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无忧知道,自己还有一层身份……
不能在这里暴露自己。
否则出去这一把棋局将会毁在这里。
周小婉似乎因为用力过猛,大脑有一瞬缺氧。
怒吼完之后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着。
其实是她头顶的伤口好像在刚才怒吼一下又撕裂开。
几丝鲜红顺着脸颊流下。
“关于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一概不知,这也能责怪到我们身上吗?说到底凡事还是得讲点礼。”
白帆有理有据的声音之下藏着一丝暗爽。
他嘴角的幅度已经快压不住了。
“你……!”
周小婉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也不能将自己的奖励暴露在这群人的跟前。
只能有苦难言,自己咽回去。
恶心……
郑无忧看着那人得意的脸庞,脑子里只有一个劲的泛恶心。
将自己身上扯下来的布递给身旁人之后,她缓缓的闭上眼,静待片刻又睁开。
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设,其后徐徐开口道:“你们找到通关的钥匙了吗?”
白帆意料的回击并没有出现。
眼前略显狼狈的女人反而有些许的平静。
就似死在里面的人于她……无关紧要。
这个反应令他有些意外。
“找到了谁想留在这里面,你是不是又要说,你找到了。我们不会再上你的当。”
一个灰白色卫衣男子不似白帆的反应,有些愤愤地说道。
郑无忧现在连表情都懒得回复。
只是将目光挪到开口之人身上,淡然一瞥之后又放回白帆身上。
那个眼神似乎在说,于他,自己甚至不用威胁的手段。
她对此人没有多深的印象,仅仅集合时的一面之缘而已。
“白帆,把你的狗拴好。”
郑无忧无视另一侧因这句话不满的人,侧身将递给周小婉的布夺回来。
细心的替她擦去脸颊边上的鲜红。
一抹抹鲜红侵染布匹。
她旁若无人地又撕下自己散发冷气的裙摆。
意欲将隔壁人的头简易包扎一下。
自己在计数梦魇里果然永远活得像个乞丐。
不论穿着什么衣服……都逃不过自己亲手撕坏它。
郑无忧的余光中,另一侧的领头人将手抬起,示意身旁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接着便听闻对面的人开口道:“大家现在都困在里面,得理不饶人这件事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是那句话,我们都是普通玩家,合作才能共赢,除非……你有别的身份。”
白帆的话尾音回荡在空旷的冰雪国度内。
听得周小婉为之一愣,顿时警惕的看向对面的人。
对上眼神的白帆就似得到证实一般,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
他将手摸在冰冷的墙面。
顿时指尖就开始泛红。
“对面的美女,让我们的人替你死,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白帆一脸可惜的神色,仿若昨晚的自己损失惨重。
“……呵。”
郑无忧将头顶的包扎最后一步完成,听见他这句话,有些嘲讽的一笑。
随即转身毫不畏惧地看向对面的人。
“希望你知道有个词……叫自负。”
郑无忧没有正面回应他。
只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拉着周小婉便转身离开。
她不得不承认,从白帆嘴里说出这句话时,心底确实有一刻的惊慌闪过。
说到底自己还是小瞧了这群人。
如果说白帆看穿了黑色大衣的身份……
那他会不会和黑色大衣联合起来?
狼人不怕猎人。
怕的是人群中披着人皮的羊。
就在刚才,郑无忧就已经注意到,开灯的冰雪国度里暗藏着三个元素。
一个随处可见的帽子形状。
一个展翅高飞,却飞不出窗框的鸟。
一个……便是她们才离开的巫房。
三种元素对应三种身份,鸟为巫术之代罪者,巫术则化身为审判者。
帽子乃无辜的存在。
三者相互制约且平衡。
来到一处冰制的滑滑梯前,郑无忧看着三个滑梯通道上还未清空的悲伤值陷入沉思。
明明两人未触碰任何东西,却似触发到了某个关键机关。
在她与周小婉两人刚踏上滑滑梯的平台时,冰雪国度高耸的头顶便开始裂缝。
覆盖着一层冰的墙面发出细微的动静。
最后有个圆锥形物体犹如弓箭一般从天而降,砸在地面。
灰白色卫衣的跟前被那根冰锥砸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吓得他往后一个踉跄。
他惊魂未定,还未等他仔细查看跟前砸进地面的物体。
又一个类似的物体砸在地面。
发出惊心动魄的抨击声。
越来越多的物体从头顶落下,如同下雨般砸在地面上,留下不小的坑洞。
突发的情况令还站在原地静观其变的白帆等人脸色一变。
几人立马朝着郑无忧两人的方向狂奔而来。
因为只有她们二人头顶的屋内顶棚没有被从天而降的冰砸出各种大小的洞。
那几人匆忙之中双手护住头,刚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早消失在九霄云外。
郑无忧站在滑滑梯的三层平台边缘,看着自己跟前快速落下一个晶莹剔透的物体。
是冰制成的冰锥。
就像北方房檐上悬挂的一般。
只不过这个质地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山峰上沉寂几百年的冰川而出。
那几人前仆后继着攀爬楼梯的动静几乎盖过了无数的冰锥落地声。
似乎谁晚来一步都会被冰锥砸死一般。
郑无忧在这期间将不太大的冰雪国度内游乐设施全部观察了一遍。
最初困住她们,第一夜的关卡已经被她们通关。
上面的悲伤值已经呈现出灰暗的状态。
而自己才离开的女巫房亦是如此。
其余大大小小的关卡,已经早早的尽数被他们闯过。
只要还有悲伤值,这些游乐设施的设备便是呈现亮灯状态。
可现在除了跟前的滑滑梯,冰雪国度内没有一处的悲伤值是亮着的。
郑无忧不知道这群人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过这些关卡时无一人受伤。
一处裂缝在无人可知的角落,顺着墙壁从一眼望不到头的顶端一路往下。
它如藤曼一般,朝四周蔓延出细小的分支。
其中一处分支伸向了滑滑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