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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峰的夜,总比别处来得更沉。云海翻涌着漫过崖边,将玉清宫的琉璃瓦浸在一片朦胧的月色里,唯有守山弟子手中的灯笼,在蜿蜒的石阶上缀成点点星火,透着几分肃杀的寂静。

田不易的书房里,烛火摇曳如豆。他背对着敞开的窗棂,宽大的袍袖在夜风中微微晃动,手里攥着一封泛黄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纸边缘早已磨损,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正是普智大师的手迹——那是林惊羽从草庙村废墟中拼死带出的遗物,经门派长老辨认,确是普智晚年笔迹无疑。

信中内容,字字如惊雷。普智在信中坦陈,当年为护养张小凡,曾私闯青云山禁地,意外习得部分“太极玄清道”入门心法,后遭不明人士追杀,临终前将张小凡托付给青云门,只求门派能护他周全。更令人心惊的是,信中多次提及一个名叫“赵无声”的黑衣人,称其数次试图抢夺自己怀中的“嗜血珠”,言语间透着对此人的忌惮。

“赵无声……”田不易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眉头拧成了疙瘩。此人乃是掌门道玄真人座下的亲传弟子,修为高深,为人低调,平日里负责掌管青云门的刑罚之事,在门派中威望甚高。可普智的信中,却将他与魔教妖人联系在一起,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隐情?

他转身看向桌案,上面还放着林惊羽的证词。少年郎在草庙村目睹了惨案的全过程,虽因惊吓过度记忆有些模糊,但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追杀普智的黑衣人,腰间挂着一枚青云门的制式玉佩,而那玉佩的样式,与赵无声常年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两件证物相互印证,此事绝非偶然。”田不易喃喃自语,心中已有了决断。赵无声在门派中根基深厚,若此事属实,必会在青云门掀起轩然大波。但他身为大竹峰首座,肩负着守护门派、查明真相的重任,绝不能因顾忌个人威望而纵容恶行。

他将密信与证词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怀中的暗袋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烛火映照下,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憨厚的脸庞,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明日便是门派大会,届时各峰首座与长老都会齐聚玉清宫,正是揭发此事的最佳时机。

他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掌门道玄真人,让门派早做准备。赵无声掌管刑罚多年,手中势力盘根错节,若迟则生变,恐怕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田不易推开书房门,夜雾扑面而来,带着山间特有的寒意。他抬头望了望玉清宫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显然掌门还未歇息。他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玉清宫的方向走去。

通天峰的山道蜿蜒曲折,两旁的古松在夜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田不易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心中思绪万千,既担心此事会影响青云门的声誉,又牵挂着张小凡的安危。那孩子身世可怜,若赵无声真与草庙村惨案有关,那他在青云门的处境,恐怕会更加艰难。

就在他即将抵达玉清宫门口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古松后闪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田师兄,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黑影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正是赵无声。他身着一身黑衣,隐在夜色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田不易。

田不易心中一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无声。他强作镇定,抱了抱拳:“赵师弟,我有要事需面见掌门,还请让路。”

“要事?”赵无声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杀气骤然释放出来,“田师兄所说的要事,莫非是为了普智那封密信,还有林惊羽的证词?”

田不易脸色一变,没想到赵无声竟然已经知晓了此事。他握紧了怀中的密信,沉声道:“赵师弟此言何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赵无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田师兄,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吗?普智那老秃驴的密信,还有林惊羽那小子的证词,早就有人通报给我了。你以为凭这些东西,就能扳倒我?”

田不易心中一沉,看来赵无声早已布下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赵无声,草庙村惨案疑点重重,普智大师的密信与林惊羽的证词都指向你。你身为青云门弟子,竟敢勾结魔教,残害无辜,今日我定要将此事禀报掌门,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勾结魔教?残害无辜?”赵无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疯狂,“田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普智那老秃驴私闯禁地,盗窃本门心法,本就是叛徒行径。我追杀他,乃是替天行道,何谈勾结魔教?至于草庙村的村民,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蝼蚁,死了便死了,又算得了什么?”

