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月。
裴骁泽走了很多地方,一路寻找,来到了一个水乡之地,水车镇。
这里的繁华程度比不上内京,却有着独特的风味,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插着风车。
风起车动,是这里的人独有的祭奠方式。
他们认为自己的亲人会回来看自己,风车一动,就像是亲人的问候。
裴骁泽歇在风吹客栈,这里的老板很是热情,尤其是对外乡人。
“公子,可是独身一人,今晚是水车镇三年一次的祀会,寻找有缘人。”
裴骁泽拿出一张画像,问:“老板可有见过这人。”
老板端详了几眼,摇了摇头道:“最近来的人不少,女子多是戴着面纱,看不出来。”
裴骁泽收起画像,老板瞧他表情落寞的样子,建议道:“公子,不如去祀会试试,说不定能找到。”
夜幕降临。
街道亮起了昼如白日的灯火,红线遍布,喜气洋洋。
裴骁泽睡不着,干脆去街上走一走,
路上行走的人,女子戴面纱,男子戴面具,裴骁泽脸上什么都没戴,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朝他丢来不同的红绸球。
裴骁泽一开始以为是暗器,把红绸球都踢了出去,发现都是女子丢来的,并没有恶意。
后得一个面具摊面老板告知,女子看中谁,就会丢出自己的红绸球,男子若是接了,则表示也相中的女子。
裴骁泽在面具老板摊面买了一个猪的面具戴上,想要以此躲避。
裴骁泽人高马大,走在人群中,简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就算看不到脸,单看身姿,也能惹得人心生好感,想要一探究竟。
两名面具男子围住一位素衣女子,戴着面纱,仅露出一对眉眼,柳眉清眸,也挡不住她从骨子里散发出独有的气质和蛊惑。
虎面男子道:“小娘子,可要一起去逛祀会。”
鹰面男子道:“小娘子,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
池沐垂下手,面纱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一步步退后,面具男子步步紧逼,
将人引导阴暗处,池沐正要动手,鹰面男子的肩被人按住,
低沉悠扬的男音响起,“打扰了,可有见过一位模样姣好,身高……”
池沐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愣,她看向戴着猪面具的男子,分明的下颌线硬朗了几许,
虽不知裴骁泽为何会出现在此,还在寻找她,池沐当即选择快速离开。
裴骁泽见女子离开,放开了男子的肩,看到此场景,裴骁泽总会担心沐儿也会遇到相同情景。
被打扰好事的面具男,看到身高体壮的男子,讪讪地跑走了。
裴骁泽望着灯火阑珊下的游船和高桥,神色朦胧,他站在原地,打算回客栈,明日再继续找。
余光间,裴骁泽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扭头回望,突然顿住了,
高桥上,女子的身姿像极了沐儿,裴骁泽喉结哽咽,朝着桥跑了过去。
池沐要去对面,桥是最快的捷径,她看到朝自己所在方向奔来的裴骁泽,脚步加快,闪入人群中。
裴骁泽见人突然消失不见,颤着手取下面具,胸口剧烈起伏,找到了。
直觉告诉他,那人就是沐儿,沐儿是不是不愿意见到他,还在生他的气吗。
裴骁泽看到桥头上写着关于悔过桥的故事,在桥上真心忏悔,就能获得爱人的原谅,
他走上桥头,大喊:“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想跟我去受苦,过隐姓埋名的生活,我知错了。”
裴骁泽的话,把附近的人都震得停下了脚步,对他的背影开始鞭策起来,
“你个郎君,抛妻离开,还有脸回来求人。”
“瞧着高高壮壮,有手有脚,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那娘子说不定遇到更好的了,你就别再打扰人家了,赶紧走吧。”
闻言,裴骁泽没有脸再说下去,
然而,看到男子面容的几人,话锋突变,
“这么俊俏的郎君。”
“说不定是真的有苦衷。”
“你那娘子长什么样,要不帮你找找。”
裴骁泽躲开极为热情的几人,走下高桥,继续寻找沐儿的身影。
兜兜转转走到花灯河边,卖花灯的老人家见裴骁泽魂不守舍,送了一个花灯给他,
“郎君,许个愿,很灵的。”
裴骁泽看着手里的花灯,写下了自己的心愿:找到沐儿,永不分离
裴骁泽来到河边,把花灯放下,附近有不少人在此许愿,他环顾四周,想要找寻熟悉的身影。
背后一股强有力的重力袭来,裴骁泽落入了河里。
河岸边的水不深,在裴骁泽的腰间,他抬头看去,眼中的灯火都集中在素衣女子的身上,耀眼夺目,令人移不开眼。
踢人下水的池沐,弯下腰,伸出了手,“郎君方才救了奴家,可需要帮忙。”
女声入耳,裴骁泽眼中溢出一层水光,璨然一笑,他抓住女子的手,不轻不重,正好是无法挣脱的力道。
裴骁泽走上岸边,他死死拥着女子,“沐儿,对不起,你受委屈了。”
池沐的脸紧紧贴在他胸膛,裴骁泽的话她都听到了,“有钱吗?”
裴骁泽掏出身上的钱袋,都给她,“有。”
池沐把他的钱袋据为己有,她的钱已经花没了,一路走来,可怜的人太多,她想着找个繁华的地方,劫富济贫呢。
池沐随他去了风吹客栈,人多,没有多余的客栈,她跟裴骁泽住一个房间。
裴骁泽衣裳都湿了,他一进屋就把身上的衣衫都脱了,身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鼓胀凹陷,一举一动都充斥着力量的美感。
池沐默默背过身去,
裴骁泽换上干净的衣裳,从身后轻轻抱住池沐,
“沐儿,跟我走吧,我们去边关,好不好。”
“这一次,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离开你半步。”