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通道的流光褪去时,赵霸川并未脚踏实地——眼前是一片漂浮着七彩云朵的虚幻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柔和却诡异的雾气,远处的城池、山川、河流皆由流光构成,触碰之下便会化作点点荧光消散。更奇特的是,他能清晰感受到无数微弱的意识波动,如同无数人在同时沉睡呓语。
“一个由梦境构筑的世界?”赵霸川运转混沌道韵探查,心神微动。这个世界的本源是“集体梦境”,所有生灵的意识都沉浸其中,形成了这片虚实交织的天地。但在柔和的表象之下,一股阴冷的意识力量正在蔓延,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悄悄污染着纯净的梦境。
他循着一道强烈的意识波动前行,穿过一片由花瓣构成的森林,眼前出现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城。城中的生灵皆是闭目悬浮,面容安详,却眉头微蹙,显然陷入了深度梦境。而他们的意识波动中,夹杂着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正是被那股阴冷力量所侵蚀。
“外来者,你不该闯入这里。”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紧接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面容模糊的身影从梦境雾气中浮现。他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梦魇之力,能随意扭曲梦境场景,气息达到星海境中期,正是操控这片梦境的“梦魇领主”。
“你在污染生灵的梦境,禁锢他们的意识。”赵霸川眼神一凝,锈刀微微出鞘,“这个世界的本源是纯净的梦境,而非你的囚笼。”
梦魇领主轻笑一声,声音带着蛊惑之力:“囚笼?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了永恒的美梦。在我的梦境中,他们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何必回到残酷的现实?”他抬手一挥,周围的梦境场景瞬间变换,化作无数奢华的宫殿、堆积如山的珍宝,“你看,这才是生灵真正渴望的世界。”
“虚假的美梦,终究是镜花水月。”赵霸川不为所动,混沌道韵爆发,将周围的蛊惑之力隔绝,“剥夺生灵的自主意识,哪怕是美梦,也是一种毁灭。”
梦魇领主脸色一沉:“冥顽不灵!既然你不愿融入美梦,那就永远沉沦在噩梦中吧!”他周身的梦魇之力暴涨,周围的梦境场景瞬间扭曲,化作一片漆黑的炼狱——火山喷发,洪水滔天,无数狰狞的怪物嘶吼着扑来,正是生灵最深处的恐惧具象化。
赵霸川运转道源之力,周身绽放出七彩光芒,炼狱场景在纯净的道韵面前如同冰雪消融:“这点幻术,还困不住我。”他锈刀劈出一道刀虹,直刺梦魇领主,“你的梦魇之力,在守护初心面前不堪一击!”
刀虹穿透梦魇领主的虚幻身形,却并未造成实质伤害。梦魇领主的身影在黑雾中重组,冷笑一声:“在梦境世界,我就是规则!你根本无法伤到我!”他抬手召来无数噩梦碎片,化作黑色锁链,朝着赵霸川缠绕而来,“我会抽出你的恐惧,让你永远被困在自己的噩梦中!”
赵霸川身形一闪,避开黑色锁链,混沌道韵扩散开来,开始探查这个世界的梦境核心:“梦境世界的本源是生灵的集体意识,你的力量再强,也无法违背这份本源。”他很快感应到,所有生灵的意识都汇聚向世界中央的“梦境之心”,而梦魇领主的力量,正是从污染梦境之心而来。
“想要破坏我的根基?没那么容易!”梦魇领主察觉到赵霸川的意图,立刻操控梦境场景,将他传送至一片记忆迷宫——这里交织着无数生灵的过往记忆,有欢乐,有悲伤,有遗憾,每一个岔路口都通向不同的记忆片段,一旦陷入便会迷失自我。
赵霸川的眼前,也浮现出自己的记忆片段:灵武界的老槐树,父母的笑容,与王英等人并肩作战的岁月,甚至还有那些未能守护的生灵……这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试图让他沉浸其中。
“这些记忆是我的初心,而非我的枷锁。”赵霸川眼神坚定,运转守护因果线,将自己的意识与梦境之心的集体意识相连。瞬间,无数生灵的纯净意识涌入他的体内,与他的初心共鸣,形成一道强大的意识洪流。
“不可能!你怎么能操控集体意识?”梦魇领主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赵霸川纵身跃起,锈刀凝聚混沌道韵、道源之力与集体意识之力,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七彩光柱,直刺梦境之心:“梦魇之力,净化!”
光柱穿透梦境之心周围的污染,梦魇领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形在光柱中剧烈扭曲。他试图调动所有梦魇之力反扑,却被集体意识之力牢牢压制——那些沉浸在梦境中的生灵,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呼唤,意识波动变得愈发强烈。
“不!我的美梦世界!”梦魇领主疯狂引爆自身的梦魇之力,想要与梦境之心同归于尽。
赵霸川早有防备,混沌道韵形成一道屏障,将爆炸冲击力隔绝,同时刀虹再次劈出,彻底净化了梦境之心中的所有污染。梦魇领主的身影在纯净的意识之力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缕微弱的本源气息,被赵霸川封印在梦境之心深处,防止其再次作乱。
随着梦魇领主的覆灭,周围的噩梦场景彻底消散,梦境世界重新恢复了七彩斑斓的纯净模样。那些悬浮的生灵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清醒,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他们纷纷朝着赵霸川的方向躬身行礼,感谢他打破了梦魇的禁锢。
赵霸川将自身的部分混沌道韵注入梦境之心,加固其纯净本源:“从今往后,这个世界的梦境,将由你们自己掌控。”他顿了顿,补充道,“美梦虽好,却不能替代现实。只有勇敢面对现实,才能真正拥有完整的人生。”
生灵们纷纷点头,开始尝试操控自己的梦境,将其与现实连接。梦境世界的流光渐渐变得稳定,不再是虚幻的泡影,而是与现实相互映衬的美好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