“你!”田不易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无声,“你简直丧心病狂!草庙村数百条人命,岂能如此轻贱?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青云门弟子!”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赵无声的笑容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田师兄,本来我还想给你留几分情面,可你偏偏要自寻死路。既然你不肯罢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赵无声身形一动,如鬼魅般朝着田不易扑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田不易的胸口。

田不易早有防备,见状立刻运转太极玄清道心法,体内真气涌动,双手成掌,迎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两人掌刀相交,真气碰撞产生的气浪将周围的落叶卷起,漫天飞舞。

田不易的修为在青云门首座中虽不算顶尖,但也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太极玄清道已练至第七层,掌法刚柔并济,威力无穷。而赵无声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他的功法诡异莫测,招式狠辣刁钻,显然并非纯正的青云门心法。

两人在山道上激战起来,拳风掌影交错,真气呼啸而过。田不易凭借着扎实的根基与丰富的战斗经验,勉强与赵无声打成了平手。但他心中清楚,赵无声的功法太过诡异,自己久战之下,必然会落入下风。

“田师兄,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赵无声一边攻击,一边冷笑道,“只要你交出密信与证词,发誓不再追究此事,我可以饶你一命。”

“痴心妄想!”田不易怒喝一声,掌力陡然加重,“我田不易今日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绝不会让你这样的奸人逍遥法外!”

他不再保留实力,将太极玄清道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掌风如雷,朝着赵无声猛攻而去。赵无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下杀手了!”

赵无声的招式越发狠辣,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田不易左躲右闪,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他的肩头不慎被匕首划伤,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肩头的衣袍。

“田师兄,认命吧!”赵无声大喝一声,手中匕首再次刺出,直取田不易的咽喉。

田不易心中一紧,连忙侧身躲闪,同时一掌拍向赵无声的胸口。赵无声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打在田不易的后背。田不易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他强忍着剧痛,转过身来,眼神依旧坚定:“赵无声,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得逞!”

“冥顽不灵!”赵无声眼中杀意更浓,他不再犹豫,全力运转功法,体内真气暴涨,朝着田不易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田不易深知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但他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他咬紧牙关,将体内仅存的真气全部汇聚在双掌之上,准备与赵无声同归于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道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树林中冲了出来,口中大喝:“赵无声,休得放肆!”

赵无声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停下攻击,朝着来人望去。只见为首的是龙首峰首座苍松道人,身后跟着几位青云门的长老与弟子。

“苍松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赵无声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苍松道人冷哼一声,目光落在田不易身上,见他受伤不轻,眉头皱了起来:“赵无声,你竟敢在通天峰上对同门师兄下此毒手,你可知罪?”

“罪?我何罪之有?”赵无声强作镇定,“田师兄勾结魔教,私藏叛徒密信,意图颠覆青云门。我乃是奉掌门之命,前来捉拿他归案。”

“一派胡言!”田不易怒喝一声,“苍松师兄,赵无声血口喷人!草庙村惨案乃是他所为,普智大师的密信与林惊羽的证词都能证明他的罪行。他今日阻拦我面见掌门,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

苍松道人看了看田不易,又看了看赵无声,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与田不易、赵无声都相识多年,深知田不易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勾结魔教之事。而赵无声平日里虽然低调,但行事向来狠辣,确实有可疑之处。

“赵无声,田师兄所言是否属实?”苍松道人沉声问道。

“当然是假的!”赵无声立刻说道,“苍松师兄,田不易这是污蔑!他勾结魔教,怕事情败露,便想反咬一口,嫁祸于我。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的鬼话!”

“我没有污蔑你!”田不易急道,“我这里有普智大师的密信与林惊羽的证词,足以证明你的罪行!”

说着,他就要从怀中取出密信与证词。可就在这时,赵无声突然动手,一道真气射向田不易的手腕。田不易猝不及防,手腕一麻,密信与证词掉落在地。

“不好!”田不易心中一惊,想要去捡,却被赵无声死死缠住。赵无声的手下见状,立刻冲了上来,将密信与证词捡起,递给了赵无声。

赵无声接过密信与证词,看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将其撕得粉碎:“田师兄,没有了这些东西,我看你还怎么污蔑我!”

“你!”田不易气得目眦欲裂,却因伤势过重,无力反抗。

苍松道人见状,心中已然明白几分。他冷哼一声,说道:“赵无声,你竟敢销毁证据,看来田师兄所言非虚。今日之事,必须交由掌门定夺!”

“交由掌门定夺?”赵无声冷笑一声,“苍松师兄,你以为掌门会相信他的话吗?我乃是掌门亲传弟子,掌管门派刑罚多年,深得掌门信任。而田不易勾结魔教,证据确凿,掌门只会治他的罪!”

话音未落,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哦?是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掌门道玄真人在一群弟子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他身着一身明黄色道袍,手持拂尘,面容威严,眼神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掌门!”众人连忙行礼。

道玄真人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田不易身上,见他受伤不轻,眉头皱了起来:“田不易,你深夜在此与赵无声争斗,究竟是何缘由?”

