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的心尖刺痛,不由想起小梅跟小兰到戏园子的时候也就都比鱼宝大一点儿。
她深吸一口气,散去周身寒意,俯身温柔笑着摸了摸鱼宝的小脸:“鱼宝,可以说话了。”
鱼宝小心翼翼抓住白如霜的手晃了晃:“四娘,是不鱼宝把麻团和猫耳朵都给吃完了,没给四娘留,四娘生鱼宝气啦?”
“鱼宝有钱钱,鱼宝再去给四娘买好不好?四娘别生气,生气不好看,鱼宝还怕怕。”
白如霜捧着鱼宝的小脸,跟她鼻尖对鼻尖,来回蹭了蹭她的小鼻尖:“鱼宝乖,四娘不是在跟鱼宝生气。”
鱼宝小鹿眼眨巴眨巴:“那四娘是在跟谁生气?那个丑八怪吗?”
白如霜反应过来鱼宝说的应该就是侯晔春,点了点头。
“四娘,鱼宝给你教训他!”
鱼宝握紧小拳头用力晃了晃:“他让四娘生气,鱼宝一拳把他揍上天!”
白如霜被鱼宝奶凶奶凶的小模样可爱得不要不要的,一把抱起鱼宝,在她小脸蛋上连着亲了好几口,柔声哄到她。
“鱼宝,四娘会狠狠教训他的!你跟着秋果乖乖回家去好不好?”
她去找侯晔春算账,那场面铁定会很血腥,不方便带着鱼宝。
“不好不好!”
鱼宝用力摆手:“四娘一个人去会被丑八怪欺负的。”
“鱼宝……”
白如霜话没说完,鱼宝挣扎着从她怀里跳了下去。
“鱼宝!”
见鱼宝快速爬到窗边的椅子上,白如霜吓坏了,跑到她身边,瞅见闫震钧的车正从茶馆楼下经过。
“爹爹!爹爹!”
鱼宝大声喊了几声,可闫震钧的车依旧向前继续行驶,显然是没能听到。
白如霜见满街的人都望向她俩,她把鱼宝抱回到了桌子旁。
“鱼宝,大帅在车上,听不见。”
鱼宝却很坚定:“四娘,爹爹能听到的,鱼宝喊爹爹帮你。”
白如霜心里暖暖的,她知道鱼宝是怕她吃亏。
若是能有闫震钧帮忙,肯定能少很多麻烦。
可小兰那边没时间了,她必须立即过去阻止。
要不是放心不下鱼宝,她在侯晔春他们离开时候就追过去了。
白如霜正要开口继续和鱼宝讲道理,听到楼下伙计大声喊道:“恭迎大帅!”
她站起身朝楼下瞧去,还真是闫震钧。
闫震钧正好也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他腿长步子大,一步可以迈三个台阶,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白如霜和鱼宝面前。
“爹爹。”
鱼宝冲进闫震钧怀里,先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小嘴一撅就气呼呼告状。
“爹爹,丑八怪欺负四娘,四娘好生气好生气。”
“鱼宝要教训丑八怪,给四娘出气!”
闫震钧抬眸看向白如霜,示意她解释一下。
白如霜却只简单说道:“是侯晔春。”
闫震钧站起身,抱着鱼宝转身就往外走,白如霜的心不禁沉了下去。
他肯定又生气了,可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和他细解释。
出了茶馆。
白如霜揉了下鱼宝的头,转身就要往相反的方向走,闫震钧抓住了她的胳膊。
白如霜用力挣扎,眼眸坚定:“大帅,我必须要去趟戏园子。”
闫震钧放开白如霜,转头命令到李副官。
“李副官,你带一队警卫兵跟着四姨太。”
李副官敬礼领命:“是!”
“谢谢。”
白如霜和闫震钧快速道了声谢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戏园子。
后门处,那个老男人正用力在往外拉小兰。
“我跟你说,侯老板将你卖给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乖一点,以后爷好好疼你,你要不乖,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个小贱蹄子!”
“你要收拾谁?”
白如霜一声厉喝,李副官挥手示意两个警卫兵上前将老男人给绑了起来。
“四姨太,误会,误会!这丫头是侯老板卖给我做妾的,我可没强迫她。”
白如霜扬起手就给了老男人两耳光:“看来你不知这戏园子的真正老板是谁,敢动我的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限你明天交过来三千银元,要不然我让大帅把你弄去当靶子!”
“要是怪,你就怪侯晔春,是他骗了你。”
对付这种老男人,就得让他大出血。
三千银元对他来说,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可比起去当靶子,他就是去借高利贷也会乖乖奉上这钱的。
而这笔钱足够他后半辈子都恨死侯晔春。
“谁在我地盘闹事,我看你是……”
侯晔春听到动静,握着根长棍,身后带了几个壮小伙横冲冲地出来,一看是白如霜,他登时跟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一张脸涨得通红。
“霜儿,你咋来了?”
侯晔春一把扔掉长棍,又回头命令到那几个壮小伙:“回去回去,都回去,准备最好的茶点端到我屋里去。”
“霜儿,我听说小七好了,我可想去给你贺个喜,可我怕……”
李副官偷偷观察到白如霜并没给侯晔春好脸,他照着侯晔春狠狠抽了一鞭子。
“放什么狗屁?怎么称呼我家四姨太的?”
“对不起,对不起,四姨太。”
侯晔春趴在地上,抬眸看着白如霜还在装深情:“是小的忘了,您现在已经是四姨太了。”
“你不仅忘了我是四姨太,还忘了这个戏园子是我的!”
白如霜命令到警卫兵:“把他给我绑起来吊在院里。”
“四姨太,小的是哪里惹到您了?我没忘,这个戏园子是您的,我一直在尽心给您打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侯晔春大喊着用力挣扎,可他哪里能是警卫兵的对手。
按照白如霜的吩咐,警卫兵将侯晔春吊在了戏园子中的那棵大槐树上。
白如霜让小兰把戏园子中所有人都叫到了后院。
随后她让李副官去搜侯晔春的屋子。
不仅搜出了厚厚一沓的银票,还有一小盒的珍宝首饰。
而这些都曾经是她的。
除此外,当然还有真假账本各一套。
“这套账本挺熟悉的,而这套嘛,还是头一次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