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拾壹屏住呼吸,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在巷口停了片刻,又缓缓驶离,尾灯的红光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是巧合,还是他们已经发现了她的藏身之处?
她不敢冒险,迅速将芯片塞进内衣暗袋,环顾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老屋。墙上的全家福已经泛黄,照片上父母的笑容依然温暖。如果父亲还在,他会怎么做?
叶拾壹的目光落在奶奶的旧缝纫机上,突然有了主意。她掀开缝纫机台面,在零件盒里翻找片刻,取出一卷特制的金属线——这是奶奶当年做裁缝时用来缝制珠宝展示模特的,强度极高。
她将金属线小心地缠绕在门把和窗框上,另一端连接着几个空罐头瓶。简陋的预警系统,但总比没有好。
做完这一切,她蜷缩在角落的旧沙发上,用散发着霉味毯子裹住自己。老式挂钟在黑暗中滴答作响,每一声都敲在她的神经上。
她必须思考,为什么西蒙会对凌语棠父亲的案子如此了解?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在她即将毕业,凌语棠刚刚接手家族企业的这个时间点?
一个模糊的记忆浮上心头——大二那年,凌语棠父亲忌日那天,她们四个喝得酩酊大醉。凌语棠抱着她痛哭,说总有一天要查出父亲死亡的真相。
“实验室爆炸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意外。”凌语棠当时醉眼朦胧地说,“我爸从来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叶拾壹当时以为那只是醉话,现在想来,凌语棠可能一直在暗中调查。
挂钟敲响凌晨四点,叶拾壹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她摸出预付费手机,犹豫着是否要联系凌语棠。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知号码。
她迟疑片刻,接起电话,但没有出声。
“叶小姐。”是西蒙的声音,平稳得令人毛骨悚然,“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美梦。”
叶拾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你怎么找到这个号码的?”
西蒙轻笑:“这不重要。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今晚的约会。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朋友凌小姐似乎对我们的会面很感兴趣,她也会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叶拾壹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恰恰相反,我什么也没做。是她主动要求加入的。”西蒙顿了顿,“不得不说,你们之间的情谊令人感动。为了对方,都愿意赴汤蹈火。”
电话被挂断,忙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叶拾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凌语棠为什么要主动卷入?这不在她们的plan中——如果她们还能相信彼此的话。
她再次拨通季潮的号码,这次对方秒接。
“叶子?你在哪?安全吗?”
“季潮,听我说,计划有变。语棠可能已经落入西蒙的圈套,她也要去暗巷酒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怎么知道的?”
“西蒙刚给我打电话了。”叶拾壹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怎么这么快就接电话?现在才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