋划,找寻一条出路。”
“让我猜猜,你是从鼠穴进入的深渊?”
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耳边传来轻叹,“你知道就藏肚子里,说出来干嘛?”
“我可没有奖励给你。”
“黑鸭和德里克斯的肉体……”傅归晚拿开他的手,继续问。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无法恢复,他们把肉体献祭给你了,你的血条可不是白来的。”
“你为什么会同意?”
“我怎么阻止?”厄瑞波斯语气幽怨,“他们心里只有你,把我这个本体都抛之脑后,哦,就这样都不忘叮嘱我,要是哪天遇到你,能帮要帮一把,如果袖手旁观,他们会让我后悔。”
“啧,真是恋爱脑。”
“可你会永远只有他们吗?”厄瑞波斯问道。
傅归晚眼里有一丝迷茫,“我不知道,未来的事情我无法保证,再多的言语,面对现实都是苍白的。”
厄瑞波斯松手,把人调转了个方向,和自己面对面。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抬她的下巴,然后他俯身,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