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杏眼在水晶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瞳孔里却明明白白跳动着你完了三个字——这神情叶拾壹可太熟悉了,后脖颈一凉,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要算账了。
果然,凌语棠红唇一勾,声音又轻又慢,却字字扎心:叶大小姐,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大二那年你说要分期买手机,结果利息滚得比雪球还快,最后是谁哭着帮我洗了一个月的袜子?
季潮地笑出声,立刻被叶拾壹瞪了回去。白芷柔赶紧打圆场:语棠,叶子也是不想我们担心......
不想我们担心?凌语棠指尖轻轻敲着桌面,那就说实话。那个西蒙,到底开了什么条件?
叶拾壹张了张嘴,脑海里闪过西蒙那把插在古董沙发上的匕首,喉头一阵发紧。她强撑着扯出个笑:真没什么条件,就是......就是让我帮他做点小事。
小事?凌语棠挑眉,小到让你脸色发白,手都在抖?
叶拾壹下意识把手藏到桌下。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明晚8点,暗巷酒吧。记得准时,我不喜欢等人。——西蒙」
她手一抖,手机地掉进还剩半杯的柠檬水里,屏幕闪了闪,黑了。
叶拾壹手忙脚乱地从水杯里捞出手机,屏幕已经一片漆黑。她强作镇定地抽出纸巾擦拭,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谁的短信?”凌语棠眯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没、没什么,推销广告而已。”叶拾壹把黑屏的手机塞进包里,不敢看凌语棠的眼睛。
季潮和白芷柔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凌语棠忽然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叶拾壹身边,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洗手间。现在。”
“语棠你干嘛——”
“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让季潮把你扛过去。”凌语棠的语气不容置疑。
叶拾壹认命地被凌语棠拽着往洗手间走去。季潮想跟上,被白芷柔轻轻拉住:“让她们谈谈吧。”
一进洗手间,凌语棠立刻锁上门,双手环胸靠在门上:“西蒙是谁?”
“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让你吓成这样?”凌语棠伸手抬起叶拾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
叶拾壹咬着下唇,眼眶突然红了。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把真相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那个看似偶然的会面,西蒙提出的“小忙”,还有那把插在沙发上的匕首。
“他让我明天去暗巷酒吧,”叶拾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如果我不去,或者告诉任何人,他就......”
凌语棠的脸色越来越沉。她松开叶拾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飞快地按了几下:“暗巷酒吧在城西,是灰狼帮的地盘。西蒙......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是个专门做‘脏活’的中间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叶拾壹惊讶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