田不易连忙说道:“掌门,弟子有要事禀报!赵无声勾结魔教,残害草庙村数百村民,普智大师的密信与林惊羽的证词都能证明他的罪行。弟子本想将此事禀报掌门,却被赵无声阻拦,还被他打成重伤,密信与证词也被他销毁了!”

道玄真人的目光转向赵无声,沉声问道:“赵无声,田不易所言是否属实?”

赵无声连忙说道:“掌门,弟子冤枉!田不易勾结魔教,私藏叛徒密信,意图颠覆青云门。弟子发现后,前来劝阻,他却恼羞成怒,对弟子大打出手。弟子无奈之下,只能还手。至于草庙村惨案,与弟子无关,田不易这是在污蔑弟子!”

“你胡说!”田不易急道,“掌门,林惊羽可以作证!他亲眼目睹了赵无声追杀普智大师的场景!”

道玄真人点了点头,说道:“传林惊羽。”

很快,林惊羽便被带了过来。他看到田不易受伤,心中一惊,连忙上前问道:“田师叔,您怎么了?”

田不易说道:“惊羽,你快告诉掌门,你在草庙村看到了什么?”

林惊羽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道玄真人行了一礼,然后将自己在草庙村看到的场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详细描述了黑衣人追杀普智大师的过程,以及黑衣人腰间佩戴的青云门玉佩,与赵无声的玉佩一模一样。

赵无声听后,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掌门,林惊羽年幼,记忆模糊,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草庙村的黑衣人并非弟子,弟子当日一直在通天峰上,从未离开过!”

“你撒谎!”林惊羽怒喝一声,“我绝不会认错!那黑衣人就是你!你的玉佩,我记得清清楚楚!”

道玄真人的目光在赵无声与林惊羽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已然有了判断。他沉默片刻,说道:“赵无声,林惊羽所言并非空穴来风。草庙村惨案疑点重重,普智大师的密信也提到了你。你掌管刑罚多年,手中权力过大,确实有嫌疑。”

赵无声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但他并不甘心,他突然看向田不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掌门,田不易勾结魔教,证据确凿!他私藏普智的密信,就是为了与魔教勾结,颠覆青云门!弟子今日阻拦他,就是为了保护青云门!”

“你血口喷人!”田不易气得浑身发抖。

道玄真人皱了皱眉头,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下结论。田不易,赵无声,你们二人都有嫌疑。今日之事,我会交由门派长老会商议,在此之前,你们二人都需待在自己的住处,不得擅自离开。”

“掌门,万万不可!”赵无声连忙说道,“田不易勾结魔教,野心勃勃,若不将他囚禁起来,恐生后患!”

道玄真人看了赵无声一眼,心中有些不悦。他知道赵无声与田不易素来不和,今日之事,或许有私人恩怨掺杂其中。但草庙村惨案确实疑点重重,田不易与赵无声都有嫌疑,确实需要进一步调查。

“不必多言。”道玄真人沉声道,“此事我自有决断。来人,送田不易回大竹峰疗伤,赵无声回自己的住处,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是,掌门!”弟子们连忙应道。

田不易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他对着道玄真人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掌门明察。弟子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赵无声看着田不易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知道,只要田不易还在,自己就始终存在威胁。他必须想办法,在长老会商议之前,除掉田不易,永绝后患。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赵无声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弟子。他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田不易那老东西,竟然敢揭发我。若不除了他,日后必成大患。今日之事,掌门虽然没有立刻治他的罪,但长老会商议之后,恐怕会对我不利。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在长老会之前,除掉田不易,销毁所有证据。”

“师父,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心腹弟子问道。

赵无声冷笑一声:“田不易现在身受重伤,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今晚三更,你们随我前往大竹峰,将田不易灭口。然后,我们再伪造他勾结魔教的证据,让他死无对证!”

“是,师父!”弟子们连忙应道。

深夜三更,月黑风高。赵无声带着几名心腹弟子,趁着夜色,悄悄地前往大竹峰。大竹峰的守卫虽然森严,但赵无声对青云门的地形了如指掌,很快就避开了守卫,潜入了田不易的住处。

此时,田不易正在房间里疗伤。他的伤势颇重,运转真气疗伤时,胸口传来阵阵剧痛。但他心中牵挂着门派的安危,牵挂着张小凡的处境,强忍着剧痛,努力运转真气,想要尽快恢复伤势。

突然,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赵无声带着几名心腹弟子冲了进来。

“田不易,你的死期到了!”赵无声冷笑一声,手中匕首寒光闪闪,朝着田不易刺了过来。

田不易心中一惊,连忙运转真气,想要抵挡。但他伤势过重,真气运转不畅,根本不是赵无声的对手。仅仅几个回合,他就被赵无声制服,按倒在地。

“赵无声,你竟敢私闯大竹峰,谋害同门师兄!你就不怕掌门怪罪吗?”田不易怒喝一声。

“掌门怪罪?”赵无声哈哈大笑起来,“等我杀了你,伪造好你勾结魔教的证据,掌门只会夸我忠心护派,铲除叛徒!”

