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骂, 六人心里也不爽,直接跟秦家人对骂了起来。
声音很大,让沈千鸾这边作坊的人,全都听见了。
大家都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
“哎哟,八成是那六个求高薪的被秦家那一大家子小气鬼给气的, 吵起来了。”
王倩倩透过作坊的窗户,看着不远处,秦家作坊里的一举一动。
秦家那一家子的人可不是东西,在村里走动久了,她自然知道一些。
秦家的工作,看着工钱高,可那一家子的铁公鸡, 哪会那么好拿。
加上秦家人的心理,突然当上了东家,可不得好好的摆一回谱。
她对现在的情况很满足,每天上工就有钱拿,荷包一天比一天鼓起来。
沈千鸾也大度,知道她家里没有人帮忙看孩子,还让她带着孩子来作坊里,做着轻松的活。
她希望 ,沈千鸾的作坊一辈子都不能倒,她要给沈千鸾干一辈子。
“就是那六人跟你们秦家老祖一家子骂起来了。”李楚楚从外面回来,立马兴奋的跟作坊里的人说。
“真的?为什么?”小桃也凑了过来。
“听说,秦家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鸭毛,想用鸭毛来代替鹅绒,做衣服。”
“可是,鸭毛太臭,她们六人昨晚清洗了一天,今天一大早去,就被秦家人骂她们洗的不干净…”
“哈哈…那一家子的小气鬼,昨天趾高气昂的样子, 还以为是挖到宝了…”
众人聚在一起,看着远处的热闹,激动的聊了。
“好了,好了,热闹大家都看了,该干活了。”
“咱们的桑妹子不像秦家那些人,但咱们要自觉不是,可不能让桑妹子难做人。”
王倩倩看到这些人聚在一起聊天,手头的工作都没人做了,让她们聊了一会,开始提醒她们。
“嗯呢,幸好咱们没有贪那点工钱的便宜。”
王倩倩的话一出,大家都自觉得回到自己的位置,忙活手中的工作。
沈千鸾跟顾嬷嬷在作坊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王倩倩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要是好好培养的话,将来,也是了不得的管理者。
“小姐 ,等她们都下工了,我去找村长夫人谈谈…”顾嬷嬷知道沈千鸾的意思,立马说道。
“嗯,要加快速度了。”看到作坊里的人那么自觉,沈千鸾也不进去了,开始返回。
“嬷嬷,京城那边,怎么样了?”沈千鸾想到她让嬷嬷放出消息已经一个多月了,京城那边,总该有点消息传来了吧!
“小姐放心,咱们的人给力着呢。”
“沈家的人现在水深火热着呢。”顾嬷嬷想到京城那边传来的信,立马从袖兜里掏了出来。
沈千鸾看到书信上的内容,嘴角勾起,心情非常的好。
就是可惜,没能在场看沈丛明一家子的报应。
“嬷嬷, 你回信,让他们给留着口气等我回去, 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 我要是不能亲眼看,我这辈子估计要遗憾终生了。”
沈千鸾想了想,还是想亲眼看沈丛明一家子悲惨的下场。
“好的,小姐。”顾嬷嬷看沈千鸾激动的样子,她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什么,你说我儿子这条右腿注定要废了?”
相府内,沈丛明听着大夫的话,犹如天塌了。
他这辈子专心攻名和利,对女人没有多大的兴趣。
除了沈千鸾的母亲文华郡主正妻,就知道柳如媚一个姨娘,子嗣也偏少。
原本以为,弄死了跟着他对着干的沈千鸾 ,他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现在儿子废了,与做官无缘了,女儿无法生育,在东宫成不了气候,沈丛明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发黑。
“是的 ,沈少爷这个腿因为摔下马,粉碎性骨折,无法恢复到从前,日后,只能拄着拐杖走路…”
太医院院首林文靖,颇有同情的看着沈丛明,朝他拱了拱手,放下药方,背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相府。
林文靖是皇帝的专属御医,就算林文靖就这么走了,沈丛明完全不敢说半句不字。
只能表情阴狠的站在沈 少尘的房间桌边,咬牙切齿的看向心惊胆颤,跪在地上的沈少尘的随从沈涛身上。
“你说,你们家少爷好端端的,怎么会与人斗马!”沈丛明怀疑 ,这是有人在给他唯一的儿子下套。
“回老爷的话,少爷是因为翠春楼的头牌花魁被唐世子抢,不服气,提出要与唐世子比赛赛马。”
“少爷眼看不敌唐世子,想出暗器,却被唐世子的护卫发现,暗器折回,伤了少爷的马,马匹受伤,所以少爷才被甩下马…”
“混账 ,混账东西!”沈丛明听了沈少尘仆从的话,气得火冒三丈,把身边的桌子拍得啪啪响。
真是长出息了,比赛赢不了,居然还敢使用暗器,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想去给他他讨公道,都没脸去。
低着脑袋跪在床边的沈涛,耳边传来沈丛明愤怒咆哮的声音,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唇角微微上扬。
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瑟瑟发抖,害怕的样子。
“孽子,既然自寻死路, 那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沈丛明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眼珠子却在转动的沈少尘,气愤的丢下这么一句,甩袖离开。
沈涛看到沈丛明起身,他也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
一转身,就看到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账顶的沈少尘, 心咯噔了一下。
“少爷?”
“滚!”沈少尘还是没能从他以后只能靠拐杖行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听见小厮的声音,直接迁怒到沈涛的身上。
“是,少爷!”
沈涛很听话的应了声,躬身退了出去。
“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没有?”
沈丛明的书房内, 他声音阴沉的问跪在地上的黑影。
他现在儿子已经废掉了,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沈千语的身上。
“回相爷的话,在江南有一神医,就是神医 脾气古怪,行踪不定…”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声音沉闷略带沉闷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