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同事’则选择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而在她的正对面,那个佩戴着紫水晶手链的兔子“同事”,此刻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就好像完全没有预料到居然会有人选择这一手烂牌。
郑无忧此刻已经被气得一时无语。
甚至被气得无奈笑出了声。
得……
这一手烂牌想送给自己直说,不用拐着弯送来。
反正自己都已经选了,没人选还不一定会面临什么问题。
倒不如走自己清楚的这一条路。
待那阵气笑过之后,郑无忧瞬间冷下脸,毫不犹豫的将跟前倒扣的杯盏翻开一半,空间仅供自己能够看见。
只见里面躺着三个骰子。
分别是——1,2,6.
???
翻开的一瞬间,郑无忧眉心微皱。
桌上的提示是假的。
还是说每个人的提示都是假的。
郑无忧若无其事的将倒扣的杯盏恢复原样,微微抬起的双眸与所有人拷打她的视线来了个对撞。
这一局的骰子被人认领,倒扣着的杯盏很快回到桌面中央降下。
一点也不拖沓。
接着心怀鬼胎的众人便听见摇骰子的声音再度从桌面下方响起。
骰子撞在杯壁的声音,听得人心晃晃的。
和之前的步骤一样,一分钟过去,倒扣着的杯盏从下方升上桌面。
还未等郑无忧看向桌面的提示。
6号老鼠头旁的7号金丝猴摁亮了自己跟前的序号。
所有人的序号开始重复闪烁,这一组数字似乎非常好。
郑无忧甚至能听见他喉咙里难以抑制的激动猴叫。
这到底是什么好数字?
幸运的是这张桌子并不是很大,九个人与一张椅子之间的距离中间只隔了一个人的范围。
所以郑无忧能够趁这群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金丝猴吸引走的瞬间,瞥向自己隔壁的老鼠头‘同事’。
它序号前的白字被6号老鼠的灰黑色短毛手臂遮挡了一大部分。
赶在消失前,郑无忧依稀从里面看见三个数字——6,4,6.
单从这两个数字来看,赢面真的很大。
不论是赌博还是投票,好的数字往往会让人更有趋向性。
而金丝猴‘同事’在打开杯盏,看清里面的数字后,它的喜色溢于言表。
直接招摇的将杯盏大摇大摆地打开。
黑色杯盏在桌面滚了两圈,它毫不在意地将自己跟前的骰子底座往前推了推。
似乎一切于它而言结局都已经注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它手下的三个骰子上。
由于脚下依旧被束缚着,它们只能坐在原位上半身微微腾起。
看清的一瞬间,每个人眼底的震惊都无法藏匿,甚至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郑无忧亦如此。
因为,这个金丝猴的骰子……居然是三个6!
全场最大的数字!
做为第二个获得数字的员工,它得意的瞥了一眼主动获取最低数字的郑无忧。
就像郑无忧已经是那个被宣判死刑的员工。
不对……
这只金丝猴的数字也发生了变化。
郑无忧敏锐的发现其中的问题,自己的数字有一个发生变化固然是巧合。
两个人的数字都有一个发生变化那便是故意为之。
耳边重新响起骰子随着桌面上升下降而响起的摇晃声。
郑无忧的思绪就像也跟在杯盏里晃动了起来。
忽然……
她想明白了。
这一局,结局还未定!
有了郑无忧那串数字垫底,后面升起的三串数字大家几乎下手都很快。
郑无忧每次都仔细地看向自己的序号前方,但白字再也没出现过。
这时她才恍然间意识到,这是一局利用人争强好胜心理的哑局。
自己刚才并不是没有及时看向桌面上的提示。
而是自己跟前的桌面根本就没有出现那段显眼的白字!
也就是说,越往后得知数字的人,将会得知场上所有人的信息。
他将会是唯一一个知晓全局的人。
哪怕是有一个数字的偏差,心里有数的人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在场所有同事的先后排出来。
而越靠前的人,知晓的越少。
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获取数字之后,再也无法查看桌上的提示。
也就是自己。
郑无忧揉了揉眉心,始终都想不明白这辈子手肘还能替自己做决定。
自从摸清楚规律之后,后面的数字就流转得很快。
每个员工在白字初现于桌面的时候,就如早上八点菜市场里抢菜的大妈。
比的就是手速。
最后一个骰子数最终花落2号小黄狗同事,它的脸颊两旁看起来有些发肿。
似乎被蜜蜂扎过。
它不似前面大摇大摆展示自己骰子的金丝猴,也不似其他意欲掩盖自己表情的老鼠。
只是平静且谨慎的将杯盏盖回原样。
静待杯盏移动到桌面中央,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很好,看样子大家都选到了自己满意的数字。”
聚集在桌面的灯光消散,照亮整间办公室的暗黄色灯光重新亮起。
隐藏在黑暗中的大家长鼓着掌缓缓出现。
它高大的影子投射在并未降下的桌面上,压迫感顿时侵袭围坐在桌边的众人。
郑无忧虽然不清楚这个大家长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但肯定不会是简单的通过投票来选出今晚的扣分对象。
不然对荀草他们这群变态Npc来说,不就少了乐趣了。
“你们现在……该选出今日的扣分对象了。”
大家长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副像扑克牌一样的牌,但看起来数量比扑克牌多很多,它边说着庞大的身躯边坐在死去蛇头的位置。
就像一个成年人坐在了小孩的专用座椅上。
它手里不断娴熟的洗着红黑相间的‘扑克牌’。
不敢开口的环境中,只有它手中的‘扑克牌’一个劲儿的哗哗作响。
没有说明怎么选……
也无人敢主动开口……
郑无忧的手肘搭在桌沿,双手在前方握成拳,微微皱眉,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大家长的想法。
仿佛在基于规则的基础上,其他的行为全部是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