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站着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了被吊着的侯晔春身上。
侯晔春都快被白如霜的眼神给吓尿了，可求生本能让他知道他此时必须说点什么。
“霜儿，不是，四姨太，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我……啊——”
“枪。”
白如霜朝李副官伸手，李副官恭恭敬敬将自己的枪递给白如霜。
白如霜干净利落地照着侯晔春的下身就来了一枪。
但可惜打偏了，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看吧，总撒谎说自己被打瘸了，就会真的成瘸子。”
白如霜走近了些，接着瞄准侯晔春的两腿之间。
她就不信，她打不准。
“白如霜，你个下三滥的贱货，啊——”
侯晔春疼得失去了理智，照着白如霜就破口大骂，结果刚骂了一声，白如霜再次开枪。
这次贼准。
侯晔春的两腿中间一片血肉模糊。
在场的男人好似全都感同身受，一个个不自觉都躬身紧紧夹住自己的腿。
白如霜将枪还给李副官，朝顺路带过来的大夫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到侯晔春跟前去。
“多给他撒点止血药，千万别让他死了。”
就这么让他死了，可就太便宜他了。
他做下的那些事，她会加倍都还给他。
等大夫给侯晔春处理好伤口，白如霜让警卫兵把他扔进了那个地窖里。
他挖的当然要享受一番才行。
这期间，白如霜让管事对外张贴告示，表明戏园子要进行修整，暂停营业。
把小梅和那个小姑娘好生安葬后，白如霜回了大帅府。
“四娘。”
鱼宝从大门里跑出来，眼看要扑到白如霜身上，白如霜往后退了一大步，赶紧拿手拦着她。
“鱼宝，乖，别挨近四娘，四娘身上脏。”
想起自己身上有血，白如霜怕鱼宝担心，不等鱼宝问就主动开口解释：“鱼宝，四娘身上的血不是四娘的，四娘没受伤。”
“鱼宝知道呀。”
鱼宝双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的：“有爹爹帮四娘，四娘是不会受欺负哒。”
白如霜朝鱼宝温柔一笑：“这还得谢谢鱼宝。”
要不是鱼宝开口，闫震钧才不可能会帮她。
幸亏有李副官和那一队警卫兵在，才会这么顺利。
要是她自己，怕是连小兰都救不下，更别提收拾刘大山和侯晔春了。
体力悬殊是一方面，主要就是男人们都太过卑鄙无耻。
哪怕证据都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认，还会找借口狡辩。
对付他们，就只能比他们更强，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压制，直接解决。
“四娘，不客气哒。”
鱼宝突然停下脚步，站在白如霜面前，仰起头，小鹿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四娘，你现在开心了吗？”
“四娘就是因为不开心才想要去逛街哒。”
白如霜一怔，她没想到鱼宝竟然能感觉到她不开心。
鱼宝没说错，她想着戏园子的日子，越想越难受，便喊到鱼宝一起去逛街了。
她是开心喜欢去逛街买点东西让自己更开心，不开心也喜欢去逛街买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东西开心开心。
如果还不开心，那一定是买的东西少，多买点自然就开心了。
至今为止，反正这个办法屡试不爽。
“鱼宝，四娘现在特别开心。”
白如霜蹲下身，贴了贴鱼宝的小脸蛋：“是不是在这里等四娘好长时间了？”
鱼宝摇摇头：“没有哦，鱼宝让咪咪它们给我留意着四娘，它们告诉鱼宝四娘要回来了，鱼宝才来这里迎四娘的。”
白如霜笑着夸到鱼宝：“鱼宝真聪明。”
鱼宝开心的晃晃小脑袋：“鱼宝也这么觉得。”
“那鱼宝晚上和四娘一起睡好不好？”
白如霜故意装着可怜巴巴的：“鱼宝好长时间都没和四娘一起睡了，四娘晚上想鱼宝想得都睡不着。”
“爹爹说今晚有事不在家睡，那鱼宝就和四娘一起睡吧。”
鱼宝扬起小脸，嘴角边漾出两个小酒窝：“有鱼宝陪着四娘，四娘肯定会睡得特别特别好。”
白如霜原本以为白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晚上肯定会睡不好的，可谁知还真像鱼宝说的，她睡得特别好。
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早晨起床，她别提多舒坦了。
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脸色还好看的很，好像一下年轻了几岁。
吃过早饭，白如霜带着鱼宝来到了戏园子。
管事将所有人召集到大堂。
“这是你们所有人的卖身契。”
白如霜扬了扬手中的二十多份卖身契：“你们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我放你们自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之前跟着侯晔春冲出去的那几个壮小伙全都走上前，表明他们不愿继续留下。
白如霜很痛快的就把卖身契给了他们。
等他们收拾东西离去后，白如霜看向剩下的十几人：“还有人愿意离开吗？只有这一次机会。”
小兰站出来：“如霜姐，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
“离开了这里，天大地大，可我们却无处可去。”
“家里把我们卖了，我们回去，只会被再卖一次。”
“我们没有一技之长，离开了这里，在这乱世之中，我们活不下去。”
白如霜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她们齐齐点头。
“你们想留下便留下，可我得把话说前头。”
“我这里容不下心术不正，品行不端的，谁再敢在我这里弄出那些腌臜事来，一经查出，绝不姑息，下场就是刘大山和侯晔春。”
“你们留下，我不会白养着你们，你们得努力学本事。”
“世人瞧不起梨园行，说我们是下九流，越是瞧不起咱们，咱们才越要争气。”
“以前你们过啥样的日子你们自己做不了主，可今后你们过啥样的日子就是你们自己做主，好坏都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你们想站在这戏台之上，想要成角儿，除了你们自己，没人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