他脚下用力,死死踩着田不易的胸口,匕首抵住其咽喉,刃尖已划破皮肤,渗出血珠。“田不易,你太天真了。这青云门,从来都是实力为尊,谁掌权谁就有理。你以为道玄真人心底没有一杆秤?他既要维护门派声誉,又要平衡各峰势力,你这种只会死读书、认死理的老顽固,根本不懂其中的门道。”

田不易咳着血,胸口的剧痛几乎让他窒息,却依旧梗着脖子怒斥:“你这奸贼!青云门百年清誉,岂能容你如此玷污!道玄掌门清正廉明,定会查明真相,将你这败类碎尸万段!”

“清正廉明?”赵无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俯身凑近田不易耳边,声音阴恻恻的,“那你可知,普智私闯禁地之事,掌门早已知晓?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普智手中的嗜血珠,本就是掌门默许他寻找的东西。草庙村的事,不过是一场意外的牺牲品,而你,却偏偏要揪着不放,坏了掌门的大计!”

田不易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无声:“你胡说!掌门绝非如此之人!”

“信不信由你。”赵无声直起身,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今日你必须死。但在你死之前,我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那嗜血珠蕴含无穷魔力,掌门一直想将其纳入青云门掌控,用以对抗魔教。普智找到嗜血珠后,却想据为己有,掌门才暗中授意我,取回嗜血珠,顺便‘处理’掉知情者。草庙村的村民,不过是被牵连的蝼蚁,而你和林惊羽,就是挡我路的绊脚石!”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亲信立刻上前,将一捆捆标注着“魔教信物”的黑色绸缎、刻着诡异符文的木牌扔在田不易面前。“这些,就是你勾结魔教的‘铁证’。明日一早,整个青云门都会知道,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私通魔教,意图颠覆师门,被我当场擒获,畏罪自杀。”

“你……你好狠毒的心!”田不易气得浑身颤抖,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视线渐渐模糊。他知道,赵无声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今日自己必死无疑。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污蔑,不甘心让这奸贼逍遥法外,更不甘心青云门落入这样的人手中。

“狠毒?”赵无声冷笑,“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活下去,想要掌权,就必须狠毒。你和田灵儿一样,太过大仁大义,注定成不了大事。”

提到女儿田灵儿,田不易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不舍。他这辈子,无愧于青云门,无愧于师门,唯一亏欠的,便是女儿。灵儿自小娇生惯养,被他捧在手心,如今他遭遇不测,灵儿该怎么办?还有张小凡,那孩子身世可怜,性子憨厚,在青云门本就备受排挤,若是没了他的庇护,恐怕会被赵无声赶尽杀绝。

“赵无声……”田不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盯着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若敢伤害灵儿和小凡,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放心,我不会杀他们。”赵无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田灵儿是青云门的掌上明珠,杀了她,只会引来非议。我会让她活着,看着我一步步爬上青云门的最高位,看着她父亲被钉在叛徒的耻辱柱上,让她生不如死。至于张小凡……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会让他在大竹峰做一辈子杂役,受尽欺凌,永远活在底层。”

田不易目眦欲裂,想要挣扎,却被赵无声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从体内流逝,胸口的剧痛越来越强烈,意识也开始涣散。

“动手吧。”赵无声冷冷地说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一名亲信举起手中的铁棍,朝着田不易的后颈狠狠砸去。

“砰!”

