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观众在老鼠四散的这一刻消失得了无痕迹。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唯有圆台之上的人高高站立,整个狩猎场回到了最初状态。
留下寒风刮过通道,传出呼啸的声响。
幸运的是,众人围成一团,失去平衡往后倒的方圆稳稳靠在了沈悦的背上。
狐假虎威……
这个比赛似乎成了空城计。
尤乐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圈人影。
没忍住发出一声啼笑。
“她们是不是把我漏了?”
温度逐渐下降的狩猎场令众人无法适应。
此时无人在意尤乐的发言。
尽数搓着自己的手臂,企图抱团取暖。
“怎么突然…这么冷……”
万斯能感觉到自己说出的话在空气中冷凝成雾。
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
这比她第一夜住在窗边的温度还下降好几度吧……
有这么冷吗?
林立将自己头顶的毛线帽摘下来,企图戴在高马尾女生的头上。
却因为她的马尾无法戴牢固。
只得放弃。
尤乐似乎察觉到了她们的异常。
还不信邪的偏头将手放在铁制成的护栏上试了试温度。
确定明明没有第一晚在外受冻的温度低。
更何况现在的大家还穿着羽绒服或者棉袄。
除了某人的破洞了之外。
“无忧姐姐……有什么…东西把我们关起来了!”
万斯的泪痕还留在脸上,手抵在空中,胡乱的摸着。
她现在就算身子再硬朗,也受不住凌烈的寒风。
此时缩着脖子,感觉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
没有一处可借助取暖的地方。
郑无忧见状将万斯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学着万斯的动作摸向面前的空气。
却只在空气中摸到一面硬硬的透明墙。
空气墙都搬来了!
罴九你怎么不去死!
郑无忧从透明墙上挪开手,余光却瞥见那时破碎声音传来的角落里躺着一个底部方方正正,上方却参差不齐的东西。
模糊的月光让她只能依稀辨别模样。
无法确定那具体是什么东西。
“尤乐!”
郑无忧一手摸在透明墙上,朝外高声呼唤着尤乐。
但外面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会…听不见吧!”
孙为见状哆哆嗦嗦着将沈悦搂在怀里,但两人的温度依旧在下降。
郑无忧不信这个邪使劲拍着眼前的透明墙。
想证实是否一点声音都无法穿透这面墙。
这个尤乐是被偷换灵魂了?
怎么突然变蠢了?
只见尤乐皱着眉终于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不停挥舞的双手。
终于看过来了!
郑无忧眼眸一亮。
“墙角!看墙角!”
郑无忧模仿着那时老鼠面具的动作,用尽力气告诉他看自己指向的方向。
“什么?”
尤乐单手撑在自己耳边,脸上的疑虑越发深重。
像是看不懂郑无忧说的,也看不懂郑无忧的动作。
郑无忧忽然明白过来。
手握成拳,一锤捶在透明墙上。
“我说你是傻逼!”
“还有小姑娘在,骂人可就不对了。”
尤乐故作正经,边走向她说的角落,边有模有样的说教着。
“哟,你们谁买的周边手办寄到梦里来了?”
尤乐弯腰拾起角落里的东西,单手摆弄着里面一个个参差不齐的物件。
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意。
手办?
不是……
什么周边手办?
郑无忧隔着眼前看不见,却摸得着的墙,一脸疑惑。
方圆透过黑暗摸索到郑无忧身旁,嘴唇发白。
由于牙齿打颤,导致她说话已经有些不太利索。
“万斯……我好像有点热……”
只听见一声拉链滑动的声音。
方圆的外套被她自己敞开。
越来越多的热气从她身体里流失。
看起来已经有些意识发散。
万斯挣脱开郑无忧的怀抱,双手几乎失去知觉。
发着抖强硬的将方圆的外套又重新拉上。
“穿好!”
成年人都扛不住的寒冷……
更别说两个小姑娘。
郑无忧感受着自己的脸被冻得生疼,就连微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心底怎么都没看透这一关到底什么意思……
将她们关起来,却又不颁布任何规则。
“要不然我把衣服借你们点?”
尤乐手里端着他说的手办出现在郑无忧跟前。
被圈在里面的人尽数抱团。
发着抖。
在外的人却感知不到一丝。
郑无忧目光停留在他端的东西上一瞬,一阵寒风刮过。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她嘴里说出。
“我谢谢你的好意!尤乐,这真的不是你干的吗?”
这句话的意思估摸着只有自己与尤乐能听懂。
这面墙……
只有吃过一次亏。
才会第二次在这人身上找补。
“红汤大老爷,我都为爱摘下唇钉,怎么就是得不到美人欣赏?”
尤乐情绪高昂的仰头,故作掩面痛哭的模样。
夸张的动作这才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郑无忧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这人又抽什么风。
抽不抽风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人再不解开这里。
她们全部都会被冻成冰雕!
沈悦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郑无忧身侧传来,伴随着一声咳嗽。
“你们……快看计数板!”
孙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猛然发现计数板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数字。
“那是在……倒计时吗?”
上面的数字在尤乐拿起那盒像周边手办一样的东西时。
其上的数字便停留在第一轮斗兽结束后的10:3。
而后开始发生滚动。
平均每10秒,位于左侧10的数字就会减少1码。
而右侧3的数字却没有任何变动。
当她们发现时……
计数板上的数字已经走到了3:3。
毛线帽林立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倒计时……意味着时间一到我们就会被冻死在这里吗?”
此话一出口,众人还未来得及陷入恐慌。
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从他的后脑勺传来。
“什么消极言论,你投球只看手里的球就说输了吗?”
林立吃痛的捂住自己的后脑勺,委屈的看向一侧一直沉默的高马尾女生。
高马尾女生哪怕嘴唇已经干裂,但依旧气势汹汹地给他壮着胆。
只见她即使哆哆嗦嗦,也依旧淡定的收回拍林立后脑勺的手。
转头继续观察计数板上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