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的棉布鞋踏过结霜的金属地板，在b2区冷库门前停下。“有门禁锁。”她指尖夹着三根淬毒银针，将太有摄像头的眼镜调到对着门禁系统的位置。
“ok，十秒破译。”耳机里传来凌语棠肯定的回答。
片刻地下冷库的金属门在液压装置作用下缓缓开启，白芷柔挥了挥手驱散面前的冷雾，指尖的三根银针在低温中泛着幽蓝微光。
“不对劲。”她突然按住耳麦，“冷库里的温度比正常冷库低很多度。”
耳机里传来凌语棠急切的提醒，“小心，热成像显示里面有三个——”
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喷射出淡绿色雾霭。白芷柔趁机甩出银针，通风管里传来人体坠落的闷响。
“两个。”她冷静报数，突然瞳孔骤缩——第三个黑影正从天花板通风管跃下，军刺直取她咽喉！
“砰！”
脉冲炮的蓝光在雾气中撕开一道缺口，偷袭者被轰飞撞在冷冻柜上。叶拾壹踹开冒烟的冷库大门，电磁炮过载的线圈还在滋滋作响：“小白你没事吧？”
“谢了，叶子。”白芷柔摆了摆手，随后将针尖扎进昏迷敌人的颈动脉，对方抽搐两下便没了声息。
“现在人是解决了，”叶拾壹侧耳倾听，战术靴碾碎地面积霜，“但是制冷系统还在加速。”
凌语棠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维克多黑进了温控系统，现在b2区正在快速变成冷冻舱！按照这个速度你们最多还有12分钟就会失温休克！”
“交给我吧！”叶拾壹已经蹲在主控制面板前，拿出迅速地撬开外壳。当刀尖触及某根电路时，整个走廊突然剧烈震动，所有货架开始自动重组，金属摩擦声如同巨兽咆哮。
“动态迷宫。”她冷眼看着逐渐闭合的通道，“典型的心理施压手段。”
白芷柔突然猛地一把拽起叶拾壹扑向右侧。一发穿甲弹擦过她们发梢，在后方墙体炸开碗口大的窟窿。抬头望去，六个自动狙击平台正从天花板缓缓降下，红外瞄准线在雾气中织成死亡网格。
“漂亮。”叶拾壹给电磁炮换上最后的能量匣，“这杂种把防空武器改装成室内用了。”
第二发子弹破空而至时，白芷柔迅速扯断银质项链，抛了过去。红宝石坠子里的微型引爆器和弹头接触的瞬间，爆发出足以致盲的强光。
狙击平台的镜头顿时雪花纷飞。叶拾壹趁机点射，两个平台应声炸裂。但剩余四个立刻改变轨迹，子弹开始预判她们的走位。
“算法进化型……”叶拾壹一边翻滚躲避，一边按住耳机朝凌语堂道：“语堂！能干扰吗？”右臂还被擦出一道血痕。
回应她的是整面墙的突然崩塌。季潮撞破钢板冲进来，身后跟着帽子男。他们的防弹衣上满是焦痕，显然经历了恶战。
“惊喜派对！”帽子男吹着口哨，格洛克连续开火击毁第三个平台，“刚收拾完维克多的宠物鳄鱼池。”
白芷柔突然厉喝：“趴下！”
四人个人同时伏地。最后三个狙击平台互相锁定，子弹在密闭空间形成跳弹风暴。金属墙壁瞬间被凿出数十个透光的弹孔，月光像筛子般漏进来。
帽子男趁机甩出战术匕首，精准卡进某个平台的旋转轴承。失衡的枪口调转方向，将另外两个平台轰成碎片。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凌语堂的警告声就在叶拾壹两人耳边响起。
“叶子，前面出现三个热源……”凌语棠的话还没说完。前方道路尽头已经出现了三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仔细观察三人的走路姿态明显不正常。
待人影走近，看清3人的样子，帽子男呼吸骤然凝固。原来这三人都曾经是他的伙伴，但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显然都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似傀儡一般，造成他们现在状态的就是他们颈动脉上嵌着的闪烁红光的金属片。
“维克多！”帽子男对着虚空一阵怒吼，声带震落冰渣，“你他妈还是人吗？他们也曾经是你的伙伴啊！”
“伙伴？”维克多的笑声突然变调，广播里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峰后，你倒是提醒我了——”
冷冻库的灯光突然大亮，照亮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帽子男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们儿时在训练营墙上画的简陋队徽：一只抓着齿轮的九尾狐。
“记得这个吗？”维克多的声音突然恢复原本的音色，“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每次任务我都拼尽全力，可老头子永远偏心你们！”
帽子男死死盯着墙上的涂鸦：“我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情……”
“兄弟情？”通讯器突然爆发出维克多癫狂的大笑，电子杂音将他的声音撕扯得支离破碎，“你们什么时候真把我当兄弟？！”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嘶吼，“九年前那场最终考核，明明是我第一个完成任务！可最后呢？勋章给了渡鸦！”
阴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不知何时，那个受伤的风衣男不知何时已经倚靠在断裂的混凝土墙边，“所以……”他的声音比极地寒风还要凛冽，“你就设计了那起坠机事故！”
叶拾壹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你的伤……”
“不碍事。”男人抬手制止，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墙面上那个涂鸦。突然，他转向虚空质问道：“就为了这点可笑的嫉妒，你就甘心做黑鸢的走狗？”声音在空旷的钢结构空间里回荡，震落几缕锈蚀的铁屑。
“没错！”维克多的回应带着病态的欢愉，仿佛终于等到这一刻，“我要证明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强！用你们的尸体来证明！”
风衣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么……九年前营地遇袭……”
“是我报的信。”维克多轻快地承认，语气愉快得像在讨论天气，“怎么样？这个计划很完美吧？连你们最警惕的‘夜枭都没发现呢~”
峰后的枪管微微震颤：“你……真的疯了……”
“对我早就疯了！”维克多的声音突然从癫狂变得冷酷，“所以，A7至A9，启动清除程序。”
听到指令，三个人体炸弹同时加速冲来。
”控制住他们！别伤到要害！”帽子男厉声喝道。
四人默契地展开行动。白芷柔从战术腰带抽出特制镇静剂，叶拾壹迅速调整电磁炮至非致命模式。就在三人即将引爆的瞬间——
“还记得训练营的暗号吗？”帽子男突然用他们当年特有的节奏吹了声口哨。
最前面的队员动作明显一滞。季潮抓住机会，一个滑铲将其放倒，同时精准地撬开他颈后的控制接口。
“左边交给我！”叶拾壹射出电磁束缚网，将第二名队员牢牢困住。白芷柔趁机将解毒剂注入他的颈部静脉。
第三名队员被风衣和白芷柔合力制服。当金属片被移除的瞬间，三人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露出迷茫而痛苦的神色。
“没事了，兄弟。”帽子男声音沙哑地抱住昔日的战友，手指轻抚着对方颈后还在渗血的伤口，“我们带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