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你成了欧洲科技圈的头号谜团。”
苏菲的视频通话窗口挤在屏幕左上角，背景是吉美博物馆的办公室，她手里举着个平板，上面正播放着bbc科技版的报道标题：《东方魔法还是算法革命？中国团队让无人机“活”了过来》。
“这才四十八小时。”林闲坐在自己办公室，看着另外几个小窗口——推特趋势榜第三是#dronedragonGate，油管科技区前十有三个是“鲤鱼跃龙门”的reaction视频，连wIREd杂志都发了长篇分析，“这传播速度是不是有点离谱？”
“离谱的是你的技术。”苏菲切换到一个法语论坛的页面，密密麻麻的代码讨论中间夹杂着“c‘est impossible！”（这不可能！）的惊呼，“皮埃尔教授昨晚给我打了三通电话，他实验室的学生把视频逐帧分析了，结论是——按照现有模型，那群无人机在逆风状态下做那种弧线机动，耗电量会增加37%，但你们的电池数据显示消耗曲线平稳。他们现在管这个叫‘林氏悖论’。”
林闲憋着笑：“你就说我们用了新型电池。”
“我说了。”苏菲耸肩，“然后皮埃尔说‘那请把电池技术也共享一下，我们付专利费’。现在整个巴黎高科都在猜，你们到底藏了多少黑科技。”
正说着，杨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脸上带着一种“又来了”的表情：“欧盟文化基金评审委员会的正式函件，加急件。他们把‘证言’项目列为本季度重点考察对象，希望我们在巴黎路演时，能‘适当展示支撑项目的核心技术’——括号，特别注明包括无人机表演中使用的新算法。”
她把文件放在林闲面前：“另外，NASA JpL（喷气推进实验室）的一个研究组也发来邮件，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参与他们明年火星探测器着陆模拟的多智能体协同项目。”
林闲眨眨眼：“NASA？我们不是搞文化的吗？”
“你现在是‘用神秘东方科技让无机物展现生命感’的文化人了。”杨蜜拿起他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哦对了，bbc想约专访，问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无人机如何表现出鱼类的求生意志’——这是原话。”
办公室安静了两秒。
然后林闲和视频里的苏菲同时爆笑。
“求生意志？”苏菲笑出了眼泪，“天哪，我想知道是哪位记者写的这个角度。”
“严肃点。”杨蜜敲敲桌子，但嘴角也扬着，“这代表我们的营销方向成功了。‘技术有温度’，‘算法有灵魂’——多好的卖点。下周巴黎路演，就这么包装。”
她顿了顿，看向林闲：“不过皮埃尔教授那边，你得给点真东西。人家是顶尖实验室，糊弄不过去。”
林闲点头：“我已经让陈墨老师准备了一份‘精简版’算法白皮书，涉及核心的部分用……嗯，一些独创的数学表述代替。反正他们短时间也复现不了。”
“独创的数学表述？”苏菲好奇，“比如？”
“比如‘林氏流体拟态系数’。”林闲面不改色，“我瞎编的，但陈老师给了它一套听起来很厉害的定义：在多智能体系统中模拟生物群集行为时，引入的非线性环境耦合参数。”
杨蜜扶额：“我开始同情那些试图理解这份白皮书的教授了。”
“这样才能争取时间。”林闲关掉几个网页，调出巴黎之行的行程表，“等他们验证完发现不对劲，我们已经在巴黎仓库做完封闭测试，把【领域构建】的初级应用场景摸透了。到时候，就算他们怀疑，我们也能拿出‘更成熟’的第二代技术当解释。”
视频那头，苏菲压低声音：“说到仓库，我已经安排好了。在圣图安区，以前是个葡萄酒窖，混凝土结构，隔音绝佳。关键是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绝对隐私。你们什么时候到？”
“下周三。”杨蜜看了下日历，“先跟吉美博物馆和巴黎高科开两天会，周五去仓库。林闲，你需要带什么特殊设备吗？”
林闲想了想：“带个高精度动作捕捉系统，还有一套空间音频阵列。另外……可能需要一些能快速吸能的材料，比如记忆海绵垫，越多越好。”
苏菲和杨蜜同时愣住。
“吸能材料？”苏菲迟疑，“你是要在里面……搞爆破测试？”
“比那安全。”林闲含糊道，“只是以防万一。如果我的‘非常规技术路径’产生了一些……嗯……不可预测的物理副产品，至少别把百年酒窖的墙给震裂了。”
杨蜜盯着他看了三秒，叹了口气：“我现在退出来得及吗？”
“晚了。”林闲笑了，“老板，你可是亲口说过要帮我善后的。”
“我那是客套话！”
话虽这么说，杨蜜还是拿起手机开始发消息：“我让国内团队空运两立方米的缓冲材料过去。苏菲，仓库有装卸设备吗？”
“有小叉车。”苏菲在平板上记笔记，“我会提前准备好。另外，需要我签保密协议吗？虽然我觉得就算我看到什么，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签。”杨蜜果断道，“不是不信任你，是流程必须完整。这次巴黎之行，所有参与测试的人员，包括我和林闲，都要签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
她放下手机，表情严肃起来：“林闲，这是你第一次在完全受控的环境里，深度测试那个‘路径’。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第一，安全第一，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停止；第二，所有测试数据，无论多离奇，都要完整记录——不是为了给别人看，是为了我们自己知道边界在哪里。”
林闲认真点头：“我明白。”
“那好。”杨蜜站起身，“我去安排航班和签证。苏菲，路演场地和嘉宾名单麻烦你再确认一遍，尤其欧盟委员会那边会来什么人，我们得提前准备应对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