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跟闭眼之间,陈满非常识时务的选择了省点力气。
在闭眼前,陈满先拿出仅剩的六七张符纸,全部贴在自己身上,随后把眼睛闭上,就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一架无人抬的红喜轿从天而降,“砰”的一声落到陈满眼前。
红色帘子缓缓掀开,空无一人的轿子里面发出像是红怡院姑娘招呼客人似的满是诱惑的声音,“公子,来啊,快来啊!”
“哎嘿嘿,公子这是含羞了?”
“姐妹几个,且容我先去勾勾他来。”
轿中发出几声娇笑声,“向来属你最着急,去吧,可别又像上次,吃了一地血呼啦差的,可真不讲究。”
“晓的啦晓的啦”
接着,红喜轿中飞出一位身穿白衣的美娇娘来,只见她婀娜多姿的脚不着地的漂到陈满面前,娇哼,“公子,你怎么不抬起头来瞧瞧人家长得美不美?”
陈满浑身都在发抖,控制不住的那种,抖得太过厉害,好像身上的那些符纸也都抖动起来,有种要掉不掉的感觉。
白衣女鬼笑得乐不可支,入了她们姐妹几个手中,还真没人能逃得了的!
她吸气,鼓着嘴巴一吹,那些符纸竟然就真这么被她吹掉了!
陈满暗道不好,什么也顾不上了,睁眼,伸手去捞飘落在地的黄色符纸。
白衣女鬼自信的摆出她自认为最美的姿势来,可在陈满眼中,自然没有那几张能救命的黄色符纸重要。
她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魅惑道,“公~子”
陈满像是真的被迷惑了一般,眼神发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
白衣女鬼得意一笑,还没人能从她的手心里逃出去。
而陈满背着的手捏着几张符纸,说时那时快,咻的一下抬手不管不顾的都贴那女鬼身上!
可白衣女鬼竟是毫发无伤,只见她眼神凶狠,怒道:“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姐妹们,再不过来,我可就先选了!”
白衣女鬼的话音刚落,林间瞬间狂风大作,红喜轿中又迅速飘出几位青红紫绿的美娇娥来。
各自打量着眼前的猎物,随后选定自己最喜欢的人体部位。
“我要头!”
“那我就勉为其难要手吧”
……
陈满觉得自己都快跑出残影了,可耳边还是能听见那娇滴滴的笑声。
明明身处在诡异的林间却又好像进了满是姑娘的红怡院,脚步是越来越慢,人也越发的不清醒。
他仿佛有看见一把锋利的菜刀在自己的身体上不停的滑动着,似乎在找个好下手的地方。
陈满以为是幻觉,可刀高高举起时闪过的亮光,瞬间让他清醒。
他已然被几块儿红布紧紧捆绑住,而他眼前就是快要砍下来的菜刀!
陈满的眼睛受惊,猛的一闭!
“大哥哥!”
随之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哥哥,梦中梦开始随之破碎,女鬼们瞪大眼睛,怒吼咆哮着,“不!”
可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等四周归于平静时,陈满似乎察觉到危机已去。
他缓缓睁开眼,一刹那,他撞进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他似乎听见眼前人轻声一笑,“大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还没等他细瞧,他被来人轻轻一推,瞬间仿佛整个人都跌入了深渊。
“赫赫赫!”
一个书生打扮的读书人,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已经有些轻微发热了,兄台要不先随我去我歇脚的荒庙避避雨、烤烤火吧。”
陈满再次醒来,他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已经无暇顾及这突然出现的读书人,他想知道这到底还是在梦中还是?
他伸出手,直到飘落的毛毛细雨轻飘飘的抚过他的掌心,才确信自己现在身处在现实之中。
读书人一把抓住陈满的手,“兄台你没事吧?怎么好像被吓到了?”
陈满有些虚弱的想抽回手,一时竟没能抽回,虽然觉得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有些奇怪,但在他面前的又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拉着好像也没什么。
最后陈满还借着他身上的力站起身,“谢谢”
“无事,就是这雨好像变大了,兄台可要随我回庙里避雨?”
“好”
陈满就这么一脚一步的跟在他身后,他刚刚趁机摸过他的手,很是温热,看来确定不是什么山间精怪、鬼物变的。
他刚松了口气,就听见系统道:“宿主!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着急!”
“你被拉进鬼物的梦境中,因为脑海中忘记了我的存在,导致我怎么叫你喊你,你都听不见,真的差点就真死了!”
“也幸好那读书人来得及时,不然白白被此界天道趁火打劫15的气运值!”
陈满错愕了一下,都有些怀疑天道是不是故意的?
虽然作为外来者还没有任何气运值在身时的他,一般都不会有天道的眷顾,但也不至于倒霉成这样!天天见鬼!
陈满决定提前准备好自己亲自手写的八千字投诉信,他哪天倒霉死了,这投诉信绝对绝对少不了!
“兄台,到了”
抱着没被淋湿多少的树枝进庙的读书人,转身招呼着陈满,“快进来啊”
陈满有些被坑怕的先确认了一眼,确实就是一处败落的荒庙后。
他才抬脚走进去,过去上手帮忙让快燃尽的木柴重新添柴燃烧起来。
读书人的眼神落在他湿漉漉的粗布衣服上,关心道:“兄台你先把衣服换下来烤烤吧”
陈满谢过他,正想脱,看见他那双毫不避讳的眼睛,背过去时还不忘询问系统,“我又是被鬼打墙又是被拉进梦境中,他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读书人到底是怎么救的我?”
这还真问到点子上了,系统也没见此人做了什么,只是在宿主肩上拍了拍,宿主就醒了。
“宿主,可能是体质特殊问题,像这种人或者就是百鬼不侵的体质。”
“……”
好了,天道故意的证据加一。
陈满转过身,身上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他坦坦荡荡的走过去,把湿衣服都挂在架起来的木架子上。
“当真是谢了,也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读书人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陈满薄肌上,眼中并无情欲只有满满的探索欲,“我唤林越,是来自荆州的读书人,为了游学,来了此地。”
陈满点了点头,“我陈满,为了去边关寻亲,路过此地。”
林越笑道:“相逢即是缘,那我以后便唤你陈满兄?”
“你我看着同岁,唤我全名即可。”
“那陈满?”
“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