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听了大圣的吩咐,依着此言进内请国王坐起,按着寸关尺用金线一头系上,一头理好从窗户处穿出去。
大圣这外面接了线头,装模作样的以自己右手大指先托着食指,看了寸脉。
次将中指按大指,看了关脉。
又将大指托定无名指,看了尺脉。
调停自家呼吸,分定四气五郁、七表八里九候、浮中沉、沉中浮,辨明了虚实之端。
又教解下左手,依前系在右手腕下部位。
行者即以左手指,一一从头诊视毕,却将身抖了一抖,把金线收上身来,厉声高呼道:“陛下左手寸脉强而紧,关脉涩而缓,尺脉芤且沉;右手寸脉浮而滑,关脉迟而结,尺脉数而牢。
夫左寸强而紧者,中虚心痛也;关涩而缓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带血也。右手寸脉浮而滑者,内结经闭也;关迟而结者,宿食留饮也;尺数而牢者,烦满虚寒相持也。
诊此贵恙是一个惊恐忧思,号为双鸟失群之证。”
国王听闻顿时满心欢喜,这病了三年,找了不知多少名医过来,皆是说不出病理来。
这孙长老一来,只是诊了一次脉,就将这病说的一清二楚,真是有医国手段也。
随即打起精神高声回应道。
“在下明白了,在下明白了,果真是此疾也。还请孙长老为我对症下药来。”
大圣闻言,也不多说,随即缓退出寝宫。
在外等候的众人早就被内里旁听的太监出来报知了。
此时见大圣出来,唐僧还是有些不相信,连忙走到他的身边问如何了。
大圣一脸得意的朝他回道。
“已经诊了脉,现在正等我对症制药呢。”
一旁的官员也上前问道。
“神僧长老,你刚才说的双鸟失群之症,何解也?”
大圣呵呵笑道。
“雌雄二鸟,原在一处同飞,忽被暴风骤雨惊散,雌不能见雄,雄不能见雌,雌乃想雄,雄亦想雌:这不是双鸟失群也?”
一众官员闻言,心中一动,顿时明了,齐声喝彩道。
“真是神僧,真是神医啊!”
站在众人之间的太医官则是朝他问道。
“现在病势已经看出来了,但是不知该用何药可以治之?”
大圣摆手道。
“不必用什么药方,只要是药就全都要。”
太医官闻言吓了一跳,惊呼道。
“经云药有八百八味,人有四百四病。病不在一人之身,药岂有全用之理!又如何见药就要?”
大圣也不烦他,好为人师的向他指点道。
“古人云,药不执方,合宜而用,故此全征药品,而随便加减也。”
李玄在一旁听了他的装逼之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了。
那医官闻言一脸思索之意,也不再多问,和大圣一起径直出了朝门,来到太医院,差本衙之内所有的当值之人,前往全城的生熟药铺,只要是药,每味都买上三斤,送到孙长老那里。
大圣闻言吩咐道。
“这里不是制药的地方,可以将所有的药物和制药的一应器皿,全都送到会同馆内,交给我师弟二人收下。”
医官听得命令,随即叫人将八百八十味,每味三斤的药物和药碾、药磨、药罗、药乳、药钵、药槌之类的全都一股脑的送到馆中,一一交付给八戒和沙僧收下。
八戒和沙僧见真的有人送药过来,顿时面面相觑,这猴子不会真的会治病吧!
大圣见药物和制药的一应器皿都已齐备,便往宫里去叫唐僧、李玄一起回会同馆中制药去。
唐僧此时对大圣能治病的事情还抱有怀疑,一听能够脱离皇宫,顿时欣喜,只要到了宫外,就算出事了也能及时开溜不是,随即就要起身跟着大圣一起出去。
正当几人要走,就见宫内有人过来传旨,教阁下留住法师,让他去文华殿陪国王同宿一宿,等明日早朝服药之后,病痊酬谢,倒换关文送行。
唐僧一听大惊失色,对着李玄和大圣慌张道。
“徒弟啊,国王的意思是要把我留在这当人质唻。要是医得好,自然是皆大欢喜,送我们上路。要是医不好,只怕我命休矣。
李大人,你一定得监督好他们,叫他们仔细上心,精虔制度啊。”
李玄见状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连忙向他保证道。
“法师放心,我一定会监督好他们的,保证制好药物,叫那国王药到病除。”
大圣也在一旁附和道。
“师父放心在此受用,老孙自有医国之手。”
唐僧听了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在心中暗道:“我他娘的,就是不放心你才让李玄监督你的。”
大圣李玄二人见唐僧不再说话,随即别了唐僧,辞了众臣,径直回了会同馆。
八戒和沙僧正在将送来的药物器皿搬进馆内,就见大圣和李玄二人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朝他笑道。
“师兄,我知道你的打算了。”
大圣闻言疑惑道。
“你知道什么了?”
八戒嘿嘿笑道。
“我知道你现在是觉得取经之事没什么结果,欲做生涯无本,今日见此地富庶,就设法在这开个药铺呢。”
李玄在身后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大圣闻言顿时恼怒,朝他怒斥道。
“莫要在这胡说八道,等医好了国王,得意一时,便要辞别走人,怎么说要开什么药铺!”
八戒见他发火,顿时嘀咕道。
“不开药铺,这八百八味药,每味三斤,一共有二千四百二十四斤,只医一人,能用得了多少?不知得多少年代方能吃的完呢!”
大圣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等什么,哪里真用得了那么多,他那太医院里的官员都是些愚盲之辈,之所以取这么多的药品,是为了叫他们无法捉摸,不知我用的是那几味,难识我神妙之方也。”
八戒李玄闻言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大圣还能有这等小心思,真是个小机灵鬼。
几人正说着,就见那两个馆使,当面跪下拜道。
“请神僧老爷进斋。”
大圣见状,颇为傲娇的朝他说道。
“早间那般待我,如今却跪而请之,这是为何?”
馆使闻言顿时吓得战战兢兢,连连叩头道。
“老爷来时,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尊颜。今闻老爷大展三折之肱,治我一国之主,若是主上病愈,老爷便江山有分,到时我辈皆是老爷的臣子,理当拜请。”
八戒和沙僧闻言对视一眼,原来这猴子之前说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啊,而是已经预料到今日之景了,当即心里有些骇然。
李玄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看来这离灵山越近,他这佛道双修的修为便越是愈发圆满了,他现在已经有几分佛陀、菩萨预知未来的威能了,怪不得最后他能超过唐僧这个首功之臣,不仅证得真佛果位,还排到了他的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