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里,他们家的青菜种植扩展到三间房,王冬青又种了韭黄和蒜黄,于是王德正出去卖菜就卖的更好了。
这个时候由于王方氏过于关心孕妇,过来走动频繁,自然也瞒不住她了。
于是王方氏看着房子里种的菜和架子上摆的蒜苗儿,本想开口让二儿子帮帮弟弟的,后来想想这话直接在他面前说,可能会回绝。
她决定找王世河商量,回去把这件事儿告诉老头子了:“看来当初我们给他们家分田分少了,老二恨上我们了。”
王方氏开口一句话就成功引起了家里老头儿和长子的注意,老头儿看了她一眼又不是很相信。
就算要恨,到时候恨的也是她这个当娘的,又不是自己。
自己这个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劝过儿子的,但他还是问了一下:“怎么了,怎么这么说?”
“我去年就觉得他们家的那间房怪怪的,总是锁门又关窗的,我今儿过去看才发现,他们那三间土房子里边儿种上地了!”
王世河好奇:“种地?这怎么种啊?在炕上种吗?我听说过炕上还能种点小菜,他们卖菜不会也卖这个吧?”
“哪儿是说这个呀?三间房,地上铺的有,炕上也有,架子上也有。苗菜、小青菜、豆芽都有,怪不得能建房子呢。
老二估计是从前两年就这样冬季种菜了,明明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他也知道怎么种这些菜,偏偏不做声,等到分家之后才自己独自弄。”
王方氏越说越确信:“这不是恨我们是什么,从一间屋种到三间屋,也从来没跟我们吱个声儿。
你什么时候见到他在村子里面卖了半个青菜叶子的,不都是拿去城里卖的吗?面上铺豆芽,这一看就是他费了心思的诚心瞒着我们。
我们是他亲爹亲娘啊,他都这样瞒着,我又不会找他要钱,就算是养老也是老大给我们养。”
话说到这份儿上,老大没做声,他觉得他娘说这些话是要做铺垫的,对于他老娘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心想应该是为了三弟。
除了三弟,她娘没有为别的儿女考虑过。
但是为什么又回来跟爹和自己讲,那多半也是要扯大旗。、
王世河也不是吃素的,从王方氏回来第一句话,他就知道对方要借自己的手,但他也好奇王方氏要说什么?
王世河直接就问:“那你想怎么做?”
王方氏也直说:“就说他都造了三间屋子卖菜,我们这两个儿子都只是在田里种菜的时候能卖,这冬天太冷,豆芽也卖不了多少,一来一去两个儿子都辛苦。
我想让老二教他们两兄弟也种冬季菜,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让他也拉扯一下两兄弟。
毕竟就算他家里的生了儿子也就一个独苗,总要有些堂兄弟以后帮衬帮衬。”
王方氏话说的光溜,王世河却说:“他家有三间土房可以改了种菜,你说我们是在我们的正房种,还是在我们的厢房种啊?厢房有空着的吧。
再说这个老三家的几间房也都有用处,谁乐意在屋里种田的就去试试呗,这应该不用老二教吧,各凭各的本事。”
王方氏只想着让小儿子沾光,却忘了家里边确实没有这么多的房,重新建土房一个是花费大。
另外一个是万一冬天种菜,价格高没人买划不来,价低了自己种划不来。
“那你说让老二分一点给他兄弟,这样他兄弟出去卖的时候也有新鲜头儿。”
王世河反驳:“分几斤是可以,几十斤就别想了,几斤又能卖多少呢?别人冲着这个来买,没卖的还不是留不住。”
王方氏坚信,老二肯定不是分家后才想到的,估计他分家前就有打算,只是没告诉父母罢了。
“老二要是早几年告诉我们就好了,不然早几年我们也能挣点钱了。”说到底还是怪老二的。
“这谁想到,以前他住的都是砖瓦房,也可能是他们家做的土瓦房才想起来这回事吧。”
王世河不打算跟着王方氏掺和,她说老二瞒着也没有证据,怨两句也没用。
长子和王世河都不在意,王方氏又去和老三商量:“你哥建房打围墙,这钱估摸着都是冬天种菜挣的。你去跟他学一学,把你家的房弄一下试试。”
其实老三知道的比王方氏早,因为他偶尔在城里看到二哥卖青菜,但他不用问就猜到肯定是跟有钱人家一样在炕洞上面种的。
刚好他哥家里就有多的土房子,他不是起过小心思,但是这么多时日他出去卖菜跟别人斤斤计较,早就不同以前那样天真。
这个法子谁都会,可没有人愿意去做。
这冬天光照不足,长得慢,温度虽然说可以烧柴解决,但太低冻死了,太高又烧死了,不好搞。
这能种是能种,又费时又费力。
要是真的能跟着就赚钱,他早就去找二哥要了,更不用说让他等亲娘来说。
王德满安慰到娘说:“娘啊,这是我二哥有本事,会伺候庄稼青菜,这换个人没有这样的本事的。
土房子我们跟他一样建,但菜我不一定能种的起来,就是他教我我也不一定做得到跟他一样。
还有一个就是断人钱财和杀人父母一样,这酱菜铺子的酱菜方子、药铺的药方子,还有一些家传的菜谱家传的手艺,人家是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了,这跟亲父母一样重要的。”
“本事我本来就不应该问他要,再说了我二哥家人少地也少,他不想办法挣钱,以后怎么养得起儿子呢?
我跟着他卖豆芽儿,卖芽菜已经比往年好过多了,就不去问他要这个了。”
王德满话说的很光鲜,事实上他就是觉得如果自己有这门本事,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会拱手让人。
没分家的时候,倒也是能按着他哥做这事儿,这是他哥分家之后才弄出来的东西,如果他是二哥,亲爹亲妈谁说话都不好使,所以他就放弃打算了,只是他说的好听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