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播放完毕,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我们下次再见!”
小白话音刚落,直播间就关闭了。
直播间关闭的瞬间,列车车厢内便毫无征兆地迸发出一道金色光柱。
站在车厢中央的星被这异象吸引,好奇地朝光柱处走了几步,微微俯身仔细端详。
“当心!别靠太近!”
丹恒的声音从客房车厢门口传来。
他刚刚推门而出,手中还握着一卷尚未归档的资料,眉头微蹙地盯着那根光柱。
“放心,包的!”
星转过头,眼睛俏皮地眨了一下,咧嘴露出惯常的笑容说道。
金光在星转身的瞬间似乎微妙地波动了一下,无人察觉光芒核心处一闪而过的面具虚影——那轮廓模糊而诡谲,如同水面的倒影般只存在了一刹那,便悄然消散。
就在星准备后退到安全距离时,不知是过于倒霉,还是单纯的巧合,她脚下突然一个不稳,左脚绊在了右脚上,整个人向前踉跄扑去。
“星!”
三月七的惊呼。
丹恒冲上前想拉住她,但为时已晚。
星本能地伸手想要保持平衡,手掌却径直按进了金光之中,那光芒如液体般涌动,瞬间吞没了她的身体。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快到连距离最近的瓦尔特都来不及举起手杖。
光芒散去,原地空无一人。
丹恒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瓦尔特的眼镜反射着车厢顶灯的光芒,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刚从厨房端着咖啡走出的姬子停住了脚步,托盘上的杯子轻微晃动。
就连一向沉稳的星期日和黑天鹅也露出了罕见的错愕神情。
帕姆被吓得毛都竖起来,它惊慌道:
“乘客……乘客呢帕?”
“不!牢星!!你不能死啊!!你我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多年,怎么就粉发人送灰发人了!!”三月七扑到星消失的地方,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她用手拍打着地板,仿佛这样就能把消失的伙伴找回来。
“乘客,你……你别吓我,快出来帕!!”帕姆迈着小短腿,焦急地在车厢各个角落寻找,它甚至趴下来查看沙发底下,尾巴不安地扫来扫去。
丹恒缓缓放下手臂,失魂落魄地后退一步,背靠在了墙壁上。
“伙伴……”他低声呢喃,向来冷静的面具出现裂痕,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就在此时,那道已经暗淡下去的金光突然再次爆发。
这一次的光芒更加刺目,所有人都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眼睛,只有指缝间漏出的光斑在脸上跳跃。
瓦尔特迅速展开防御姿态,姬子放下托盘,手中出现她的武器。
光芒持续了约十秒,然后如同退潮般迅速收敛。
当众人的视力逐渐恢复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星消失的位置上,出现了两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两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孩童,除了性别、发型和衣物不同外,面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们都有一头略显凌乱的灰色短发,只是女孩的稍长及肩,男孩的则是更短的碎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头上那对毛茸茸的浣熊耳朵,以及身后轻轻晃动的浣熊尾巴——那尾巴蓬松柔软,随着他们的呼吸微微起伏。
女孩穿着缩小版的星原来的服装,男孩的则是同款式的男装。
男孩的尾巴上圈着一根迷你球棒,头上的礼帽压得有些歪,胸前口袋里插着的羽毛笔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无论是球棒、礼帽还是羽毛笔,都与星之前携带的那些一模一样,只是尺寸缩小了。
“这是买一送一?!”三月七瞪大眼睛,泪水还挂在睫毛上,表情却已从悲痛转为彻底的懵逼。
两声响亮的呻吟几乎同时响起。
两只小浣熊坐起身,同步揉着眼睛,动作整齐得令人发毛。
他们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三月七身上,异口同声问道:
“三月,怎么了?”
话音落下,两个孩子同时怔住,他们缓缓转头,四目相对。
下一秒,两人如弹簧般跳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了各自的迷你球棒,同时指向对方怒斥道:
“你是谁?!”
“我是银河球棒侠!”
“我才是银河球棒侠!”
“你干嘛学我?!”
“你又学?!”
“靠!”
话音落下,两人又同步双手抱胸,头转向相反方向,发出一声清晰的冷哼。
那同步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的场景,让在场的众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丹恒强迫自己从混乱中恢复冷静。
他注意到有一张纸片正飘飘悠悠地落向地面,便下意识伸手接住。
纸张触感奇特,似皮非皮,似纸非纸,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微光。
他展开纸片,上面是用工整的印刷体写成的几行字:
“奖励说明:替身人偶,可在持有者遭受致命伤害时代替死亡一次(仅限宇宙级以下灾害)。
激活方式:接触。”
丹恒皱眉看向那两个还在赌气的小小身影。
替身人偶怎么会让正主缩小,还长出动物特征?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正当他疑惑时,原先的内容出现一个鲜红刺眼的叉叉,纸片自动翻面,露出了全新的手写字体——那字迹潦草而狂放,每个笔画都洋溢着某种恶作剧得逞的欢快:
“人偶?不好玩,阿哈喜欢乐子,作为「开拓」令使,无名客的前辈,阿哈喜欢星核精,星核精太孤单,阿哈给她送个弟弟,还是有星核精全部记忆的弟弟哦,不要太感动,阿哈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两个星核精,太有乐子了,终末的小猫又要撕剧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万要让星核精碰到礼物,这样才能收到阿哈的另一重惊喜。
阿哈感受到了,另一重礼物被激发了,阿哈好开心,无名客这么信任阿哈,阿哈太感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字到这里结束,最后几行字几乎是在纸上跳跃,可以想象书写者当时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丹恒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是阿哈做的”他将纸片递给走过来的瓦尔特,声音平静,“瓦尔特先生,你看。”
瓦尔特快速扫过纸片内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明。
“两个星核精……”他喃喃道,目光转向那两个还在闹别扭的孩子。
姬子走近,接过纸片看了看,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微笑。
“阿哈的‘礼物’从来都不简单。”她轻声说,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那么,我们现在有两位银河球棒侠了?”
经过一番解释和讨论——主要是向两个坚持自己才是“正版”的孩童说明情况。
星没有被替换,而是多了一个与她共享记忆、共享身份、甚至连行为模式都完全同步的“弟弟”。
并且,从男孩口中,他们得知了他的名字:穹。
“所以我是我,他也是我,但我们又不是同一个人?”星皱着小脸,试图理解这个逻辑悖论。
她头上的浣熊耳朵困惑地抖动了一下。
“从记忆和人格的角度看,你们确实是同源的。”黑天鹅轻声说道,她好奇地观察着两个孩子,“但你们现在是独立的个体。这很有趣,不是吗?”
“欢迎加入列车组,穹。”姬子弯下腰,温和地对男孩说道。
她已经接受了这个超现实的状况,甚至还伸手轻轻拍了拍男孩头上的礼帽。
穹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那笑容与星如出一辙。
“谢谢!”他响亮地回答,尾巴不自觉地摇摆起来。
紧接着,他似乎被自己晃动的尾巴吸引了注意力,开始转着圈试图抓住它。
星看着追着自己尾巴玩的穹,沉默了几秒,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她抬起小手捂住脸,浣熊耳朵无力地耷拉在脑袋两侧。
“这个世界果然是男女双线的游戏!”她透过指缝望着那个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语气里满是无奈。
而在她视线之外,星空深处,似乎传来了一阵遥远而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