一声闷响,田不易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赵无声俯身探了探田不易的鼻息,确认他已昏迷,才松了口气。“把他抬走,送到通天峰地牢。记住,对外宣称他勾结魔教,证据确凿,已被我擒获,等待长老会发落。地牢的守卫,全部换成我们的人,任何人都不许探视,尤其是田灵儿和林惊羽。”

“是,师父!”亲信们齐声应道,小心翼翼地抬起田不易,朝着通天峰地牢的方向走去。

赵无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田不易一除,青云门中再也没有人能阻碍他的计划。接下来,只要他在长老会上拿出“确凿证据”,说服道玄掌门和各位长老,田不易勾结魔教的罪名就会彻底坐实,而他,将会因为“揭发叛徒”立下大功,地位更加稳固。

等他彻底掌控青云门的刑罚大权,再慢慢铲除异己,拉拢人心,用不了多久,整个青云门就会落入他的手中。到时候,别说一个嗜血珠,就算是称霸天下,也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赵无声的脸上露出了野心勃勃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通天峰地牢,位于山体深处,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天日。这里是青云门关押重刑犯的地方,戒备森严,守卫个个都是精锐弟子,且大多是赵无声的心腹。

田不易被扔进一间狭窄的牢房里,冰冷的石板地面透着刺骨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他昏迷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缓缓苏醒过来。

头痛欲裂,胸口的伤势更是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锁住,铁链另一端固定在墙壁上,根本无法动弹。

“水……水……”他喉咙干涩,沙哑地喊道。

牢房外的守卫听到声音,却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反应。他们都是赵无声的心腹,早已接到命令,对田不易不闻不问,只需要确保他活着,等待长老会的“审判”。

田不易绝望地靠在墙壁上,看着牢房顶部唯一的小窗透进来的一丝微光,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赵无声既然敢把他关在这里,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谓的长老会审判,不过是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闹剧。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人能发现真相,救他出去。可谁会相信他这个“勾结魔教”的叛徒呢?苍松道人虽然正直,但他与赵无声素有往来,未必会为了他与赵无声反目。其他各峰首座,要么明哲保身,要么被赵无声拉拢,根本不会有人为他说话。

女儿灵儿……他不敢想,灵儿知道他出事的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灵儿性子刚烈,若是冲动之下去找赵无声报仇,恐怕会落入赵无声的圈套,白白送了性命。

还有张小凡和林惊羽。惊羽那孩子聪慧过人,又嫉恶如仇,或许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小凡虽然憨厚,但重情重义,若是知道他被冤枉,定会想办法救他。可他们两人年纪尚小,修为低微,在赵无声的势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难道,他真的要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地牢里,背负着叛徒的骂名,遗臭万年?

田不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这辈子,为国为民,为青云门鞠躬尽瘁,从未有过半点私心,可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田师叔,田师叔您在里面吗?”

田不易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是林惊羽的声音!

“惊羽?是你吗?”他连忙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牢房外的林惊羽听到田不易的声音,心中一喜,连忙说道:“田师叔,是我!我来看您了!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田不易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压低声音说道,“惊羽,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危险,快离开!”

“我放心不下您。”林惊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昨日我听说您勾结魔教,被赵无声擒获,关在了这里,我根本不信!田师叔您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勾结魔教?一定是赵无声陷害您!”

田不易心中一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是林惊羽这个孩子,敢冒着风险来看他。“惊羽,你说得对,我是被赵无声陷害的。草庙村惨案的真凶就是他,他为了掩盖罪行,才伪造证据,污蔑我勾结魔教。”

“我就知道!”林惊羽咬牙切齿地说道,“赵无声这个奸贼,我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还田师叔您一个清白!”

“不行!”田不易连忙说道,“赵无声势力庞大,眼线众多,你现在去找他算账,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仅救不了我,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您被冤枉啊!”林惊羽急道。

田不易沉吟片刻,说道:“惊羽,你听我说。现在唯一能救我的,就是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赵无声的罪行。普智大师的密信虽然被他销毁了,但他当年追杀普智大师时,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你可以去草庙村附近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另外,你可以去找你师父苍松道人,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苍松道人虽然与赵无声有往来,但他为人正直,或许会相信你。”

“我知道了,田师叔!”林惊羽连忙说道,“我现在就去草庙村,一定能找到证据,救您出去!”

“等等!”田不易连忙叫住他,“千万要小心,不要被赵无声的人发现。如果遇到危险,立刻放弃,保命要紧。记住,只有你活着,才有机会为我洗刷冤屈。”

“我记住了,田师叔!”林惊羽重重地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您在里面也要保重身体,等着我回来救您!”

说完,林惊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田不易看着牢房的门,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知道,林惊羽是个聪明勇敢的孩子,或许,他真的能找到证据,揭穿赵无声的真面目。

但他也清楚,赵无声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地牢的守卫一定会更加严密,而他,也会面临更加残酷的折磨。

可他不会放弃。为了自己的清白,为了青云门的未来,为了女儿和小凡,他必须坚持下去,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通天峰的云雾依旧缭绕,玉清宫的钟声悠扬,可谁也不知道,在山体深处的地牢里,一位正直的首座,正遭受着不白之冤,而一场席卷青云门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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